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眼见面前这饭菜香甜可口,昏迷过去了这么多时日,早就已经饿得很了。
当下二女缓缓蹲下身来,一人抓住那木托盘的一边,快步朝着原路返了回去。
透过船舱大门,看见外面此时夕阳西下,水面波光粼粼,二女眼见如此,均是沉声一叹。
二女快步走回到赵瑞面前,慕容春雨冲着赵瑞使了使眼色,顿时冷哼一声:“吃吧你!”
慕容春雨没有好气地将木托盘放在地上,曾月茹缓缓蹲下身来,快速将木托盘中的一碗米饭端起,送到赵瑞嘴边,柔声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再说了,咱们当日在秀女山上被红发鳄神打伤之后,已然昏迷多日,想必你也是饥肠辘辘了吧?”
赵瑞此时六神无主,他心下大乱,眼看着自己和二女均是落入红发鳄神之手,未来不明。
肩上的压力大的很,况且感觉自己的身体那是前所未有的虚弱,想来在那秀女山之上被红发鳄神打伤之时,一定严重的很。
曾月茹很是贤惠,手中紧紧抓着筷子一筷子又一筷子地往赵瑞嘴中送饭。
慕容春雨眼见如此,顿时没有好气地道:“曾夫人当真是温柔备至,不愧为吉臣里阁下的娘子,嘿嘿!今时今日落到这般田地,到底也算得上是这贼老天开眼了。”
曾月茹耳听得慕容春雨这般阴阳怪气,当下不予理睬,只是愈加温柔的看着赵瑞说道:“咱们需得快些吃,现在咱们已经醒过来,红发鳄神不可能一无所知。”
“他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冲进船舱里来,反正在我看来……在我看来……”
曾月茹正说着,忽然间听见慕容春雨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这自古以来,奸夫淫妇的故事听得多了,现如今这世道倒也不新鲜。”
“嘿嘿!只是苦了那吉臣里阁下,作为堂堂的远东五虎之一,势力滔天,现如今不仅仅是被自己的同伙关押进深牢大狱里,而且就连自己的娘子还和其他男子在这里眉来眼去的。”
“倘若吉臣里阁下得知此事,多半要气得吐血身亡了,到得那时,恐怕也就不需要远东五虎之首的伊万卡姆亲自动手了!”
曾月茹听着慕容春雨左一阵阴阳怪气,右一阵意有所指,当下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就将手中的筷子扔在地上。
猛然站起身来,伸手死死抓住慕容春雨的衣领,声音仿佛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般:“你是赵瑞的娘子,从始至终我都不想要为难于你。”
“可你这不识相的货倒是没完没了了,我可警告你,他说在在我面前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敢当着赵瑞的面一掌拍死你!”
自从当日在秀女山之上慕容春雨得知曾月茹和赵瑞两个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慕容春雨一直都对曾月茹怀恨在心。
按说他们曾家的秀女山扬威大会原本是与她和赵瑞没有半点干系的,平白无故地被红发鳄神带了出来,危机重重。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部都要怪在曾月茹身上,慕容春雨本就气得不行,强行抑制着心中愤怒随随便便地阴阳怪气了几句。
不想,曾月茹却忽然之间撕破脸,这又如何忍得?
尽管慕容春雨心里面十分清楚,现如今自己功力尽失,倘若是和曾月茹打起来自己却无半分胜算。
但这女人和她相公勾勾搭搭,此事绝计天理不容。
当下慕容春雨已然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猛然伸出手来,死死抓住曾月茹双臂,咬牙切齿地道:“够胆的你就在此地打死我,倘若你打不死我,你曾家大小姐的威名定然毁于一旦。”
“日后你和我相公之间的事情传了出去,嘿嘿!想必你们曾家的列祖列宗都在九泉之下为你蒙羞!”
曾月茹嫁给吉臣里这些年以来,大风大浪见得惯了,加之从小到大她父亲就将他当做男儿来养。
区区的这么点小场面却又如何能够令她心中产生任何波澜?
赵瑞的身子原本就虚弱得很,此时他眼见二女马上就要动起手来,强行支撑着从地上站起身来。
一手紧紧抓住慕容春雨,一手紧紧抓住曾月茹,连忙说道:“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话音刚落,慕容春雨猛然转过头来,想也不想一滩口水猛然吐在赵瑞胸前,厉声喝道:“你这贼囚根子,倒还觍着脸说!”
“你背着我和这婊子在秀女山之上做的好事,哎哟!是了是了,恐怕早在去秀女山上之前,那天夜里你们两个人就已经狼狈为奸了吧?”
赵瑞堂堂大好男儿,被慕容春雨这样一番痛斥,自然很是抹不开脸。
但他和慕容春雨这一年多以来同甘共苦共生死共患难,却也无不可得了。
只得是连忙看着曾月茹说道:“曾夫人,拙荆年轻气盛少不更事,您千万不要往心里面去!”
曾月茹冷声一笑,死死地盯着站在面前的慕容春雨冷声道:“是了是了,小娘子青春年少嘛,无论如何那都可称得上是一句少不更事。”
“哪里像是我这么一个半老徐娘,年逾三十,与人家少女如何能够相提并论?是也不是!”
曾月茹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原本就十分忌讳自己的年龄,这慕容春雨刚刚二十出头,和自己相比较起来定然是犹如天仙下凡。
然而当下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就将自己的短处拎出来摆在台面上述说,和慕容春雨的长处进行一番比较。
说来说去,这二女不过是心中醋意大发。
赵瑞深感惭愧,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慕容春雨对自己有情有义,曾夫人曾月茹又对自己青睐有加。
当下仍旧紧紧抓着慕容春雨的手和曾月茹的手,死活都不松开。
“你们两个听我说,现在临危大难,压根就不知道红发鳄神什么时候会冲进来,如果你们两个心中有气,我……我……”
赵瑞此时心乱如麻,不知道应当如何才能够将二女的矛盾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