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大破金军主力后,消息振奋人心,嬴政也是松了一口气,之前几次改制就是为了给各战线提供军需,险些闹得江南生变,距离决战还有一些时日,收复山河或许能更加有利于自己,皇权渐渐被强化了。
广州府难得可以用张灯结彩来遮掩先前治理不当的过失,海寇依旧不愿意主动投案自首,不能随便包庇了,朝廷如今还没有下令让水军进入南海,或许还能被诏安,只要不在岭南境内开战,一切都能大吉大利。
赵宋向来喜欢诏安,失地的人聚众闹事,府衙镇压不住了,上报朝廷后便会来主动诏安,海寇多数出身商贾之家,比起寒窗苦读,他们想要更快进入朝廷为官,柴进大名在外才成为了首要目标。
海寇也能护卫商船远航,海上根本无法驻军,出了海疆便是生死一线,被他国的海寇劫掠是常事,柴进能快速发家、扩充舰队,劫掠的事情也没有少干。
以伍世明为首的南海海寇,只会劫掠敌国的舰船,金国的舰船不敢出黄渤海,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损失了,柴进原有的三十条大船只是损失两条,剩下都被充当了更庞大的舰队,为的是可以北上攻打金国。
“皇帝又如何?”
少年站在船头上,在黑夜里驱使小船进入了珠江,火光照亮后面的草船,他正是贼首伍世明的独子--伍尚杰,官家不特赦南海海寇,年少气盛下才要火烧广州港停靠的船只,官船十分显眼。
在水上讨生活的人从小学会了操控船桨,只有十几个后生就敢趁夜深来纵火,只是港内十分的安静,也不见一站灯火。
“点火!”
这句话不是伍尚杰喊出来的,漆黑中有一支火箭落在了满载着干草的船上,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一条火蛇出现在了漆黑的珠江上。
噗通、众人立刻跳入珠江里,只是被渔网缠住了,伍尚杰挣脱了,上岸后一路狂奔,少年无过多的心机才被算计了,他面前站着一排披甲武士,双手持刀也无法突破这样的阵势,更无法投降。
“让开!”
一声吼后,甲士并列两列,更是俯首恭迎一个瘦弱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木剑。
“你们赶紧让出一条活路给我,不然.......”
“不然让你爹伍世明率领众海寇来报复,他敢对朕出手吗?”
岳云从城外听到了伍尚杰有意示威的消息,才来了这么一出瓮中捉鳖,嬴政更是想要一展身手。
伍尚杰根本压制不住双手在颤抖,被人这么算计了,本想一把火烧了官船来示威,面前都是一群精壮的人。
嘎嘎嘎、木刀在地上划出空灵的声响,削尖的地方指着伍尚杰的脸,是嬴政在下战书,海寇是不得不除了,之前少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朝廷在近来都是借题发挥的,天下不能没有无缘无故的宣战。
伍尚杰心一横便冲过去了,想要劫持瘦弱的官家,能不能回到家中,就看学来的这一身的本事了,他几乎把刀刃当作野兽的利爪,凶狠划向了赵宋天子,只是被木刀轻松格挡住了。
身子渐渐好多了,加上夜里有岳云调教剑术,如果用它来压制住年少气盛的伍尚杰,确实非常管用,嬴政的招数也在压制住后越发狠辣。
咔~,凌厉的一刀打在刀柄上了,木刀对真刀。
“是不是在水上才能发挥出你的本事?”
故意对着伍尚杰冷嘲热讽,嬴政难得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前在临安城杀个痛快,如今是把乳臭未干的小子抓来教训,但也不会让这个人逃脱,自己还要用来对付伍世明他们。
“你算什么天子?欺负一个手无兵器的人,要不跟我用拳头来说事?”
伍尚杰有些小聪明,不过是孩童的思维,他眼前一黑就后仰躺倒了,嬴政一木刀打在脑门上。
火烧官船的事情被及时发现了,除了抓住纵火犯,还连同广州府的奸细都给抓出来了,好一个’举贤不避亲‘,这些人都是海寇的远房亲戚,做了有权的官后便勾结在了一起,海寇必须被彻底剿灭才行。
伍尚杰一行人被抓,迅速张贴了告示,故意让伍世明等人知道,跟来纵火焚烧官船的多数也是首领一级的儿孙,只因为觉得好玩才被抓住了,如今海寇集团上下几乎是要有求于官家了。
“试过了,官家变了一个人,绝对不会因为我们供奉的钱财而善罢甘休的!”
作为读过书的人,欧阳开不觉得花钱能平事,那天与官家相见也猜想过不能被诏安,现在加上海寇之子闹出这等大事,他观察甚是敏锐且准确。
海寇可以如此猖狂,也是打通了广州府的关键脉搏才能渐渐做大了,受贿的人还能加官进爵,只是现在彻底改变了,广州城也尽收眼底,示弱不一定让官家屈服,伍世明为了保全儿子不得不做了更过火的事情来。
“集合所有船,驶入珠江,当面跟官家说说情才行!”
这句话让众人眼里多了复杂,原本就是理亏的一方,如今为了救儿子才要得罪朝廷,贼船进入岭南水师管控的珠江流域,原本是不可能的,但从柴进那里缴获的舰船,并排出现在河面上。
各家的旗帜屹立在了甲板上,其中以伍家的旗帜最为显眼,他们都是来救儿子的,既然没办法行贿了,只能够用强硬的手段来胁迫天子答应了。
除了大船,还有数百条小船在后面,河面上没有多少可以停泊的地方,海寇轻松击退了水师,尽管先前有人私下劝阻,但救子心切的海寇们还是来了,这个阵势已经跟造反无异了。
“好一个’替天行道‘!”
嬴政见到了伍世明的船上高挂着一面大旗,这是想要借题发挥,替老天爷收拾天子,看起来是有些道理的,可都是一个借口。
广州港里没有船敢出去,渔民早早上岸只为了可以求得平安,来的海寇至少有三四万人,广州城上下也找不到这么多水兵来镇压,或许真要顺了这伙人的心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