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将军介绍一下,薛怀仁薛大人,现任司里监秉笔,深受陛下器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穆玄嵇笑容灿烂。
“嗯,确实是个人才……。”宇文无期起身走近薛怀仁。
“你,你……”。他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当中,闻言只觉得心脏狂跳,手足无措,根本不知该怎样回答。
宇文无期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低语:“把你的刑具弄坏了真是抱歉,改天补偿你”。
薛怀仁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着想求饶。
宇文无期俯下身,是个要扶人的姿势,喉咙里却发出警告,“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教你”!
他瞬间领悟,颤巍巍的艰难爬起,宇文无期拉了他一把,假模假样的关切,”薛大人还没用晚膳吧,饿的都站不稳了,快过来坐”。
一步一踉跄,薛怀仁被他扶着,仿佛在鬼门关徘徊。
离得近了,一股尿骚味传来。
念锦瑜在一旁皱眉。他听说过那些宫廷秘辛,全白的太监都有这毛病,控制不了。但薛怀仁这种级别的,一天几套衣服的换,最昂贵最高级除味儿的尿垫个把时辰就换一条,身上熏得香,一点味儿都没有,他们先前被困薛府的时候也从没闻到过。如今竟吓得失禁了,这个样子,他倒真是高估他了!
宇文无期并未露出奇怪或者厌恶的表情,但他应该闻到了,却装作不知道,一直同他讲话,逗着他玩,故意的不让他离开。
“这都是上好的蟹,我给薛大人留着呢”。说着,他把那满满的海鲜推到薛怀仁面前。
这容不得他拒绝,即便知道这些海鲜会让他的伤口发炎化脓,也必须吃掉!
他的轿子坏了,他不得不走路过来,于是伤口裂开了,此刻,那里正淌着他的尿液剧烈疼痛。
“薛大人还犹豫什么,如此美味佳肴,不吃岂不浪费?”宇文无期笑着催促,好像真的为他考虑一般。
薛怀仁心中叫苦,面色惨淡,“是,是……多谢将军”!颤着声谢恩,然后端起螃蟹吃了起来。
“客气”。
他看着薛怀仁,念锦瑜看着他。
这就是权利的游戏吗,他比上次有了更直观的感受,一句话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甚至是生不如死!
宇文无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视线落在念锦瑜的身上,冲他傻乐,好像在说:怎么样,刺激吧?
念锦瑜抿唇笑,他喜欢这种刺激的反击,喜欢这样简单粗暴的报复,干脆又直接,让人解恨!
宇文无期笑的愈加肆意张扬,一个眼神示意,立马有人送上新的菜品,依旧是海鲜类型的。
不明真相的人群中不时发出感慨:“将军对薛大人可谓偏爱啊”。只有薛怀仁知道,他吃的都快拉稀了!直到肚腹涨得发胀,肠子抽搐,一个响屁爆出来,他再也撑不下去,狼狈不堪的逃出宴席,其余人纷纷避让,脸上带着嫌弃之色。
这次丢人丢到家了,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尤其在宇文无期面前,他更是羞愧欲死。
宇文无期望着他狼狈的背影,漫不经心的扇了扇风,转头和众人继续吃酒。
“你就没想过他不肯吃”?念锦瑜与他闲聊。薛怀仁若是不想吃,婉拒也不是不可以,何必让自己如此难看。
“他敢”,宇文无期挑起一筷子花生扔进嘴里嚼碎,慢条斯理道,“他要是不吃,我就喂给他吃”。
他一副痞样,念锦瑜噗哧一下笑出声,那么多报仇的方式,他甚至可以一刀砍掉那个人的脑袋,偏偏什么都没做就让那人颜面扫地,“这法子也只有你能干的出来,怪变态”。
“是吗?”宇文无期放下筷子,漫不经心道,“谁变态谁知道,我可不及他的十之一二”。
念锦瑜当然知道,薛怀仁不仅变态,还是骨子里的坏种,肮脏卑劣下作!
“你是正人君子,他算什么东西,怎能跟你相提并论”!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哪里正人君子了,他一路上对穆玄卿做的那些腌臜事哪一点算的上“正人君子”!在薛府挑逗薛怀仁的时候也是!这次也是!
想了想,他又改口,“你行事风格一直这样?怪糟践人的”。
“我又没糟践你”。
“那你糟践给我看看?”他不服气的回怼。
宇文无期扫他一眼,笑他几斤几两的心里没个数,还敢学人家硬钢,他都不用花心思想就能让他招架不住。
“行啊,后面就有地方”。声音很低,好像压抑着某种愉悦,“要不咱试试”。
念锦瑜腾的一下红了耳尖,酒池肉林,去那还能做什么,他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他狠狠剜了宇文无期一眼,“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