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源当即一掌狠狠拍在桌上,猛然回过头去,伸手指着田惠然的脸,咬牙切齿的厉声喝道:“信不信我赏你两耳光?”
田惠然这人本就脾气火爆,加之心性狂傲,决计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
根本就是属于一点就着的那种。
现如今碍于田家财势通天,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是尽心竭力的忍着。
“妈的,老不死的狗东西,给你点脸你还真就以为自己是个贵客了?”
“告诉你,别说我自己,其实我们田家上上下下都觉得,你来和它来,其实都差不多。”
田野源伸手一指门口的大黄狗。
田惠然原本想要进行还击,就好像是从前那样,可是却又怎么敢?
当下只得是沉声一叹,分明就连屁股尚且都还没有坐热呢,只得是匆忙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田惠然也不顾弟弟田平南的挽留,一路离开田家。
离开田家之后,田惠然用力一拳朝着附近的大树上击打过去,疼得她龇牙咧嘴,五官扭曲。
“妈的,实在该死,这小子现如今平步青云了,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恨死我也!”
田惠然嘴上这么说着,着实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是一路回家。
回到家里面之后,相公和儿子以及儿媳都坐在房内,看来是正在吃饭。
田惠然闷着头一路坐在桌前,咬牙切齿,一遍遍的回想着方才还自己在田家的所遭所遇。
“怎么了这是?一大清早的怒气冲冲,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相公没有好气的说了一句,用力将筷子拍在桌上。
田惠然眼见如此,当即咬牙切齿地道:“吃你的饭得了,有什么可说!”
那相公多年以来始终都害怕田惠然,倒也并非是什么妻管严,纯粹是因为田惠然这人实在太过强势。
加之现如今田平南已经平步青云,早就已经不是曾经那副穷困潦倒的模样。
心中有什么意见,也实在是不好说,再说了,就即便是开口,那又能怎样?
搞不好反倒是惹来杀生之祸。
如此这般,那相公心中对田惠然的成见再大,可也是不敢多说一句。
却在这时,田惠然的儿子来了一句:“娘,口袋里面没有银子了,再给我拿三十两!”
话音刚落,田惠然的儿子立时就让他的娘子接过来一个馒头。
田惠然的儿子将馒头接在手中,正要开口去吃,这馒头一掌就被田惠然亲手打翻在地。
“吃!吃个屁吃!我让你吃个屁!”
田惠然一脚一脚朝着那馒头上踩去。
气得恨得,田惠然简直怒不可遏。
“您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就只是区区的三十两银子,难不成咱家没有钱了吗?”
那儿子紧皱着眉头看向田惠然。
田惠然咬紧牙关,厉声喝道:“滚!你赶紧带着这个柴火妞,给我滚出去!”
那儿子讪讪笑笑,也实在是没法子,只得是连忙拉着娘子离开。
两个人前脚刚走,田惠然整个人仿佛像是爆发了一般,快步走到相公面前,厉声喝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下来这么一个没有用的东西!”
那相公似乎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低着头只顾着吃着。
片刻之后,田惠然一掌狠狠拍在他面前,厉声喝道:“我问你话呢!”
那相公连忙抬起头来,眉头紧锁,问道:“你今天是疯了吗?”
田惠然用力点头,说道:“对,就是疯了!”
那相公仿佛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伸手用力朝着门外指去,咬牙切齿地道:“你如果当真是疯了,就赶紧给我滚!”
田惠然想也不想,一记响亮的耳光猛然落在他脸上,险些将他扇倒在地。
那相公原先也是村里面的一个官,虽然不大,但好在是有一些权利在手。
后来也不知怎么了,说是自己无意之间得罪了上面的大人,那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就将他头顶的乌纱帽摘去。
如此这般,被贬为平民已经整整过去了六个月的时间。
也正因如此,所以家里面的日子才越来越拮据。
区区的三十两银子死活都拿不出来,而田惠然生气就生气在这里。
两日之后便是田野源的大婚之日,田惠然将家中的银子全部都拿了出去作为贺礼。..
田惠然坐在桌前怒气冲冲,过不多时,忽听得院内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起初却也没有放在心上,然而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并且还携带着说话声。
“这就是田惠然的家吧?没有搞错吧?”
“哎呀不会错的,上面都已经吩咐下来了的,怎么可能有错?”
“这样便好,嘿嘿!这家人可有苦头吃了。”
田惠然心中一紧,连忙转过头看了过去,只见居然是官府中的人。
田惠然下意识感觉大事不好,然而却又察觉不出到底怎样不好,只得是连忙站起身来,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走到众人面前,紧皱着眉头轻声问道:“敢问……敢问……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为首的人厉声问道:“你就是田惠然吧?”
田惠然心中咯噔一声,连连点头说道:“不错,我正是。”
为首的人说道:“从今天开始,你的儿子和儿媳就不用再去衙门里面了,一夜之间被贬为庶民你也不用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反正事情结果就是这个。”
田惠然一下子没有支持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愣在当场。
那相公快步跑了出来,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为首的人紧皱着眉头说道:“对了,还得再追加一条,那就是从此以后你的儿子和儿媳永远都不会被官府录用。”
“记住了啊,无论是他二人是什么职位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什么时候,永远都不会录用!”
田惠然脑海当中第一时间浮现起田野源的音容笑貌来,当即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当场。
接下来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那就全然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