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殴不算是什么重罪,只是被带上来的十几个儒生看起来眼神呆滞,行动也很缓慢,全然没有当初那样的傲气。
“陛下说的是,无论何人犯了法度,自然要被惩戒的,但晚生不明白为什么让他们上朝来,接下来要说的是孔家谏言之事。”
翟天临也耍起小聪明,可看见了官家的怒目,心生胆怯了。
“朕做事情需要你来指指点点吗?要是有下次,一定会拔了你的喉舌!朕说到做到!!”
一声威吓后,众人下跪求饶,只是也看不透这是怎么样的花招。
犯事的儒生连动作都慢了许多,只是被关在了监牢几天,期间只给他们喝了水,看见了被端上来的包子和烤肉,双眼之中充满了渴求。
“还愣着干嘛?!吃呀,大口大口吃!!”
再三确定官家的准许,儒生冲上前夺食,包子每个人只能拿到两个,烧鸡烧鸭也只有几只,所以能抢到才有的吃,他们被饿了两天,此时只想着赶紧填饱肚子。
要不是有黑甲军在场把控局面,说不定真有人为了几个包子而相互厮杀,之后被驱赶出了正殿。
“都瞧见了,无论之前看了多少经书,把教义看得通透,在极度饥饿下也会丧事了原本该有的样子,各地的民变四起,皆因他们都活不下去了,朝廷需要更多的钱粮来安抚百姓,自然要从削减开支开始。”
说得有理有据,嬴政要的是削弱儒家对赵宋的裹挟,一个处于动荡之中的国家不能再用闲钱来供养文人墨客了。
“可......”
翟天临险些又犯忌讳了,生怕喉舌被人拔掉,都指望着能说会道赚钱。
韩世忠列举了朝堂每年要用国库的三分之一来供养文人,还要新增官职来接纳更多中举的文人,可效率更为低消,这一点让大儒们哑口无言,此时再争辩也会被记录在案,儒家驯养出来的文人过于注重生前死后的名节。
“陛下圣明!”
何铸带头称赞到,虽然没有文武百官的支持,但削减文人的优待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他知道官家想要削减儒家对当世的影响。
三位大儒也只能依附着答应,朝廷给文人的奉钱也不多,对他们原本生活富足毫无影响,只是当前一举劝诫的话都没能说上。
“谢陛下,晚生认为削减文人优待是利国利民,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今被征收了七成的田产,似乎与理不和!”
又是这种欲盖弥彰的话,孔学究站起来还要捧着孔子像,这好像就是他们孔家的免死金牌一样。
“那你们的田产是怎么来的,靠的是祖上的积攒,还是他人的捐赠?如今天下群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儒家不是一向主张宽厚爱民吗?忠君爱国可不能是嘴上的空话,朕收下的田产尽数做了安排,这是详细的记载簿。”
啪、账簿被扔在了孔学究面前,现在是彻底被官家几句话给围住了,以为孔家人可以被特赦的,结果朝廷以招抚安民作为大义之名要征收。
儒家主张的宽厚仁爱,如今更是被官家用来作为征得田产的理由,嬴政不信天下还有愿意舍弃万贯家财的人,也不信世间上有圣人,孔孟被后人推崇得太高了,俨然如同神明转世了。
“陛下......”
“散朝!”
朝会散去了,嬴政太明白这些儒家人想要继续争辩,拿出孔孟之道来保存七成的田产,这样只会引来非议,不能一两个人而特殊。
“草民金世明叩见陛下!”
是在御花园里进行拜见了,此时的金世明舍弃了儒生的身份。
“朕来问你,要是一举歼灭儒家,你有何妙策?”
这是一心要做的事情,嬴政实在见不惯有人敢对自己的皇权发起质疑,权威是不能被质疑的,可现在就是少了一个借口诛杀儒家。
“草民斗胆说一句,势必会引起更大的纷争,孔学究虽是孔家后人,但早已利欲熏心了,圣贤早已在国人心中根植了,所以当前需要一个大义的名分来诛杀,最好还是削弱才行。”
金世明在金人治理也是深受儒家教学,但并非全身心信奉儒家,当务之急也是找个由头压制住孔学究三人不要兴风作浪。
这三人可是当世的大儒,门生故友遍布天下,一旦真的有心要跟朝廷争辩,怕是他们上下同心协力来反对,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少了七成的田产。
在诉求未能满足之前,孔学究三人还会在临安府逗留,身边又有太多人追随。
驿站里,三大儒更是用笔墨发起了抗议,争取更多的文人来反对新政的落实,一切只为了能够保住自家七成的田产,他们的田产都是靠别人赠予的。
“二位,这个事情我们答应就好了!听我慢慢到道来。”
翟天临居然要游说二人同意了新政,他的理由很是简单,不仅要同意,并且要把田产全额捐赠,不是顺应了官家的号令,而是用慈善之心来强化儒家对现世的影响。
赵宋几乎是人人都信奉儒家,一旦孔子的后人贫苦交加,自然会引起多方的重视,被征收的田产是由朝廷分配给难民、流民耕作,银钱也会分配到各地去,只要他们手里有田产,自然会用来资助孔学究这位孔家后人。
这样可以避免跟官家恶斗,还能进一步充实自己的家底,孔家后人的身份要被利用到底,即便朝廷追责起来,也不敢直接责罚众人,孔家已经树立了千百年,绝对不能被一下子根除的。
孔学究也就答应了,立刻起了家书让准备捐赠。
“孔兄,只是一时的委屈,只要逼得朝廷不敢对您征收田产,这才是我们儒家的大胜!”
“官家自然斗不过我先祖,要不是他那双犀利如虎的眼睛,我今日一定会辩驳到底的,现在赶紧把事情给办了。”
大儒依旧以为时局可控,只要逼得天下人跟官家斗争,自然可以取得先机,学不到任何精髓,只有越发的低俗。
孔家要捐赠家产的事情很快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