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李银环已经给雷的外焦里嫩。
她……
她……
她!!!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亏她还信了秦渊的邪啊!
李银环的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了一句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姐,你怎么啦?”李德謇有些不解,疑问道:“有哪儿不对么?”
完犊子!
没救了!
老弟傻了。
李银环看着自家老弟,眸光盈盈,无奈里依稀有几分爱怜横溢。
一副既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不行!
不能待了。
绝对不能让他再呆在秦渊身边了。
就算打断他的腿,也得拖回李家,找郎中瞧瞧,不然李家唯一的子嗣就要被教成傻子了!
爹爹的心可真大,怎么就放心把这个不成器的小弟留在秦渊身边?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看着自家老姐的神色,李德謇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由得在心里吐槽道: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种蹩脚的借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他怎么会信呢。
看不起谁啊!
不过,话说回来。
不信,没牛肉吃,不能跟在秦渊身边学本事。
信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想怎么吃牛肉就怎么吃牛肉。
你说怎么选?
三岁小孩都知道。
大哥教的第一课——藏拙!
看来我已经学成了,连老姐都给唬过去了!
哈哈!
姐,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会被我生擒在帅帐!
李德謇挤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姐,你再不吃,可就没了哦。”
一听这话。
李银环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杀都杀了。
牛肉串也烤好了。
不吃白不吃。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替天行道!
李银环当即不顾油污加入了抢串的大军。
这一番让人耳目一新的长篇大论,自然也落入了慕容嫣然的耳中。
慕容嫣然鲜菱儿似的姣美上唇微噘,还沾着油光,开玩笑似地问道:
“秦渊,那如果这三条罪名都不成立的话,你还想吃肉,那该怎么办呢?”
说到这儿,秦渊笑了,他擦了擦嘴上的油渍,一本正经地感慨道:
“总会有懂事的牛牛,知道恰逢时机的生病。”
说着话,还不忘拿起一串厨师长李德謇刚烤好出炉的牛肉串,悠哉游哉地品尝起来。
唉——
可惜没有啤酒啊!
撸串不喝酒,白在世上走!
不行!
明天还得吃一顿!
“哼——嗯!”
“咳咳——”
听见这一番话。
李银环一下子便呛到了,轻咳了几声。
养气功夫极佳的慕容嫣然,也险些绷不住笑出了声。
李德謇则不然,神色如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兴高采烈地烤着肉。
同时在心里吐槽道。
这届年轻人。
不行啊,不行啊。
酒足饭饱。
慕容嫣然想了想,似乎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试探性问道:“秦渊,若是这样子吕家还没动作,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秦渊眉头一挑,笑道:“若是这样子羞辱了,这吕甲都能忍,那我只能出杀手锏了。”
“杀手锏?”
慕容嫣然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
居然还有更损,更缺德的招?
“快说说,是什么招数?”
李银环也竖起了耳朵,听得很认真。
这种招数必须得学啊,以后在战场上遇见喜欢当王八的,保不齐就能用上!
“很简单。”
秦渊吃完串上最后的牛肉,缓缓开口道:“给吕家送一件女装。”
“我就不信,他吕甲这都能忍?”
“噗嗤——”
慕容嫣然等人再忍不住了,噗嗤一笑。
绝了,太绝了。
普天之下,哪个人经受得住这样的羞辱?
这招一出,谁还忍得住啊!
完全就是吃准了两家不可能坐一起把话说开。
就算说开了,互相也不会信。
指不定就演化为这样一幅场面:
吕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曹家:你有证据嘛?
吕家:没有。
曹家:没有,你就说是我做的!
吕家: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
曹家:放屁!你们这是挟私报复!
吕家:扯淡!我吕家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曹家:狗屁!我曹家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吕家:……
曹家:……
此处省略不知多久的会谈,发言人致辞:
大会圆满结束。
双方充分交换了意见,坦率交谈,过程有些遗憾且不愉快,双方均持保留态度。
……
与此同时。
苏州城内的风暴也在酝酿着。
曹家。
一个脸肿得像猪头的年轻人正跪在地上。
他紧紧抱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大腿,泪水和鼻涕交织在一起,痛哭流涕道:
“爹!爹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吕禅那厮竟敢找人偷袭我,偷袭我啊!”
“他把你唯一的儿子打成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啊!”
“他打别的地方,也就算了……”
“可他专挑脸打啊,专挑脸打啊!”
“爹,你瞧瞧,你瞧瞧啊!”
“他把你儿子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啊!”
“爹啊——”
“你得为你儿子报仇啊!”
曹德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吕甲,你这个小人!”
而后,垂下头,轻轻抚着自家儿子的脑袋,安抚道:
“孟儿啊!”
“你受苦了啊!”
曹孟闻言,眼前一亮,“爹啊,你这是同意孩儿的计划了嘛?”
“带人把吕禅那个浑蛋,套麻袋里打!”
曹德摇摇头,叹了口气:“唉……孟儿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老夫和他当面立下过盟约,他虽不仁,为父却不能不义啊……”
“为父保证,你这顿打不会白挨的!”
“假以时日,肯定会让你找回场子来的!”
“呜呜——”曹孟哭得更加伤心了,“爹啊,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骨肉啊!”
“你的亲骨肉被人打成这样,那人还扬言曹家的人,不过是一群死太监罢了,你怎么还能忍啊!”
“爹啊——”
“爹啊——”
伤心欲绝。
撕心裂肺。
“唉——”曹德叹了口气,“吕家送来的几个小娘挺润的。”
“为父还没碰过,要不送你了吧?”
“她们也算吕禅半个娘,孟儿啊,你不吃亏……”
“嗯?”
曹孟的哭声止住了。
给吕禅当爹?
也不是不行。
“爹啊!孩儿心里苦啊!”
“你可一定要为孩儿报仇雪恨啊!”
曹孟的泪水止住了。
曹德弯下腰,看着自家儿子,热泪盈眶:“儿啊,苦了你了!”
“等此间事了,为父一定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