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床就听说了闽商前来拜见,嬴政实在舍不得挪动,是苏婠一再催促才起床收拾,她也慵懒的下了床,坐在镜子前准备梳洗,只是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了。
“他去哪里了?”
完颜殊真没有中原女子的温婉,拎着两张弓就进来了,四下张望下只有更多的失望,她本来想要找赵宋天子来比射箭的,不想让草原人的荣誉输给平原人。
虽然二人是有些交情,但也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苏婠只能耐心讲解了一些礼节给完颜殊听,无论将来如何,她或许会在后宫遭人诬陷,尤其是萧湘那样的女人。
“我不学这些,我只是想要跟他比个高下,每次他都有借口离开,是不是真怕了我会让他难堪?”
完颜殊早已习惯无拘无束的生活,靠着天生的蛮横才让宋人女子不纠缠,现在只是希望射箭来解梦,输赢不重要,她真的在这里找不到任何一个人说话的。
一路从北方来到临安,好像只有那个人才会跟自己说这么多话,可是现在就剩下一个人了。
苏婠只能让婢女退去,上了一桌的早点,素来听说福州的茶点好吃,如今跟草原公主吃了这一顿,二人又开始聊天。
噗~,险些被茶水呛死,苏婠第一次如此失态,可她真没想到草原女子可以这么奔放,完颜殊问起了同房的事情。
“情到浓时方能坦然相见!”
十分婉转的回答,只是完颜殊是一点也没听进去,苏婠更不知道如何怎么讲解。
而正厅里,嬴政接见了闽商的主事人,卢俊义引荐这些人可是大有来头,只要他们愿意替朝廷解决浙江路的事情,肯定能得到重用,但目前为止也没能听到索要些什么。
浙商在赵宋境内是第一大商帮,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除了在浙江路一带活跃,靠着长江航运,也能把生意做到徽州和福州,财力雄厚之余,其中高手如云,所以徽商才请求闽商加入。
闽商只是从头到尾阐述了商帮的利害,从不表明真实意图,确实是一群能闷声发大财的人,嬴政故意目露凶光,才能让卢俊义发言了,他可是稍微能懂得官家脾气的人。
“陛下,草民等只是生怕毁了先辈的规矩,浙商虽蛮横,但彼此都有些生意往来,或许等草民跟他们通信后才知晓?!”
显然是不愿意介入浙江路的民变之事,卢俊义依托闽商的帮扶才重新成了有钱人,如今自然要跟闽商沆瀣一气的。
“要是朕不许呢?朕要你们做的事情甚是简单,难道你们这觉得可以让浙商渐渐扩大在福州的影响吗?”
嬴政不愿动用府库来打压浙商,深知这些人富可敌国了,也知道商人的奸诈,朝廷只会被他们榨干了钱财,商帮的内斗或许能抵消一些危害。
“陛下,草民等不是不敢,而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况且......”
还没等卢俊义狡辩,知府便带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停靠在泉州港的数十艘满载茶叶的商船燃烧了起来,这可是今年最后一趟出海的商船了。
火焰吞噬了一切,海上燃起了熊熊大火,黑烟直冲云霄去了,这可是能换取白银的货物,直到商船烧得支离破碎才没了火焰。
闽商众人更是痛哭流涕了,商人觉得有利可图了,必然会全力以赴的,哪怕带上全副身家赌也要试试看,可泉州港大火烧毁了这一切。
“不像是意外着火,而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嬴政现在是一个员外的装扮,这是一个好心的提醒,知道徽商或许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商人之间是藏不住秘密的,闽商被官家召见肯定有人通报了,为的是阻止他们跟徽商联手。
数万两白银就这样化为乌有了,还有人投海殉葬,为的是能在海里寻回已经不见了的白银。
“陛下,草民等只需一日,要的是查清楚纵火之人是谁!”
卢俊义带着闽商下跪请示,眼里充满了各种嫉恨,他们只有一次机会跟朝廷合作了,所以只能快速查出真相才行。
嬴政准许了,虽然又耽误了一些时间,可闽商多少还是会入局的,海港大火或许是浙商所为,或者只能是他们了,无论真相如何,一定要逼得闵徽两大商帮加入才行,自己暗中派人协助闽商抓捕凶嫌。
可朝廷的人不及市井之徒般快速,仅仅几个时辰就抓住了一群有嫌疑的人,一顿严刑逼供才问出了真凶,果然是浙商派了人来纵火,当前浙商主事的人正是马永辉,此人阴险狡猾,肯定还有别的招数。
“你们也瞧见了,不是马某人不愿意收购,实在是本钱不够,苦了各位父老乡亲了,如今只能委屈大家再过一下苦日子,官家和朝廷自然会处理的!”
马永辉才出来用几句话来驱散人群,绝对不能为这帮得了田地的农户做事,现在浙江路已经彻底失了秩序,府兵和衙兵再多也没能覆盖住。
京杭大运河上,一艘华丽的商船正在行驶着,马永辉推门而入,里面的人都鞠躬敬礼,都是浙商有名的人,现在齐聚在了这艘小船上。
“我在朝廷里的奸细说了,官家或许会让其他商帮介入,不如我们见好就收吧?!”
瞬间引起了众人的讨论,毕竟这是要拿着身价性命去赌一赌的,输了就一无所有了,当前只要逼迫官家同意有序的土地兼并即可。
“那又如何,如今天下哪有商帮是我们浙商的对手,你们消息太慢了,我的人说了泉州港大火,烧毁了闽商大半的家产,看来也是天助我也!”
浙商是出了名的两面三刀,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行头马永辉会做出歹事来,浙商行头的位置不好坐了,手段确实要狠辣才行。
这一把火烧毁了出海的茶叶,燃起了闽商的怒火,黎明才出现,闽商就跪在知府门口,愿意协助官家收购浙江路滞销的米粮,只是他们还不愿意提出条件。
在合肥汇合了徽商,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了此时纷乱的浙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