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的房间吗?”
花春流呆呆的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硬木板床已经被撤走,换上了崭新的“拔步床”。
所谓的拔步床,外形好似一个小屋子,床铺位于最里面,需要往上迈一步,才能上床。
这种床,只有大户人家的老爷,才会使用。
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肯定特别舒服。
拔步床两侧,还挂着一些小物件,有花,也有小老虎玩偶。
除了拔步床,房间还多了很多其他物件。
比如桌子,上面摆着瓷瓶,瓷瓶里插着盆栽,旁边还有一个熏香炉,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檀木香味。
转眼间,花春流的“蛐蛐笼”,摇身一变,成了千金小姐的闺房。
“宫主……奴婢何德何能……”
朱砂和丹凤也楞在自己的房门外,她们终于明白,原来这既是楚风所说的氛围感。
原本那些被挂死尸的地方,被栽上了一棵紫薇花树。
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被花香取代。
别说她们三人的房间,就连那些闲置房间,都被楚风统一装饰过了,按照楚风的说法,将来灵宫扩大人手,这些房间都是要住进小可爱的。
楚风拍了拍手,表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花春流。”
“啊?宫主,奴婢在。”
回过神来的花春流,赶紧将自己的房门关上,快步跑到楚风身边,一双绝美明眸,看向楚风的眼神,已经逐渐从炙热,演变成了狂热。
这种眼神,对楚风而言,简直太熟悉了。
毕竟蛇矶岛上的那些家伙,也是用这种眼神看楚风。
“你跟我出去一趟,招募些人手。”
楚风直接带着花春流,离开灵宫,前往京都青楼。
花春流一身黑色纱衣,脸上戴着黑色面纱,再加上倒持精铁打剑,走在京都大街上,显得极为扎眼,吸引无数百姓频频侧目。
“快看,那女子好生怪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穿黑色纱衣,简直和奔丧似的,甚是晦气。”
“没看见她持剑?八成是江湖中人。”
“持剑未必就是江湖中人吧?一些书苑的骚包公子哥,也喜欢佩剑。”
“外行了吧,那叫打剑,不是普通佩剑,是专门用来砍人的,而且这女子,虽透着丧气,但露在面纱外的半张脸,却是倾城之色,绝对是个大美女。”
“就是那双眼睛,未免太阴险了吧?看的人不寒而栗。”
“等等,跟她走在一起的男人,难道是……世子殿下?”
“嘿,还真是楚风!”
京都百姓,知道楚风平易近人,非但不顾虑楚风的身份地位,反倒纷纷热情打招呼。
一个叫卖翁,从篮子里摸出一串葡萄,直接朝着楚风递了过去。
“世子,您今儿怎么有空上街了?刚摘的新鲜葡萄,您尝尝。”
看到迈步靠近的叫卖翁,楚风心里不由咯噔一声,等他余光一瞥,果不其然,花春流的一双眼睛,好似厉鬼,阴狠狠的盯着叫卖翁。
只听打剑嗡的一声,便直接架在了叫卖翁的肩膀上。
“滚开!”
叫卖翁被吓得腿肚子发软,他哪里见过如此凶悍的女人,尤其是肩膀上打剑的分量,压的他喘不过气。
楚风赶紧伸手接过葡萄,顺势把花春流的剑推开。
“不好意思哈,我这位贴身侍女,鲜少走街串巷,有点紧张。”
说着话,楚风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塞进叫卖翁手里,拉着花春流的小手,便逃似的钻进了旁边的青楼里。
众人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
“这侍女,有点恐怖……”
“何止恐怖?大白天的,一身黑纱,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索人性命,简直跟鬼一样。”
“幸亏世子拦的快,不然那叫卖翁恐怕要血溅当场了。”
“哎,世子身边,果然都是变态。”
进入青楼,花春流变得更加警觉,她绝不能允许楚风掉一根汗毛,因此必须防患于未然,将任何威胁消灭在萌芽状。
老鸨子堆笑迎上来,结果感受到花春流的阴冷眼神,硬是被吓得不敢再贸然靠近。
“世……世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大白天的,带着这么一位煞神,跑到小店来了?”
“这瞅着,怪吓人的……”
楚风哈哈一笑,示意老鸨子别紧张。
“本世子来,自然是有求于你。”
老鸨子连连讪笑:“世子言重了,能给您帮上一点小忙,乃是老奴的荣幸。”
既如此,楚风也就不啰嗦,开门见山道:“你们这可有卖身少女?都转手给我吧,我有用。”
一听这话,老鸨子的表情顿时玩味起来:“世子还喜好这一口?”
“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即便是稚嫩如桃子一般的女子,也能给您送到府上。”
刚才还满脸笑意的楚风,瞬间阴沉了下去。
“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废话贼特么多!”
见楚风不悦,花春流当即小声问道:“请宫主下令,奴婢可以折磨她半个月而不死。”
老鸨子差点当场吓瘫,连忙往回找补:“老奴嘴贱,请世子息怒。”
“卖身少女,几乎月月都有,毕竟总有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为了口酒,卖儿卖女。”
“凡是进了这的丫头,都要先从杂役干起,待到十三岁,才会重新分配。”
“老奴这倒是有三个未满十岁的少女,也不值钱,世子要,白送您都成。”
楚风虽然厌恶这种皮肉行当,但若是禁止买卖儿女,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宁可把孩子扔了喂狼,也是不肯养的。
这算是时代无法避免的顽疾。
楚风抽出一张银票:“多的我也不说了,没意义,这是五百两银票,一人算十两,除了这三个丫头,你还欠我四十七个,把京都青楼里的杂役少女,全都划拉划拉,给我送过去。”
杂役少女,不是什么稀罕物,年年都有人上杆子往青楼里送。
能直接卖钱,老鸨子自然是欣然接受,甚至还能从中再捞一笔。
“这感情好!”
“不过话说回来,世子殿下要这么多小丫头片子做什么?”
楚风白了老鸨子一眼:“你管的真宽!”
花春流阴冷道:“宫主,用不用我割掉她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