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风准备营救方案之际,南宫家内宅。
吴绮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意识已经模糊。
南宫离站在床边,看着昔日红颜知己,被南宫祺折磨成这副模样,心如刀绞。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南宫祺没有做错,对待敌人,就是要狠。
“找最好的大夫,无论如何也要把吴绮治好。”
站在一旁的南宫祺,落井下石道:“家主又何必为了一个婊子,浪费精力?”
“楚风已经下死手,咱们自然要还以颜色,除掉吴绮,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吴绮虽然是南宫家手里的一张牌,但是从一开始,南宫家就没打算,把吴绮还给吴廷。
现如今,南宫家只有一条路,就是击败楚风,攻克灵州,杀光吴家人,简直中原腹地。
面对吴绮阴阳怪气的陶侃,南宫离虽然窝火,却不能反驳。
家主之位,既是荣誉,也是诅咒。
他深吸了口气,强压心中的愤怒与悲哀,沉声道:“难道本家主,连给红颜知己一个体面的权力都没有?”
南宫祺故作谦卑的退了一步,低头道:“这叫什么话?您乃是南宫家的族长,一言九鼎,您想干什么都行。”
“我这就派人,去找大夫医治吴绮。”
“不过还是要提醒家主一句,治好了也是白治。”
自从楚风直接拿下桃源县,以雷霆手段,打的傅家连妈妈都不认识。
曾经上下一心的南宫家,就产生了严重的分化。
以南宫祺为首的主战派,自然是想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楚风。
而南宫离自然是保守派。
楚风所展现出来的经济和军事手段,已经渐渐让南宫离清醒过来,楚风巴不得速战速决,好腾出手去支援西北楚家。
尤其是铁御的出现,以及步坦协同大展神威,更是令南宫离清醒的认识到,对付楚风,只能耗。
耗到狄国大军击垮楚家,或是耗到南境能工巧匠,打造成不亚于铁御的战争利器。
只可惜,现在南宫祺的势力越来越大,对南宫离的敬畏也越来越低。
现在南宫家的力量,已经极为撕裂……
南宫离缓缓蹲下身,看着昏迷不醒,受尽凌辱的吴绮,不由脸色发白。
他轻轻捧住吴绮冰凉的手掌,眼神无比痛苦:“用我根本就不想要的权力,换来所有我不想要的东西。”
“从一开始,我就注定是输家。”
“吴小姐,对不起……”
另一边,南宫祺离开内宅,却并未去寻找大夫,而是直接背着手,在一众狗腿子的拱卫下,大摇大摆的朝着大门走去。
“家主已经靠不住了,南宫家只能由我们来守护!”
听到南宫祺的豪言壮志,身边的狗腿子,纷纷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为首的南宫越,撇了撇嘴,鄙夷道:“先是南宫陆那个死叛徒,现在又是家主,哼哼,我早就说过,南宫家由他们掌控,距离灭亡就不远了。”
“放眼整个南宫家,也就只有祺少爷,真心真意为南宫家谋求未来。”
其余狗腿子连忙附和。
“说的没错,南宫家年轻一辈之中,只有祺少爷才是真才实学。”
“什么南宫离南宫陆,都是些中看不中不用的绣花枕头罢了。”
“呵呵呵,要不是南宫离做出错误决定,八少爷和十七少爷,又岂会死在楚风手里?”
“哎!南宫离不是喜欢闲云野鹤,隐居世外吗?那几好好过他的逍遥日子,跑回来填什么乱?”
听到族人的言论,南宫祺的脑袋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前所未有的自信,令他坚信,若他是家主,南宫家早就把楚风给灭掉了。
南境豪族之首的力量,本可披靡天下,结果却落在南宫离那种庸才手里,难怪他当初前往京都,会被楚风羞辱的那么惨。
活该!
“刚得到消息,以吴绮为诱饵的计划,大获成功。”
“楚风麾下精锐,足有大几百人,被吸引了过去。”
“负责此次诱杀行动的将领,本就是咱们的人,可别让南宫离把功劳抢走了。”
听到南宫祺这番话,众人瞬间斗志高昂,认为这将是南宫家吹响反攻号角的转折点!
南宫祺可比南宫离靠谱多了!
马大元作为吴廷麾下的良将之一,可谓是能征善战,实战经验极其丰富。
由他率领预备部队的弟兄,也算是物尽其用。
可是当他率部,追上押送车队时,却发现,这竟然是个圈套。
看着四面八方冲出来的敌人,马大元惊愕之余,果断下令,让麾下的六百弟兄,结阵迎战。
只可惜……
马大元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
那就是这六百“高手”,是专精训练特种作战,负责搞破坏的。
根本就没有练过正面作战。
直到敌人都冲到面前了,这六百人的阵型都始终松松散散,无法形成坚固方阵。
最令马大元绝望的是,他的人为了追求灵活,全都是轻甲和无甲,根本就没有重甲战卒的保护。
敌人主力距离己方还有五十步远时,百步开外的箭雨就已经到了。
噼里啪啦……
伴随着犹如雨点般的密集撞击声,大片大片的弟兄,被箭雨射倒,本就没有成型的方阵,瞬间崩溃。
马大元举着盾牌,一边抵挡箭雨,一边冲着周围的弟兄大喊:“举盾!快举盾!”
“排头兵,撑盾抗线。”
“其余弟兄,举盾抵挡箭矢!”
马大元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惜周围的弟兄,根本无法执行命令。
这支负责特种作战的部队,哪有什么排头兵?外围的弟兄,看着敌人冲了过来,下意识就是举起武器反击。
他们高超的武艺,面对敌人密集的盾牌长矛,毫无用武之地。
转瞬间就被捅成了马蜂窝。
外围弟兄,像是草芥一般,被南境正规军收割着,战损比达到了惊人的十比一!
也就是说,马大元这边每死十个人,南境士兵才死一个。
这就是阵型和正规军,面对组织松散的三流部队,所产生的巨大差距。
负责围歼的南境将领卫严,也被这支部队的弱鸡程度,惊了一下。
“这……真是楚风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