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大堂

防弹玻璃终究不是龙国产的,没办法做到那无与伦比的强大防护力,虽然楚星曲手中的雷光并没能起到多少实质性伤害,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异人。

区区玻璃,何足挂齿。

咔哒。

轻微的一声脆裂声响,玻璃表面便裂开犹如蜘蛛网般的细密裂纹,以至于里面的残剑霎时间看上去都如同雾里看花般让人看不真切。

楚星曲伸手轻轻一点,玻璃应声坠落,露出了里面的残剑,再没有任何阻隔。

斑驳的触感,让楚星曲触碰到它的那一刻竟有些恍惚失神。

“师祖……”

并没有任何回应,残剑依旧只是残剑,或许是因为不认识楚星曲,即使是时隔多年来重见天日,这昔日的道剑也表现得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楚星曲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手轻脚的将残剑一层层包裹住,随后将两只衣袖朝胸前一束,负剑于后。

“飞影兄弟,咱们跟上去吧。”

飞影正在观察着那个寸头男的尸体,听到呼唤,当即点了点头。

“星曲兄弟,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个家伙死了这么久,你连东西都取出来了,这里面的家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前边也没听到有厮杀声传过来,难不成人都跑光了,就留了一个看门的?”

楚星曲目光微微一闪,旋即摇了摇头:“不是。”

见到楚星曲这么确定的说出这句话,飞影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楚星曲并没有接着解释,因为他知道,在今天师傅和师叔两人看见了这柄残剑之后,动静只是早晚的问题。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跟上师傅的脚步。

寸头男的尸体被遗留在身后,两人的脚步匆匆忙忙,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至于张道长两人会遇险这个可能,压根就没在两人心底升起过。

………

拐过几道幽深的走廊后,眼前豁然一亮。

张道长一马当先,率先步入了前方的大堂之中。

大堂中央是一个擂台,上面正有两名赤裸着上半身的精壮男子流着热汗在激烈搏斗,下方则是坐着许多装扮各异的人,有男有女。

而这其中,要独属居中的那一位留着长发的青年男人最为显眼。

长发男子不苟言笑,一张马脸僵硬不见笑容,正端着一盏茶,杯子似乎很有考究,一看就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而似乎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男子指尖还戴了几个颜色各异的宝石戒指,颇有一副富家翁的味道。

台下之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上的战斗,似乎是觉得颇为有趣,以至于连门口突然闯进了两个不速之客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而擂台上的战斗恰好在这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名精壮男子都来到了最后一击,当身材稍微高大一些的那名男子成功将另一位男子给击倒后,场下响起了一阵欢呼。

胜利者高举双拳,满脸振奋之意,而倒下的那位,则是口吐鲜血,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看上去已经是活不成了。

但就算是这样,也依旧没有任何医疗人员上前进行救治,而台下之人似乎也觉得应当如此一般,看着这一切竟没有任何一人为那失败之人发声。

两位道长对视一眼,有些看不懂这帮家伙的路数。

“师兄,这貌似是个地下拳场?我见台上搏斗之人并没有任何异常气息,显然就是两个比普通人稍强一些的拳手罢了。”

陈道长虽然满怀着怒气冲到这里,但当看到这一幕后,还是有些微微一愣。

异人的地盘上,怎么会有普通人身份的拳手在进行生死比斗?

但很快,两位道长便知道了原因。

在台上那胜者决出后,长发男子身旁走出一位看着像是裁判,但身形姿态却像极了那位长发男人的狗腿子,在长发男人耳边低语几句后,便径直走向了台上。

只见他一上台,便神色变得倨傲起来,一扫之前的狗腿子之色。

“家主说你今天打得不错,再赢两场的话,你就能够拥有和大人们比试的资格了。”

说完,男人便下了台,点头哈腰的垂着身子站回了长发男人身旁。

反观那赢了比斗的拳手,并没有因为没能得到任何获胜奖品而面露不愉,反倒是在听到之前那男人的话后便如同听到了什么惊天喜讯一般,双拳狠狠在空中一挥,宛如比获胜还要更加高兴。

张道长皱着眉头,转头望向陈道长,“那鸟人在说些什么?”

陈道长摇了摇头:“师兄,我俩进来这么久,好像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是不是需要跟他们打声招呼?”

张道长沉默片刻,旋即点了点头:“既然是为了了结宿怨,自然是需要堂堂正正。”

“师傅和师兄们没有完成的事情,也该轮到我们这两个当初山上最小的去完成了。”

道长的话并没有说错,只不过以现在两位的外貌去看,却总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而这时,身背着残剑的楚星曲和飞影两人才匆匆赶至这里。

飞影一到,双方的交流就不存在拥有障碍的问题。

而站在门口的人一下子翻了个倍,也让坐在上面的那些家伙的目光终于看向了这一边。

长发男人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这四位不速之客,身上已经散发出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旁边站着的狗腿子此时已经汗流浃背,根本就不需要家主开口,他便在脑中飞快思索起来,今天是不是临时还加了几场比试,否则这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要怎么解释?

不过看那两个老头的模样,狗腿子便自动将两位道长给忽略了过去,只是盯着楚星曲和飞影两人。

“去问问。”长发男人声音有些阴柔,却透出一丝冷冽。

狗腿子顿时如蒙大赦,匆匆迈步走了过来,脸上三分焦急,七分怒火。

人还未至,声便先至。

张道长皱起了眉头,听着对方那一连串叽哩哇啦的语言,眼底涌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飞影施主,这鸟人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