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燕姣然微微扬起脑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问道: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秦渊捏了下明栈雪的雪子,笑骂道:“叫夫君!”
“呀!”燕姣然一声娇啼,满面绯红。
她的美目睁得溜圆,凶巴巴地瞪着秦渊,恶狠狠道:“不!”
秦渊拍了下她的屁股,悠悠道:“唉——”
“为夫我困了,且听下回分解吧。”
燕姣然听得正起劲呢,哪能等到七天后啊!
咬着红滟滟唇儿,急忙小声道:“夫……夫君……”
“什么?听不见,你说什么?”秦渊作势便要躺好睡觉。
“夫君……”燕姣然趴在秦渊的身上,腻声道。
“求我啊!”秦渊得寸进尺。
燕姣然暗咬银牙,恨恨道:“夫君……求你了,快继续嘛……”
她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
秦渊又捏了捏她的雪子,继续讲道:“其实王朝的本质,便是源于这八个字。”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也就是种植粮食能力的提升,围绕这八个字,就会产生各种形态上的变革。”
“接下来,我们就要讲王朝的早期形态——奴隶制王朝。”
燕姣然喃喃道:“奴隶制?”
“对。”秦渊点点头,笑道:“娘子,经过之前的讲解,你应该知道,最初的王朝是夏王朝,再往后便是商王朝了吧?”
“嗯,知道。”燕姣然回答道。
“那好。”秦渊笑了笑,问道:“那娘子,你对这两个王朝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呢?”
“或者说,提到这两个王朝,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东西?”
在燕姣然的认知中,夏桀和商纣非常残暴。
夏桀释放野兽猎杀百姓取乐。
商纣则发明了炮烙之刑等等骇人听闻的极刑。
于是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夏桀商纣,古之暴君。”
“你回答得很好。”
见秦渊没有继续问下去,燕姣然暗暗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这个狗男人为会问:
这两个王朝传了多少代,持续了多少年。
定都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这些问题,要是不能回去翻书,她才记不住呢。
好在!
秦渊并没有问这些问题,而是问了一个听起来很古怪的问题。
“那娘子,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这么残暴呢?”
燕姣然眉头微皱,有些不确定道:“是因为他们生性残暴么……”
“不。”
秦渊稍微用了些力道,打了下明栈雪的屁股,训斥道:“娘子!”
“你这一看就没好好读史书。”
“不然,你肯定会发现,这两个王朝不是最后一任亡国之君残暴,而是所有的统治阶级都很残暴!”
“帝中康时,羲、和湎淫,废时乱日。”
“帝孔甲立,好方鬼神,事淫乱。”
“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汤法,乱德。”
“帝祖庚崩,弟祖甲立,是为帝甲,帝甲淫乱,殷复衰。”
“帝武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天神不胜,乃僇辱之。”
“自中丁以来,废適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於是诸侯莫朝。”
秦渊两世为人,不知为何,记性变得极好,过目不忘。
总算是知道前世的学神是什么感受了。
当即就将史书里的内容都说了出来。
而后又说道:
“夏商残暴到什么程度?”
“挑选婴孩和处女称作‘人牲’来进行活人祭祀,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更不要说大规模地屠杀奴隶,甚至以吃人为乐的事情,就比如纣王把姬昌的儿子伯邑考做成肉丸子......”
“这种自上而下的残暴,甚至被称为恐怖王朝,根源上是因为他们是奴隶制王朝,他们根本就不把奴隶当人。”
“娘子你明白了嘛?”
燕姣然木讷地点点头。
“那好,娘子,我想问你个问题。”
秦渊看着自家娘子,又出了一道考题。
“那娘子,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不把奴隶当人的商王朝灭亡之后,周王朝却没有继续残暴的奴隶制统治,反倒是成了封建王朝了呢?”
“这是因为周文王、周武王、周公旦,他们全都生性仁慈,所以才没有那么做的吗?”
“周公为什么要制定那个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奴隶的《周礼》呢?”
燕姣然直接给问傻眼了。
这她哪知道!
谁会这么认真的读这些史书啊!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问一句,嫣然你怎么看?
她记得礼记中似乎记载过什么来着……
感受到秦渊炙热的目光,为了不被这个狗男人看扁。
燕姣然硬着头皮回答道:“应该是商纣王的统治过于残暴,导致百姓怨声载道,天下诸侯离心离德背叛了他。”
“天下战乱重燃,天下人对‘天子’的地位起了怀疑,因此才需要制定礼法来明确秩序吧?”
“所以,周公才绞尽脑汁,创造出了《周礼》,由此给天下人定下了规矩?”
嗯。
看来没傻。
自家娘子给出的这个答案还是中规中矩,有些见底的。
秦渊瘪瘪嘴,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调笑道:“唉——”
“为夫实在是太失败了。”
“都这么久了,还没把娘子你的思维惯性给掰正。”
呵,狗男人!
燕姣然轻哼一声,别过脑袋,看起来好像是有点不高兴,闷声道: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秦渊心知不能再卖关子了,只能陪着笑脸,哄道:“娘子——”
“这事情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跟我家聪明的娘子没有关系!”
燕姣然把头转过来,盯着秦渊,冷冷地问道:“你哪儿错了?”
“我哪都错了!”秦渊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
这还差不多。
燕姣然满意了,整个人又蜷缩在秦渊的臂弯下,很是亲昵。
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完了!
娘子真傻了!
这套话术她不是早该免疫了嘛?
或许是最近喂得比较饱,智商下线,变得好哄了?
秦渊在心中揣测着。
他哪里会想到,眼前之人的灵魂,早就换成了另一个人……
毕竟这事情,实在太过反常,不柯学。
说出去,谁又会信呢?
为了避免自家娘子脑子上线,秦渊也不耽搁,当即给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转移自家娘子的注意力。
“由奴隶制的王朝,再到封建制的王朝,是一个逐渐演化的过程,并非是一蹴而就的。”
“但从《周礼》中的举措,我们不难看出,在当时既‘封邦建国’规定了各诸侯国的权力与义务,又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
“这说明当时已经具备了封建社会的特点,明显已经是封建王朝了。”
“但是又有很多原始社会,以及奴隶社会的残余。”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以封建所有制的生产关系为主。”
“生产关系?”燕姣然又听到了一个自己无法理解的词汇。
秦渊解释道:“这个可以从三个方面理解。”
“一,生产出来的粮食归谁所有。”
“二,生产粮食与拥有粮食的人之间又什么关系。”
“三,粮食最终由谁来分配。”
“搞明白了这些,很轻易的就能找到
“统治者为什么会对奴隶态度的转变,为什么会从残暴变成不残暴。”
“王朝性质为什么会从奴隶制,发展成封建制。”
说着说着,秦渊的目光又停留在了明栈雪的身上。
“娘子,为夫已经掰开了揉碎了,讲到这个程度了,你的心中可有答案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