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见秦桧和费易,朝上这么多空缺,又是怎样的由头?!”
文臣集团以秦桧和费易为朝堂首辅皆缺席,还有六部主事和禁军统领,赵宋此时的实权都被他们给掌控了,政令出了朝廷便无人执行了,或是被阳奉阴违。
“启奏陛下,宰相大人与其他大人说是要平息暴乱,所以才.......”
还是执事太监通传,在朝堂上落了官家的颜面。
文官集团也不都是乐得见到如今被暴民搅动得浑浊的都城,虽然府上有人可以抵挡,可不知什么时候才结束这场因粮价而起的暴乱,更不知如何解决。
“眼下皇城之乱该如何平息,秦桧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朝堂上这些文臣平时跟秦桧没多少交情,上朝只不过是奉行职责罢了,要他们想出良策是不可能的,必须有秦桧的指使才行。
嬴政一夜未眠才显得如此暴怒,赵构做出来的荒唐事在这场暴乱中彻底暴露出来,如同数十射向自己的箭矢,每一箭都能把苟延残喘的赵宋给射死。
他现在还在思索着秦桧等人还有什么歹计,这样的人继续留在身边,可真的是养虎为患了,一山不容二虎。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恳请宽恕则个!”
站出来的是户部侍郎郑少佐,一副奸滑老成的样子,此时文臣集团就是他能说上话了,平时只能应和着,见到官家首肯了才出来。
郑少佐觉得暴乱的源头是钱粮不足,先把支援前线的钱粮运回京城,米粮用于安抚民心,饷钱用来犒赏禁军,这样可避免临安进一步生变,这确实可以很快解了都城之危。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秦桧他们让你说的?朕说过了,天子金口玉言,决不食言,把给岳飞的钱粮都要回来,接着是要裁撤前线军卒?”
没想到这帮人依旧死不悔改,借着都城之乱想要继续分化嬴政跟岳飞的关系,这可比直接上奏有效得多了,还仗着眼下的乱局来逼迫朝廷下旨。
他算是见到了文臣独大的本事,打仗不行,内斗挑事是真的能行,自己过去实在太小瞧这些会读书的人,也不曾想过儒学会有祸国殃民的本事,还能巧舌如簧。
“陛下,此乃良策,钱粮乃固本之法,所以臣以为这样可行,况且岳元帅手精忠为国,解了都城的燃眉之急,之后再予以补偿.......”
郑少佐狡辩不得,直接被一只靴子砸中了面门,也只能立刻跪拜请罪,这是官家右脚上的绸布鞋靴,离着都能察觉到了龙颜大怒了。
“绝对不行,来人呐,把郑少佐拿下!朕还有一件事情要在朝堂上说个明白,都抬上来,让他看个仔细才行,免得说朕滥杀无辜。”
一箱箱盛满银元宝被人抬上来了,何铸清查过了,真正的银钱只有几万两,剩下的都是这些以假乱真的东西,刀剑未能伤及它分毫,贪赃枉法到了国库里,实在不能容忍了。
郑少佐是户部侍郎,银元宝是先经过户部之手,再存放入库的,现在必须全面彻查清楚才行,绝不能有任何姑息。
嬴政先是拿下了户部众人,何铸带着他的人入主调查此事,财权现在被回收了,明知这样会引火烧身,但还是要做才行。
他做这个赵构的皇帝实在委屈,身边没有多少可以信赖的帮手,大权必须在手才行,既然文官不作为了,休怪自己动手了,假银钱一案肯定牵连甚广。
假银钱的事情没有人直接跟秦桧说,生怕被牵连了,只有等刑部发了文书才行,可刑部也没人当值,一切还照常进行。
岳飞军帐中,众将士正在商讨如何强渡黄河去征讨金兀术,错失了攻破汴梁的时机,让金人在黄河以北筑造了防御工事,好在军心尚且一致,尤其是岳飞荣升为大元戎后更加行事果断了。
“元戎,官家来了特使传旨!”
通报使得营帐里的人面如死灰,上次也是在关键时刻来了旨意,急召十二道金牌让岳飞进京请罪,心里早已怨恨起了朝廷的旨意。
“别让他进来,陛下也说过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当务之急是渡过黄河,朝廷只需要提供所需辎重粮草即可,别的只能稍稍了,别耽误了军机大事!”
岳飞手下有的是直言直语的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心里更是怨恨得厉害,实在不知道赵家是否想要回旧都,所有人又看了一眼元戎。
他的话语才是本意,随后带着众将出了军帐迎接特使,为的是精忠报国,而不是所谓武夫之勇。
特使是在临安城动乱前出的城,也是第一次被武人所包围,这里至少有上千的戎装武士,眼神里充满了各种怨恨,但也要宣读圣旨。
“元戎,官家只要尔等速战速决,官家才好整顿朝堂,以安社稷名声。”
特使说完了,那些方才还怨念十足的眼神不见了,换作是一双双困顿而又欣喜的眼睛,官家的真的愿意鼎力支持吗?之前文官各种使坏,让他们缺衣少食无法速克,特使身后还有食粮辎重。
“岳飞领旨!”
岳飞转身进入了军帐中,秉烛夜谈只为了可以尽快渡河杀敌,收复河北重镇、追杀金兀术才能让官家恢复名声,君臣难得同心协力,所以各方才苦思冥想,今时不同往日,是武将抗衡文官的关键。
清晨也才接到杨再兴的信,才知道都城之乱,岳飞只是向将士说了这事情,然后转身烧了杨再兴的信,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是官家没有指使,岳家军自然也不会擅自入京。
被留在临安联络的杨再兴,整日要在乱哄哄的都城巡视抓人,身心俱疲外还要想办法平息民变,对付匪盗只需要枭首示众即可,可如今犯下作乱的是被逼急了的百姓,刀兵相见只会让事态趋于严重。
他还要直面官家,不知会换来怎么样的责罚,或者当即就人头落地了。
“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赐罪!”
由衷而发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