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苦,白莲度;随佛爷,安余生,信白莲、信佛爷......”
教众围着一座石刻的莲花像宣读着,被迫南渡、又经历了临安之乱,寻常百姓家已失了心智,信了这个才不过百年的教派,他们只能去到佛家宣扬的极乐净土,不希望再过颠沛流离的今世了。
四周立着好几面白旗,上面都是赞美白莲宗的溢美之词,也是佛爷用来让教众心甘情愿交钱的话语,俗称打幌子,他们早已一贫如洗,不知供奉给神佛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
赵宋以前的朝廷是不许外教如此兴盛,甚至有过几次灭佛,可赵宋的羸弱使得教派起死回生,聚集在了皇城脚下,教众数万人可不是一个小事情了。
教徒、教宗都穿着白衣、白鞋,以表示清白无痕,今日更实在皇城下的集市公开招信徒入教,越说越让人动心,只不过一支黑甲兵将他们给包围了。
“来者何人......”
没能说完话,一个庙祝一般的人被打了一巴掌,可又不敢直接发难,白莲宗的众人都看着黑甲军款步走来,黑与白之间更无交集之处,佛爷拿着拂尘,还在高台上打坐,临安府上下都被打点过了,不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们竟敢闯入道场,要是白莲宗不悦,必然会把你们这伙黑甲军给诛灭了,白莲盛世,容不得你们这些暴戾之人。”
“快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
教众极力维护道场,几千人围住了被阉了的黑甲军,双方人马一触即发,直到一面皇旗出现了,这才让教众安分一些。
官家的到来让这些教众收回了一些魂灵,可心中还是尊白莲宗为上,因为佛爷说了赵宋必须让白莲宗开枝散叶在全国各地,才能抵挡住了外敌入侵。
嬴政容不得有人包藏祸心,救苦救难只不过是几句话,上次临安之乱也不见白莲宗救人,他们倒是敢把功劳揽下了。
黑白交汇之处,有两个人衣着不同,一黄一白十分显眼。
“你就是那个自称佛爷的人?”
“贫道正是,敢问陛下说来何意,这里不过是给百姓多了一些寄往而已,谈不上所谓的......”
佛爷又收住了嘴巴,做出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留着一个长头的教宗,他甚至不拜官家。
嬴政气血上涌,面前站着的就是一个凡人,用尽手段才让人皈依了白莲宗,也不是为了做善事,看来私心更重一些,自己此番出宫为的是排挤掉了临安又一个要挟。
只有白莲宗那些有法号的人过得滋润一些,其他人都是面黄肌瘦、双光呆滞的,除了给白莲宗定期上交会费,还要为其盖庙祈福,生怕一点用处也没有。
“佛爷,有的是大神通,我朝兴盛有望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册立一个皇后,佛爷受了白莲宗的请示,要为陛下择一个贤妻良母作为皇后,宫里好像有个德妃娘娘吧!”
这一唱一和倒是自然得很,嬴政还没准许坐下,佛爷就坐在了教徒搬来的椅子上。
“说得过于玄乎了,为何一个女子可以影响国运,又如何让朕的山河完好如初?”
嬴政从来不信一人就可以改变大局,一统天下也是因为秦国先祖的夙愿,结合了天时地利人和才一统天下,自己做的是实事,言语只不过是一阵风,面前这个所谓的白莲宗转世,只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小人。
“陛下,正所谓龙凤呈祥,自古以来就是龙凤结合才能兴国安邦,先前我朝命途多舛只因没了皇后主事,如今绝不能再失了机会,贫道觉得德妃才是......”
佛爷话没能说完,教众更是欢呼,也没有人真的见过所谓的龙凤,他从来就是用言语来让教众相信而已。
“荒谬至极!这世间从不存在腾云驾雾的龙,也不存在浴火重生的凤凰,有的是你们的巧舌如簧,以及妖言惑众!”
嬴政则是被教众奚落,愚民自然不顾了实事,好在自己此次一定要彻底抹除了这所谓的白莲宗,听说这就是一个邪教。
他瞪了一眼才安静一些,转身看了一眼佛爷,见不到了之前的泰然自若了,更多了一些闪烁和厌恶。
“陛下,世间万事万物,不是我等凡夫俗子......”
佛爷错愕了,嬴政得意了,他自称为是白莲宗转世,更是被宣扬为异于常人,如今说漏了嘴,众人也听见了......
啪啪,官家拍了拍手,黑甲军端上来了十几个烤着碳火的盆,那里面烧得通红,看着就觉得热乎了。
“你说是白莲宗转世,你若是能踏着碳火走过,还能安然无恙,朕将封你为国师,立白莲宗为国教,如何?”
“倘若你是招摇撞骗的,那休怪朕从严处置!”
佛爷不似刚才口若悬河了,看了十几个碳火盆,直接跪在面前求饶了,承认是收了王家的钱财才宣扬了德妃该被立为皇后的谣言。
他最后还是被嬴政用火焰给拔了舌头,之后被没收了白莲宗所以家资,王敏也被冷落了,可是王家依旧不死心,他们把控着整个漕运,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应对的家族。
此间只有一人被世人崇拜、敬仰,那就是嬴政了,不管前世的自己,还是附身在赵构身躯的他,必须让军民相信官家才是唯一的真理,可还有一个棘手的事情,那就是皇后册立一事上。
御书房里,积压的奏折都被一一批阅和复审了,朝臣三人同桌用膳,嬴政也借了赵构说了要立后的事情,何铸和韩世忠自然是支持的,但要立谁为皇后?
“看来只有她了!”
嬴政早早回到了锦绣宫里,只见苏婠跟着萧湘学读书认字,好像是一派祥和的样子,自己身边向来不缺女人,只是少了能掌控后宫的女人,他的后宫里也没有人会生事,可赵宋的后宫十分复杂一些。
还没等开口,苍山大捷传来,萧剪全歼了马匪,此时正在回京的路上,官家二话不说离开了。
“这是怎么了?”
“莫要问个明白!”
萧湘看了消失在了黑夜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