哪儿?
我这是在哪儿?
秦渊觉得自己像是被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朦朦胧胧,懵懵懂懂,仿佛置身于一片不可名状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慢慢解离,仿佛无身可置、无所可之,无可名状……
我这是怎么了?
死了么?
这便是死后的世界么……
不等秦渊找到一个答案,他的意识便彻底消散,归于虚无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渊缓缓睁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的雪靥,雪靥上两道秀美的双眉直入鬓角,本该英气逼人的眉宇,此刻却软塌塌的。
眼眶更是红通通一片,肿得不成样子。
此时见到秦渊醒来,当即抱着秦渊泪水滚滚而下。
“秦渊……你可算是醒了……”
秦渊:“???”
你,你别这样!
当即试图从李银环的怀里脱身。
不想却猛地一滞,浑身上下,疼得痛彻心扉。
李银环见秦渊瞠目龇牙痉挛嘶喘,状极痛苦。
登时被他唬得魂飞魄散,急将他按在床上,哭道:“秦渊!你……你别动,我去喊孙神医!”
说罢,急急忙忙奔了出去。
望着李银环远去的背影。
秦渊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
我怎么浑身上下这么疼,只剩下个脑袋能动?
残废了?
瘫痪了?
秦渊一脑袋的疑惑。
“孙神医,您快!他醒了,但是浑身难受!”
李银环拉着孙华原风一样的奔进屋子。
孙华原捋着胡须,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走到秦渊跟前。
孙华原:祖师爷,您老这桃花可真行呐!
秦渊:你个糟老头子是这么对你老师的?
孙华原:祖师爷,您看我是往重了说,还是往轻了说?
秦渊:你个糟老头子怎么笑得阴森森的?
孙华原和秦渊两人,目光碰撞了好一会,反正是没怎么对上点。
“孙神医,您快给他瞧瞧吧。”李银环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见此,孙华原只得伸出手,按着秦渊的脉搏,仔细探查。
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冲秦渊眨了眨眼,意思是说,祖师爷,您快给个准话吧。
秦渊:???
这个老小子给我抛媚眼干嘛?
由于秦渊一直没有看懂这自己的意思,因而,孙华原只能纯靠自己自由发挥了。
他号着秦渊的脉搏,面上时阴时晴变幻不定。
秦渊见此,更是诧异。
不是……
到底咋了。
严不严重给个准话啊。
您老这脸色是干嘛?
孙华原的医术,秦渊可是很认可的,见他迟迟不开口,小心脏都要急得不行了。
李银环噙着泪满怀期冀地望着他,熬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问道:“孙神医怎么样?”
“他到底怎么了?您不是说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么?”
孙华原悄悄叹了口气。
祖师爷,您老不发话,贫道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他日可别怪贫道没配合你嗷。
“李姑娘,你放心,祖师爷他没事。”孙华原悠然道。
“没事?没事怎么会喊疼的!”李银环分外不解。
“老孙,你可别诓我,我浑身难受得很,怎么会没事的?”
此时,秦渊也有气无力地说道。
孙华原微微一笑,解释道:“匈奴人的抵死一击,导致祖师爷的丹田气海被毁,内力全都散落到了周身百骸,瘀滞了血脉,这才会浑身疼痛。”
“祖师爷现在既然醒了,只要重新修炼功法,将这些散落的内力聚拢起来,自然就没事了。”
“呼——”
李银环松了口气,破涕一笑。
可秦渊就不明白了。
等……等会!
什么叫丹田气海被毁,内力瘀滞在周身百骸?
内力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的东西,你怎么就知道了?
老孙,你丫的不老实啊!
就算小腹挨了那良丑一下,撑死内脏受点伤,有点移位,肋骨断了什么的,好好调理修养一下就是了,扯什么丹田气海啊。
念及此,秦渊闷声道:“老孙,你别闹了。”
“快给我整点调理的药。”
“我这是内脏受了损伤,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孙华原:???
祖师爷,您老说的什么话?
是您老没吩咐,贫道才实话实说的,这可不怪贫道呐。
孙华原似乎揣摩出了秦渊的意思,开始找补起来,努力让秦渊的症状变得更严重。
他摇了摇头,叹道:“祖师爷,您这是内伤,药石罔顾呐,需要您自行调理。”
“内伤?”秦渊瞪大了眼睛,“你说得那个内伤,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嘛?”
孙华原彻底懂得了祖师爷的套路,舍下了那张老脸,点了点头道:“祖师爷,为内力所伤,在里而不在表,故为之内伤。”
还是祖师爷会玩呐。
出征一趟,就骗来一个万年不遇的炉鼎。
秦渊忽然咧嘴一笑,摇头道:“老孙啊,我跟你说,这不叫内伤,只要用X光什么的一照,就能看清楚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
“不对啊,你们望闻问切,不是最擅长此道嘛?怎么会瞧不出来?”
秦渊自说自话,忽然愣住了。
孙华原的医术,他是绝对认可的,在后世,绝对可以称得上国医二字。
这样的一位国医,居然瞧不好自己的一点儿小毛病?
开什么玩笑哦。
白给你科普医学和生物知识了?
越学越回去了?
孙华原眼前登时一亮!
果然,祖师爷手上还有好东西呐!
为了奖品,孙华原彻底舍下了自己的老脸,跟秦渊打起了配合。
“祖师爷啊,您来又说笑了。”
“这是真的药石罔顾,要靠您自己。”
自己二字,孙华原咬得相当重。
祖师爷,您放心,不会打扰您和新欢的郎情妾意的。
您要是需要,贫道还可以开点药,让您恢复得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