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送宇文清颜进了屋,宇文无期才转身往回走。
这是他在晋城的一处私宅,鲜有人知道,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来。
自从宇文清颜那日夜半离了府,他便派人时刻保护着,可她一个姑娘家外面总归是不安全。在那客栈短短几日,便遭遇两次酒鬼言语冒犯,他不放心,寻了机会,便把她带到了这里。
她不想回去,他便也不逼她,反正这个地方没多少人知晓,倒省得麻烦,只要确定她人是安全的,怎么样都好。
“将军”。
舒影从一处树上落下,恭敬的站在院子里,与那些宅中伺候着的丫鬟小厮不同,他奉命在此暗中保护宇文清颜,从未在人前露过面。
“辛苦你了,清颜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人?”宇文无期淡声询问。
舒影摇头:“并未有什么异常举动,每日吃吃喝喝,偶尔去东郊的八角廊亭坐一坐”。
宇文无期点了点头,果然是孩子心性。
舒影忽而想起了什么,道:“前几日,有一男子曾在宅子外面徘徊,起先以为只是路过,谁知那人两度折返,鬼鬼祟祟的,属下担忧他对小姐不利,故暗中跟随,发现那人一路进了侯府,便再也没有出来”。
“进了侯府”?
宇文无期皱眉,侯府的人?
宇文清颜偷跑出来这件事,侯府知道的人并不多,知道她在哪的人就更屈指可数,除了他和这几个手下,还有谁知道?
若是宇文恒,定然是不会如此鬼鬼祟祟,也不会放任她呆在外面。
莫非是骆城?
穆玄卿定是不信宇文清颜生病卧床所以暗中派人查探,然后发现了这里。
他这样想着。
“将军”。
暗处又出来两人,是流年和秦非。
他们去查书房失火的线索,虽说那场火势不大当时也以意外着火了解的,但不论是宇文无期还是流年和秦非都觉得事有蹊跷。
尤其是秦非,他在军中常年负责情报工作,对事物的敏感程度远胜于其它人。当夜他赶到书房的时候,那火势已然有被扑灭的架势,显然是刚烧起来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
这是必然的,宇文府守卫森严,失火这种事短时间必然就会被人发现。
可偏偏,火势起在宇文无期存放书信的一角,那些信连同那一片墙壁全部都燃尽了,然而书房内其他那些古玩字画却完好无损,不禁让人怀疑根本就是冲着那些信去的,只是时间仓促手法有些拙劣罢了。
其他人不知道信的事,看火势不大损失也不大,自然也就没太当回事。
“将军,当晚府上人员复杂,那些宾客所带的随从仆人轿夫加起来差不多有百余人,但是据看守门卫的人若说,当晚他们均在府外等候,无人离开”。
这就奇怪了。
难不成真是意外起火,且意外的只烧了他的书信不成?
那都是些儿女情长毫无用处的私人信件,实在没什么别的用处,也没有利用价值,烧它做什么呢?除了意外起火,他找不到第二个理由。
“但是……”。
秦非皱着眉,有些犹豫。
“但是什么”?
“但是当晚,我听到有人从屋顶上摔下来的声音,好像是……”。
他顿了顿,随即看向宇文无期,道,
“……司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