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城外。
冒顿看着匆忙赶制的攻城器械,极为不满意。
这样的云梯和轒輼车也太过简陋了一些吧?
真的能攻下京州城么?
即便攻下了,又得留下多少匈奴勇士的生命?
原本信心满满的冒顿,竟是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两日。”
冒顿冷冷地望着监工,愤然道。
“本单于再给尔等两日,就算是吓唬人的样子货,也得给本单于做得逼真些!”
“否则……”
他的话音未落。
这些被匈奴掳掠而来的工匠已经浑身颤抖个不停。
冒顿素来残忍嗜杀。
他们的下场已然可以预见。
监工登时跪在地上,叩首道:“单于饶命,单于饶命呐!”
冒顿露出一丝残忍的狞笑,“本单于饶了你们的命,谁又来饶了本单于的命?”
“要想保住这条狗命,就给本单于把东西做出来!“
说罢,策马离去。
抄掠关中的道路已经被李药师拦住。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不想空手而回,就必须要攻下京州城!
冒顿从怀里掏出一卷破旧的兵书,又开始研读,临时抱起佛脚来。
“兵法,虚实之道。”
有了!
冒顿向着身后的亲卫道,“去把阏氏给本单于带来。”
于是便有了
冒顿搀扶着一位美人儿,在匈奴的营前散步,意气风发指点着不远处的京州城。
两人郎情妾意、如胶似漆,甚至冒顿还弯下身子,背起这美人儿。
一片欢声笑语。
“砰!”
陈无咎重重地捶了下城墙。
这个狗贼,又耍什么心眼子?
攻也不攻,只是远远地围着,还跟女人玩起来了啊。
更狗的是,还恰好卡在了自己的射程之外,当着两军将士的面,秀着恩爱。
狗东西!
陈无咎嘴角抽了抽,看向身边的秦会之,冷声道:“秦大人,你也瞧见了。”
“匈奴人并没有什么攻城器械,他们单于也不过是个贪恋美色之徒。”
“本官有十足的把握守下这京州城。”
“只要拖够十天,大周各处的勤王大军蜂拥而至,还怕收拾不了这点儿匈奴人么?”
秦会之目光深邃,怔怔地盯着冒顿瞧了好一会。
他有退兵之计了。
秦会之又露出了那招牌似的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陈大人,下官心中有数了,咱们去找陛下复命吧。”
陈无咎点了点头,“也好,也是该跟陛下复命了。”
……
太极殿。
秦会之看着龙椅上的燕姣然,看着满朝的文武百官。
朗声道:“陛下!”
“微臣随着陈大人视察了前线,仔细研讨了战况与形势,还是以为不能再守了!
"
陈无咎诧异地看着身旁的秦会之。
这个狗东西,怎么还想投降?
陈无咎不满道:“秦大人,你这是何意!”
“匈奴人的散漫,匈奴人的荒谬,你可是亲眼瞧见了!”
“军纪如此散漫,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如何攻得下京州城!”
秦会之摇了摇头,悠哉游哉道:“陈大人,你也是饱读兵书之人,怎么连这么粗浅的计策都瞧不出来?”
“陛下,此乃匈奴人的骄兵之计,万万不可大意啊!”
“下官以为,还是应该与匈奴人和谈为好。”
陈无咎自然不肯,立即与他展开辩论。
于是乎,以陈无咎为首的死战派,又一次与秦会之为首的投降派战成了一团。
双方据理力争,争锋相对,谁都不肯退让一步,激情对线,唾沫横飞,进行着较为友好的洽谈。
燕姣然看着撕逼的两拨人,牙都要咬碎了。
烦死了!
就知道吵吵吵。
一点儿用都没有!
丢尽了朕的颜面。
这个秦会之怎么回事?
怎么就一门心思想要投降!
烦死了,烦死了!
下方。
陈无咎已经磨刀霍霍,准备物理说服秦会之了。
秦会之冷冷一笑:“果然是个莽夫,有辱读书人的颜面!”
“你!”
陈无咎挣开了死死抱住他的魏无音的怀抱。
他的脸色涨得发紫,
燕姣然不想再看这宛若笑话一样的闹剧,准备甩下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离去。
金莲却宛若一阵青烟般,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金莲?你怎么来了。”
燕姣然不解道。
殿中的争执也暂停了,全都扭过头来,吃惊地瞧着突然出现的金莲。
金莲面无表情地说道:“京州通判秦渊求见。”
哦?!
狗男人?
他怎么来了?
这狗男人居然还会主动来找朕?
之前天天放朕鸽子的可是他啊!
浑圆耸翘的臀部又重新落回了龙椅上。
燕姣然按捺住心中的欣喜之情,淡淡地说道:
“他来做什么?”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