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边给安澜拍背,一边急得不行:“小安乐,怎么了?你说出来,爷爷给你做主。”
安澜擦了擦眼里的泪:“二伯父他们,他们给我挖坑……!太坏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薄冷夜推门而入,对上的就是老爷子冷冽的眼神:“怎么回事?”
薄冷夜摊了摊手,“公司的事,安澜向来不给我说,毕竟虽然不是同行,但总归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是安澜认可的人,了解自家公司,有什么问题?”刘老爷子看着薄冷夜,自家公司青黄不接,老二家的净干窝里斗的事,还不如薄冷夜,至少他对安乐是真心的,会有限考虑安乐的看法。而安乐是个好孩子,根本不会把刘氏换姓。人老成精,什么都看得门儿清。
薄冷夜被老爷子的无理取闹哽住,他这是算准了自己会依着安澜,定然不会吞并刘氏吧!免费劳动力?!
“爷爷~!”安澜连忙摆手:“是我不让阿夜帮忙的,免得旁人以为薄氏要对我们家进行收购或者合并。刘氏最后还是要留给大哥的。我领点分红就好了。”
“你呀~要
是老二一家能想你这样想,一家和睦就好了。”老爷子难受地说着,他感觉自己的教育有问题,不然三个儿子,最后确实一个都没有留在自己身边,能撑起一家家业。
“爷爷~!你就别叨念二伯父了。”安澜一脸的嫌弃:“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二伯父他们涉嫌转移公司财产,数个还为公司皆是二伯母在M国开设皮包公司,属于商业欺诈,目前涉案金额高达两亿多,我已经获取了所有资料和证据,不日会请薄氏海外律师团起诉他们,并且稍后会报警。”
“两亿多?他,他怎么敢?!这是刘家的公司啊?每年分红能拿几百上千万,还不满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刘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老了很多岁:“哎,是我,还是我没教育好!没教育好啊!安澜,能不能叫你二伯父将钱退回,别让他坐牢?给峻峻也留条路?”
“爷爷,我不会!我给过他们机会了,是他们一次次不改。每一次的退让,都让他们越陷越深。爷爷,你这样不是在帮他们,是在害他们!等反了死罪之后,你要怎么救?”安澜从刘老爷是身边退开,
表情严肃:“如果爷爷执意要护着他们,那么从此以后,刘氏的任何事都于我无关!”
“安澜!他们是你的亲人!”刘老爷子严肃地看着安澜,手中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坐,发出巨响。
“哼~亲人?从认亲到现在,他们哪一处将我当做亲人了?甚至想借蒋之璃将我杀死在大英。爷爷,我已经原谅了他们一次!难道非要他们把我弄死了,才算是错了吗?”安澜难得表现得咄咄逼人,她虽然可以直接先斩后奏的,但是她依旧选择了尊重老爷子:
“你知道二伯父和伯母现在在哪里吗?在M国,在计划着将空壳公司的钱套出来,接近三个亿,意味着刘氏将面临资金链断裂。而劣质的生产线根本用不了几个月,就会崩坏。供到M国的商品更是赊销,目前一分钱没回款。这里每一条都可以让刘氏倒闭一次!爷爷,真的还要我放手吗?”
刘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仰倒。
“艾虎,艾虎!”薄冷夜大声喊道。
在门外等着的艾虎立刻冲了进来,先给老爷子扎了几针,又在他舌头下方放置速效救心丸:“气得厥过
去了!你们这样对老人是不是不太好?”
“所以叫你来护着老爷子。迟早都有这么一次,要么现在当机立断,要么以后等破产重组。总归会气这么一次。”薄冷夜淡淡解释,除了安澜,旁人再在心里很难掀起涟漪,哪怕是刘老爷子,也仅仅是些微紧张罢了。
张管家在门口听到了谈话,冲了进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老爷子?”
“不是我们,是二伯父。”安澜冷冷地看了张管家一眼。
张管家立即禁了声,平时里安澜对他们太过随和,容易让人忘了她是个白手起家,从男人堆里挣出来一份家业的女总裁。
艾虎拨动银针,很快老爷子缓过气来,渐渐清醒:“安澜,这事,你做主!我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老子辛辛苦苦维持的家业,拿给他这么去败的吗?!狗玩意儿!气死老子了!”
老爷子被气得已经爆粗口,这些年修身养性的涵养瞬间去了个七七八八。
“刘爷爷,别激动,别激动。好在之前给你调养了这么久,身体底子好,不然今天这一出,非得送急诊室不可!你们也别可劲儿糟!老年
人,身体可没你们皮实!”艾虎叹了口气,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主人让将老爷子身体调养好了,估摸着后面被气的时间还好会有。
安澜声音软了下来:“爷爷,没有二伯父,你还有我,还有大哥,还有颖颖~我们每一个都向着你,向着刘氏,向着这个家。不要在生气了。不是我不想放过他们,而是他们根本没有给刘氏企业留一点点的活路。”
刘老爷子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眼泪吧嗒吧啦的落下来:“造孽啊~造孽~!我三个儿子,死了两个,仅剩一个心不向着家里,还要坐牢了。哎……丢人啊!”
艾虎又拨动银针,深浅调整,过了五分钟,收了针:“这家事,本来我不应该开口。但是老爷爷是我的病人,且带我不薄。我便站在外人立场,劝您两句。一辈不管二辈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啊~这把年龄,该安享晚年了~完全放手吧!我相信夫人会将好好的刘氏交到大少爷手里。对夫人而言,家比再多的钱都重要。”
“老爷子,刘氏终究会传到他们手里,这三个都是好孩子,相信他们不会辜负你。”张管家也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