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家里留不住你们了?难得回来吃顿饭,多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有什么差?”刘老爷子手里的手杖重重一杵,不怒自威。
刘大同瞬间矮了一头。
刘峻来事得快,伸手去扶老爷子:“爷爷,爸这不是一心为公司吗?最近为了个项目已经住在公司好几天了。”
“有能力的人‘用人’,没能力的人用‘人’。实在不行,就交给刘方、刘峻。同样是孙子,你看看人薄冷夜,再看看你们,都什么玩意儿!”刘贵一脸不满,果然不能看他们,一肚子气。
当年和薄家同样起家,交到儿孙辈的产业也差不多,才多少年,落后薄家多少?人家子孙是各种先进技术行业领军人,自己的守城都有点磕绊!老三在就不会这样!
刘颖围到老爷子身边,伸手给他顺气:“爷爷,别气,二伯、大哥也是真的忙。以后我和妈回来了,我们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完成爸的遗愿,在你跟前好好尽孝。”
姚丽连忙点头,也不敢出声参与。
赵玉芝冷笑一声,坐在沙发上,扎了一块苹果吃:“大嫂,难得回来,坐下吃点水果,咱也美容消食,不能笑的坐
着,我们老的还站着吧!”
她眼神撇像坐在老爷子旁侧的安澜,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儿装什么聊斋?一外人还好意思喧宾夺主。
姚丽没伸手去接,就算和他们一立场,也没有赵玉芝的背景。
她家家中从政,和刘大同是商业联姻,自己不过是一个好运的大学生,和刘成业是因爱而结合,父母当年不过是厂工,没什么助力。
赵玉芝四十好几的人,包养极好,眼看着比姚丽年轻十来岁,最是看不上她身上廉价的小家子气,但因为大同和儿子提醒过,屈尊降贵的和她搭上两句话,至少关系不能太僵。
刘贵看了赵玉芝一眼,也没有指责,反倒是让大家走坐着休息一会儿,他叫着安澜和刘颖,扶着他上二楼多会儿清净。
刘颖嘴唇蠕动,几次都想将昨天安澜走后的情况告诉她,但老爷子一直在,加上不时想起母亲的叮嘱,她再没有勇气,只是垂着头,不敢去看安澜。
安澜将刘颖的异常看在眼中,但也没有主动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强迫来得容易反噬。
刘颖趁着老爷子离开,最终也没有抵过心底的煎熬,很小声的跟
安澜说了一句:“二叔备有反击,你手里的DNA比对结果,如果没有直观的证明,最好缓缓。”
安澜眼底有些微差异,面上却是亲切笑意:“嗯,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刘颖听出安澜意有所指,面上有薄红:“不是因为这个,我们,朋友。”
安澜点点头:“姐妹,亲姐妹。”
她更清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什么比利益链接更为牢固。
刘颖听了安澜的话,连连点头:“嗯,亲姐妹!”
话语间的功夫,老爷子将安澜送回来的乳牙,和无菌储存的剩余牙髓一起放到保险柜中,再回来看到安澜和颖颖发自内心的相处融洽,心里多了几分喜色:“走吧,下楼了。别耽误小薄的时间。”
“不耽误,老爷子。今天的时间,我们都空出来的。”安澜笑着搀扶老爷子,三人并排着下楼。
楼下自老爷子离开后,一片安静,都各自看着自己的手机,互不搭理。
张管家背在身后的手,给老爷子悄悄比划。
老爷子看在眼底,轻点了一下头。
刘大同听到脚步声,立时站了起来:“爸~叫我们回来,
倒底什么事?”
“托安澜小姐的福,安乐找到了。”老爷子站在阶梯上,稍稍停顿,没有继续走,居高临下,隐隐有种压迫感。
刘大同表现得十分喜悦:“安乐找到了?那真是太好了,都寻了十几年了!她在哪里呢?做DNA鉴定了吗?”
刘老爷子带着安澜和刘颖一起走下去,伸手拍了拍安澜的手背:“你给她们说。”
安澜点点头,从薄冷夜手中接过黑色的文件包,取出光星出具的DNA鉴定结果,放到说上,和昨晚的副本不同的地方是除开红色鲜章,还有医师签名:“这是光星的DNA鉴定结果,鉴定标的物一个是刘老爷子给的一粒乳牙,一个是我的采样,比对结果为百分之百,确定是同一人。”
“你说乳牙是老爷子给的,就一定是老爷子给的了?万一你换了你自己的呢?”刘大同反问:“而且这个过程没有我们的人同行,谁知道这个结果有没有中途调换?”
安澜看向姚丽和刘颖,以及刘峻:“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姚丽和刘颖垂头不语,默认了。
赵玉芝则轻笑一声:“我还第一次听说DNA鉴定一方去完成
的,过程存在变数。不仅犯法,这份报告也不具备有认证性。安小姐有薄家那么大的靠山还不够,这吃相未免难看了点。”
薄冷夜抬眼扫了赵玉芝一眼,就像一把锋利冷冽的刀,扎到赵玉芝心上,不免一紧。
刘大同也从刘峻手上接过一个文件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放到桌上:“爸,我这里也有一份DNA鉴定报告,不如先看看,再来确定安澜手里的报告能不能作为依据。”
刘贵伸手结果刘大同递来的一份同样为光星生物的DNA报告,比对物是刘大同的样本和安澜的唾液样本,疑惑地看向刘大同:“你是怎么拿到安澜的唾液样本的?”
“爸,昨晚上我请颖颖吃饭,她带了安澜来。峻儿说看安澜像全家照里的三弟和弟妹。我想着,找了这么些年,不如再试试,万一是真的,也能给您老一个惊喜。可结果……我们来时才收到的样本原件。”刘大同将自己树立成关心后辈,孝顺的人。
姚丽心里有些犯酸,这个人在老爷子面前最会装乖,以至于当初在他和丈夫之间,老爷子相信了他的说辞,以至丈夫被指吃里扒外,给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