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邵华怔怔地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是不是弟子修炼太过不济?当时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啊。”
玄悲大师忽然间满脸苦笑,说道:“邵华,为师多次说过了的,你尚且还太年轻,而且由于你从小便成长在王府里,娇生惯养的。”
“这世间之事,你根本就不明白,这人心远远要比你想象的复杂许多,嘿嘿!有此一劫为师猜想也是你父王命中该有的。”
他师徒二人多年以来肝胆相照,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四下里又无旁人,玄悲大师便知无不言,并没有任何避讳。
鲜于邵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今夜之后,北戎国大雪飘扬,仿佛一夜之间北戎国上上下下便被大雪牢牢覆盖了住。
远远望去,当真银装素裹,宛若一派雪国。
这北戎国距离孔雀王朝地理位置如此相近,然而实际上却和孔雀王朝的天气天差地别。
仿佛两个世界并存在天地之间的国家一般。
翌日一大清早,玄悲大师缓缓推开门来,眼见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心中突然亢奋无比。
随手从一旁抽出一把宝剑,飞身一跃而至院内,四下里狂摆剑花,酣畅淋漓。
他这一手绝世神功,使得出神入化。
玄悲大师并不知道,整整一夜未睡的鲜于邵华坐在门前,将这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
玄悲大师一路使了八十六路剑招,使到最后之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双掌相击的声音。
快速转过头去,眼见鲜于邵华正端正站在门前,脸上饱含笑意。
“师父,您的剑法愈发高明,当真厉害的很。”
鲜于邵华连连鼓掌,向玄悲大师恭贺着。
玄悲大师轻声一笑,点头说道:“为师这么多年以来走南闯北,专心修炼武功,现在颇有所成,也还算是不枉费了这么多年来的辛苦。”
鲜于邵华快步走到玄悲大师面前,说道:“师父,您一定要将您的高招传授给弟子,弟子感激不尽!”
玄悲大师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为师这一手剑法传授给你。”
大雪仍旧不停的下着,将整片大地牢牢覆盖。
与此同时,孔雀王朝,玉清城,天泉派。
赵瑞一觉醒来,猛然翻身坐起,眼见慕容春雨正坐在他面前。
“慕容……慕容姑娘!您什么时候来的?”
赵瑞满脸惊奇的问道。
慕容春雨手托着腮,嫣然一笑,说道:“早就已经来了,看你睡得这般香,便没有忍心打扰你。”
赵瑞挠头憨笑着,摇头说道:“不瞒你说,我睡觉本来就死,而且也没有想到你会突然来到我房里来。”
慕容春雨缓缓收敛起脸上笑容,快步走到赵瑞面前,认真说道:“赵王殿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今日我便带你前去天灵池。”
赵瑞原以为暂且还要再等上两天,却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不是要防着你的那位师姐王秋雪吗?怎么这么急着要去?”
赵瑞问道。
慕容春雨若有所思地道:“天气马上就要转凉了,时间忽然变得很赶,如果没法子尽快前去天灵池,很有可能会耽搁。”
“基于此,咱们就快快前去天灵池,早一日将这事办妥。”
赵瑞这两日以来一直都和慕容春雨待在山洞里,由于慕容春雨时时刻刻提防着王秋雪再次来犯,所以便将东南西北四处房门全部紧紧关闭。
在这暗无天日的一方天地之间,当真是全无时间的流逝。
赵瑞也根本想不到,原来弹指之间天气已然转凉。
赵瑞穿戴整齐,跟随慕容春雨一路从房中走出,走到厨房里面,赵瑞看见桌上摆放着两碗长寿面。
“过了这么多天,想来王婆的灵魂也已安息了。”
慕容春雨一路走到饭桌前坐下,柔声说道。
赵瑞将手当放在慕容春雨的香肩上,说道:“慕容姑娘,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去了天灵池之后,你跟我走吧。”
慕容春雨感到有些意外,问道:“赵王殿下,奴家和你去哪里?”
这几日以来的相处,赵瑞早已对慕容春雨心向往之。
事实上,赵瑞早在见慕容春雨第一面时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此番赵瑞之所以会来到天泉派,纯粹就是想要去天灵池里浸泡一场。
想来此事完成之后,他也是时候该离开天泉派了,离开天泉派之前,他很想要将慕容春雨带上,回到大商,共度年华。
慕容春雨作为天泉派的继承者,身上的担子其实很重。
加之从小到大慕容春雨始终也没有离开过天泉派,如此这般离群所居,至今已整整二十三年。
现如今虽然正当妙龄,按说应当是对世间之事充满着向往,毕竟是大好年纪。
然而由于常年生活在山洞里,慕容春雨这人全然没有少女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反倒是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心中虽然对赵瑞也很是欢喜,然而一时之间却也没法子接受跟随赵瑞离开。
如此一来,他二人深深凝望着彼此,都是说不出话来。
两炷香时间过后,慕容春雨轻轻缓缓地将赵瑞的手推了开来,说道:“赵王殿下,你我二人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赵瑞很是识趣,连忙将手抽了回来,点头笑道:“无妨无妨,咱们尽快吃,然后你带我前去天灵池。”
慕容春雨脸上连一丝笑容也没有,端起面碗,拿起筷子,细嚼慢咽了起来。
赵瑞转头看向悬挂着簸箕的那面墙壁上,说道:“咱们要前去天灵池了,一会儿最好还是要将机关全部开启,等到咱们再回来之后再重新闭合上。”
慕容春雨想了想,说道:“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毕竟是我们天泉派的门内之事。”
这几日以来慕容春雨对待赵瑞始终温柔备至,在赵瑞看来,慕容春雨实在是一个万般温柔的女子。
然而此时慕容春雨却冷冰冰的,与先前赵瑞对她的印象天差地别,全然不相同。
赵瑞已经不再多说什么,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了半晌,慕容春雨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