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宁问陌子渊和萧王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是长公主出面阻止了这一切,萧王受了点伤,回府休养了。”
萧王受伤了?
楚昀宁愣了愣,心里大骂陌子渊这个大变态,早晚落在她手里,不死也要扒他一层皮!
太气人了!
撑着身子坐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她需要回王府,北北还在等她。
每天早上北北都要看见她,还是看不见,北北会担心的。
“可是主子的伤......”
“放心吧,死不了!”楚昀宁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套上衣裳,又找来胭脂水粉抹了在脸上,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
“主子,长公主府既然不信任您,您又何必费力不讨好,替陌世子医治?”
红绫是她捡回来的药女,平时就在寒香阁研药材,会一些医术,是个火爆性子,却深得她心。
楚昀宁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陌世子,虽陌世子态度不好,但看得出陌世子镌刻在骨子里的涵养和善良。
同一个娘养大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陌世子和长公主府不能混为一谈,此人我一定要救!”
不仅要救,还要让陌世子恢复正常人。
萧王府灯火通明,萧王受了不轻的伤,几个大夫在屋子里商量对策。
楚昀宁经过院子时就听见乱糟糟的声音。
毕竟是为了她才受伤,楚昀宁犹豫了半天才迈了进去。
她看见廊下站着个妙龄女子,女子面上蒙着一层纱,挡住了大半张脸。
穿着件素鹅黄长裙,身姿婀娜,腰肢纤细,鬓间只有一支摇摇欲坠的蝴蝶玉簪,整个人打扮的很素净。
“叶如滢拜见王妃。”叶如滢冲着楚昀宁俯身行礼,声音清丽不急不缓:“姐姐听说王爷受了伤,让我来看望,既然王妃回来了,我就不多打搅了。”
叶如滢和叶嫣儿完全是两种气质,前者偏清冷,进退有度,并不令人讨厌。
楚昀宁淡淡嗯了声。
“王妃看上去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叶如滢下了台阶经过楚昀宁身边时,敏锐地察觉了一股药味传来。
楚昀宁掩嘴轻轻咳嗽两声,嗓子沙哑:“昨儿夜里着凉了,多谢叶二小姐关心。”
进了正屋,听见萧王不停的在咳嗽,如风捧着一大盆血水往外走,屋子里散发着股恶臭味。
萧王箭上抹了毒和她中的是一样,不致命,却足以让人痛不欲生,毒会渐渐扩大,一个月后全身溃烂,直到中毒者忍受不住自尽而亡。
萧王伤在了腰上,位置比她复杂。
此刻萧王腰间乌黑的血一团一团往外冒,大夫拿着纱布紧紧捂着,没一会纱布就被浸透了。
大夫又不得不重新拿干净的纱布再去捂伤口,周而复始,地上堆积的纱布越来越多。
萧王也因失血过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有气无力的斜靠在塌上,半眯着眸。
“你来了。”萧王看见楚昀宁,强挤出微笑。
楚昀宁面无波澜,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她绝不会救他。
“这是寒香阁送来的解药,王爷若信得过就吃,若信不过,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楚昀宁掏出自制的解毒丸放在桌子上。
“如风!”
如风会意将解毒药送到了萧王手中,萧王二话不说塞入嘴里咽了下去。
“王爷!”大夫惊呼,却对上萧王凌厉眼神,无奈闭嘴。
过了片刻大夫震惊:“王爷的血止住了!”
萧王腰间的伤口果然不再流淌乌黑的血了。
楚昀宁见状也就放心了,看着屋子里伺候的,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扭头离开。
“王妃!”如风追了出来。
楚昀宁疑惑的看着他,如风说:“王爷是因为担心王妃才受的伤......”
“所以呢?”
“王妃你不留下照顾王爷吗?”如风跟随萧王多年,看得出萧王对楚昀宁不一样。
“府上丫鬟婆子那么多,用得着我去伺候?”楚昀宁无语,她可不想和萧王趁机培养感情。
也没那个必要。
“属下看得出王爷在意王妃,如果王妃能够陪伴王爷,属下相信王爷会尽快好起来。”
楚昀宁嘴角扯出微笑:“我可以给王爷找两个手脚伶俐的丫鬟伺候,谁敢阳奉阴违,你告诉我,我一定严惩不贷!”
“王妃一点也不在乎王爷的生死吗,大夫说极有性命之忧。”
如风不肯死心,他不信楚昀宁对王爷没感情。
“王爷心仪的人在静畅阁,叶侧妃心细如发,体贴入微一定能伺候好王爷,我这个人笨手笨脚的,只会耽搁王爷病情。”
楚昀宁打了个哈欠,她左侧的肩虽然做过处理,但疼意还在。
她需要尽快回去休养,再说萧王吃了药,除了疼点儿,绝对没性命危险。
如风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昀宁离开,无奈叹了口气,只好去请叶嫣儿。
楚昀宁回到院子打开了伤口,碧秀担心道:“王妃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这事儿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解释,我受伤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及。”
她不想暴露宁师傅这个身份。
“是。”
碧秀打了盆干净的水来,帮着楚昀宁擦拭伤口,楚昀宁强忍着疼才没喊出来。
“娘!”北北听见动静从屏风后走了过来,灵敏的嗅觉很快察觉到楚昀宁受伤了。
看见伤口,北北立马红了眼睛:“娘,你受伤了。”
“只是不小心受伤了,没什么大碍。”楚昀宁面上云淡风轻地笑。
北北一副你把我当小孩子骗的表情,撅着嘴:“伤口这么深,还剃了一些烂肉,怎么可能不痛,娘,是谁欺负你?”
瞒不住他,楚昀宁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北北拧紧小眉头:“陌子渊?”
陌子渊,他记住了!
敢欺负娘,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陌子渊。
北北手法利落的帮着楚昀宁处理伤口,紧绷着小脸一言不发,那气势一时让她也不敢乱说话了,任由他摆弄。
伤口重新抹了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瞬间就减轻了不少疼意。
“北北,这是哪来的药?”
她怎么从来没见过,药味很轻很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
北北一脸淡定:“我自己调的。”
楚昀宁震惊,但很快又淡然了,北北喜欢钻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研制出新的药,能研究出洒在伤口上不疼的药也不奇怪。
“是大坏蛋送来的书上记载的,我照着改了一下,小白受伤了我给她撒了一点,小白没挣扎。”
“所以就成功了!”楚昀宁接了后半句话。
北北点点头。
“北北真棒!”楚昀宁毫不吝啬地夸赞,竖起大拇指,却惹来北北一个大白眼,从怀里掏出小瓶子塞给楚昀宁。
“这又是什么?”
北北犹豫片刻才说:“这里是我训练的虫子,喂养了不少痒痒粉,一旦沾染,奇痒无比,只有我能解!”
说到最后一句话,北北显然十分骄傲。
楚昀宁毫不质疑儿子的能力,接过了小瓶子塞入怀中,要是能找到机会,她要让陌子渊体验一把。
“好了好了,娘真的没事了。”楚昀宁怕他不信,动了动胳膊。
北北才咧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