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朕不能白给这个狗男人睡必须要占点便宜

云收雨散秦渊一脸满足地躺在榻上,一边还得意地哼着曲子。

精疲力尽的燕姣然,小鸟依人般躺在秦渊的臂间,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愠怒,但双颊更多的则是羞窘的红晕。

朕明明是要睡他的。

怎么又被这个狗男人给睡了……

岂可修!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下回先找把刀直接阉了,送宫里去!

反正都是他家娘子干的,跟朕没有关系!

不行,越想越气。

这趟不能白来,不能白受委屈,不能白丢了清白。

朕必须占点便宜!

念及此。

燕姣然一边用手指在秦渊的胸口画着小圈圈诅咒他。

一边缓缓开口问道:“陛下平叛的事情,你怎么看?”

呃……

秦渊一愣。

又来?

真的是记吃不记打啊!

秦渊瘪瘪嘴,不屑地说道:“能怎么看?蠢招而已。”

“为何!”

燕姣然不乐意了,当即梗着脖子争辩道:“怎么就蠢招了!”

“驱虎吞狼,连消带打多高明啊!”

利用秦王反叛的军队,驱虎吞狼,消磨那些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军队势力。

最好是在屁股后面,撵着秦王四处跑,她再趁机收复失地,恢复中央。

然后,等到情况差不多明朗了,地方势力收拾得差不多了。

两败俱伤了,她再出手一锤定音。

多好的计划啊!

怎么就蠢招了!

连慕容嫣然都为自己这计划点赞呢!

这个狗男人,又编排朕!

“呵呵。”

秦渊冷冷的蔑笑道:“高明?”

“高明个屁!”

“妥妥的一厢情愿,异想天开罢了!”

“格局太小了,目光太短浅了!”

“娘子,你可别侮辱高明这个词啊。”

“那蠢娘们犯蠢,娘子你可别跟她一样短视,小家子气哈。”

燕姣然黛眉一挑,狠狠地捏了一下秦渊的腰眼。

美目睁得溜圆,凶巴巴地瞪着他,气冲冲道:“你快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你好果子吃!”

秦渊吃痛,笑呵呵地搂着妻子解释道:“娘子。”

“执政者目光要长远些,不要贪图眼前的小利。”

“这蠢娘们遇上有人谋反了,不想着以雷霆之势剿灭叛军,把叛乱带来的危害降到最低。”

“反倒想要靠着叛军,消耗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势力。”

“保不齐还在计划着让叛军溜出一部分,然后派人撵在叛军后面‘四处平叛’,驱虎吞狼,趁机收复失地。”

燕姣然趴在秦渊的胸口,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疑惑。

怔怔地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嘛……”

“问题大了去了!”

秦渊对这番操作嗤之以鼻。

在前世,有位光头校长就是如此。

典型的格局太小,眼光太浅。

放着东北的敌人不收拾,天天想着攘外必先安内。

整天调集各路人马,轮番剿匪。

最后是损失惨重,还没得着什么便宜。

而且这匪啊,越剿势力越大!

若非内部生乱,给了他可乘之机,他再围剿个十次八次,依旧是没什么希望。

后来更是一路追在德胜大大屁股后面,围追堵截,试图将德胜大大完全剿灭。

结果却被人遛着跑,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军事奇迹。

将一盘散沙的军民,彻底拧成了一股绳。

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而他唯一的收获,不过是收拾了两个实力不咋地的倒霉蛋而已。

与此同时,这些年的折腾,浪费了大量的时间。

反倒是给了占据东北的倭寇巨大的发展空间。

倭寇原先不过是一个岛国。

纵使工业能力比当时的校长军阀强,也不过强得有限而已。

人口,资源,将他们的发育速度制约得死死的。

吞并了东北之后,大量的资源和劳动力,又经过了六、七年的沉淀和积累,才使得他们真正意义上腾飞了。

而光头校长,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内耗中,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以至后来付出了何等惨痛的代价……

国家与民族大义之前。

在内战中表现稀碎,战斗力堪比弱鸡的军阀部队,近乎人人奋战,舍生忘死,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真正意义上用血肉之躯铸就了一条条的防线。

反倒是他的中央军,表现各种拉胯,辣眼睛。

与其让这些人倒在内战的战场上,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去为国而战,为民族大义而战?

前世有倭寇逞凶,大周有匈奴觊觎。

此情此景,何等的相似。

内战的结果,大多数时候,都是给了外族可乘之机。

西晋八王之乱是如此。

唐末是如此。

明末依旧是如此。

清末又何尝不是如此?

团结统一的华夏大地,普天之下,无人可与之匹敌!

秦渊叹了口气解释道:“虽然表面上看,可以借着秦王的叛军,消灭朝堂内,地方上的势力。”

“有利于让这个蠢娘们更快更简单地掌控大权。”

“可问题是,你让叛军四处流窜,烧杀抢掠,将战火烧到大周各处。”

“惹得境内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你就算收复了地方的权力,又有什么用?”

“百姓还剩下多少,重建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更何况在大周之外,有匈奴,有吐蕃,有高丽!”

“这些个外族无不是狼子野心,逮着机会就上来咬一口。”

“若是他们趁着大周境内乱七八糟的时候犯边,你该怎么办?”

“调走围剿的军队去抵御外族,又给秦王喘息之机?”

秦渊看着明栈雪,恨恨道。

大傻子崇祯就是如此。

既没有把女真收拾彻底,又没把李自成彻底剿灭,最后落了个自缢的结局。

何等的凄惨。

在前世,这样子被人捡便宜的案例,数不胜数。

这一番话,让燕姣然呆若木鸡,惊骇莫名!

朕又错了啊……

朕确实是想当然,想得太简单了。

她只看见眼前的局势,却完全没想到在外侧虎视眈眈的异族。

看来必须要给秦王致命一击了。

朕回去就让李药师领军出征,务必要将秦王之乱的祸患消弭于萌芽之间!

幸好有这个狗男人在,否则,真要是给了外族机会。

朕哪还有脸去见父皇和亚父呐……

燕姣然暗下决心。

而后,又听得秦渊一声长叹道:

“蠢娘们这样操作,内耗的只是大周的国力罢了。”

“她是天子,手握大义,要收拾这些人,有的是办法,何必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呢?”

不过,燕姣然可不会就这样认错!

她反倒强词夺理,嘴硬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但是现在京州的禁卫大多深受右相杨英广的恩惠,掌握在他的手中。”

“地方势力更是对陛下阳奉阴违,这些人对朝廷并没有什么帮助。”

“清理掉这些害人虫,不是应该反倒提升了大周的国力么?”

秦渊这回却没有卖关子了,反倒笑了笑说道:“这就得从国运论讲起了。”

国运论?

燕姣然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当即竖起了耳朵。

“娘子,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好好想想,然后我们再讲讲这个国运论。”

“你说。”

“为什么“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现象一遍遍在中原大地上重复?而历代王朝的寿命普遍不超过三百年?一代一代王朝更替,真的是五德相克天道循环吗?”

“为什么王朝开创之初,总是君王英明,历经两到三代帝王往往能达到国力顶峰的盛世,而接下来便是数代君王昏聩无能,最终权柄操于外,直到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