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直接把药塞到她嘴里,甚至都不给一口水喝。
秦蓁蓁干吐了几下,药已经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她彻底绝望地瘫在原地。
霍庭深确定她把药吞下后,又待了半小时,大概是怕她催吐。
半个小时后,他回到车上告诉姜政,
“去精神病院。”
姜政得了命令立刻掉头把车开向乔纳兰住的医院,看到自家总裁终于振作起来收拾那个绿茶,他此时心里不知有多开心,只是遗憾,他做得这些太太都看不到了。
城市已经彻底被夜色笼罩,傍晚时乌云笼罩整个城市,压抑了这么久,这会倾盆大雨不要命地往下落。
车子停到精神病院。
霍庭深开门下车,撑着一把硕大的黑伞,他隔着雨幕看着笼罩在大雨里的医院,他的怒气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亟待宣泄,比这天气更加让人可怕。
姜政联系的人已经去知会了这边的院长,几分钟后,院长撑着一把漏雨的破伞匆忙跑来。
“霍总,姜特助,有失远迎,请跟我来办公室聊。”
姜政走到前面直言道,
“去办公室就不必了,我们霍总没那么闲。你们医院私藏杀人犯,张院长,胆子不小啊?”
姜政语气平淡的一句质问,张院长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到雨水里,
“霍总,姜特助,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怎会做出这等事?”
姜政:“你跟我们霍总解释没用,乔纳兰的病历是你们医院出的,她的精神病证明也是你们医院盖章的,至于那个杀人犯买通了你们医院的谁,你还是留着话跟警察解释吧。
现在,请你立刻把人带出来,倘若把人跑了,你这个院长也做到头了。”
张院长吓得抹了把额头的汗,点头哈腰,撑着那把被风吹翻的破伞回去找人。
说话间,警察已经来了。
霍庭深保留了刚刚乔纳兰打来电话时的录音,过来的路上直接叫了警察。
他的妻儿被害惨死,而凶手却在外面逍遥,都是他无能。
他一分钟都不能忍受,哪怕已经入夜,必须把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送进去。
警车停在医院门口,恰好张院长带着乔纳兰出来了。
乔纳兰穿着一身纯手工缝制的旗袍,烫过的卷发被雨水打湿,一左一右被保安控制着往大门处走,看到门外的人时脸色露出惊荒。
雨水把她散着的头发冲刷着一缕一缕,粘到脸上。
她给秦蓁蓁打那通电话时已经意识到不对劲,秦蓁蓁说话的口气完全不是她平时的样子,而且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强行掐断了。
她右眼皮跳得厉害,第六感告诉她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在别的病人都睡下后,她穿上衣服正打算逃跑。
此刻看到不远处闪烁的警灯,乔纳兰心跳得厉害。
走到门口,两个保安直接用手一推,猝不及防的力道让她倏地跪倒在地上。
两位警察走过来,直接给她双手背剪到背后拷起来。
乔纳兰试图狡辩,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平白无故抓人?”
警察哼了声,
“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抓你只是早晚的事情,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乔纳兰在雨中挣扎起来,
“放开我,我没有害过人,我是合法公民,你们不可以乱抓人,我要去举报你们暴力执法。”
哭喊中,她被拖着推上警车。
带头的警察走到霍庭深面前,
“霍总,案子的进展我们会通知你,感谢提供线索,如果有其它线索也麻烦你积极给我们提供,我们会还受害者一个清白。”
“辛苦了。”
霍庭深在这个雨夜里,声线也冷得可怕,他眼神跃过车窗看着警车里还在挣扎的乔纳兰,整个人气场冷得可怕,他不会让她好过。
警察走后,霍庭深回到车里,
“通知里面的人,好好照顾一下她,让她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神经病。”
姜政打着方向盘,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放心吧霍总,乔纳兰进了那里面,不疯也能给她弄疯。我通知里面的人给她安排几个好狱友。”
霍庭深嗯了声,
“单凭这一个案子很难判她死刑,太太母亲的事还需要再查下去,一定要找到证据。”
姜政应了声,
“霍总,不能让她太快判死刑,先让她在里面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我看这女人手段毒辣应该做过不少恶事,死太快便宜她了。”
说到这,两人算是想一块去了。
乔纳兰害了霍庭深最爱的人,以及丈母娘,他会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尝尽人间折磨后再判死刑,去给九泉之下的人赎罪。
霍庭深看了眼窗外,是开向锦园的路,他对着驾驶位吩咐道,
“回办公室。”
他已经把办公室当家,无论是锦园还是爷爷新买的别墅,到处都是许之漾的影子,他不敢回去,只敢蜗居在这不足二十平的小休息室。
霍庭深回去一宿未眠,自从许之漾走后,他的失眠症喝安眠药都不管用了。
天稍稍亮,他便起床。站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商业街,盒子里的烟一支接着一支直至抽空。
他让姜政取消了上午所有的工作,在上班之前赶到上湖城。
他今天必须和秦蓁蓁把婚离了,这种关系与她多绑定一刻都让他觉得万分恶心。
他上楼按下解锁密码,客厅里一片静谧,他昨天拆开的药盒还扔在垃圾桶没倒。
两个阿姨听到开门声忙披了件衣服出来,
“霍总,怎么这么早?”
霍庭深随意嗯了声,冷冷道,
“把人叫醒,帮她准备所有的证件,五分钟后出发。”
阿姨忙不迭去办,她打开秦蓁蓁卧室喊了声,
“秦小姐,霍总来了,起床吧。”
没有任何动静。
阿姨又叫了声,
“秦小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她走到床前掀起被子一角,下一秒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