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居然又涨了?”
本来注意力都在纪佳阳手上的众人,条件反射的看向了解石师傅。
刚刚一刀下去,石头内部又露出来了绿意。
两边石头上都有绿。
这是一块翡翠从中间切成两块了,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解石师傅手一抖,有点不太敢下手。
纪佳阳看了一眼。
“一块豆青种,师傅,你放心切。”
豆青种不值钱,最底层的一种翡翠,她也没放心上。
见她这么大气,解石师傅接着一口气解剩下的。
其余人又是一阵恭维。
他们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多年,清楚的知道解出一块好翡翠有多难,不仅需要大量金钱堆叠,还需要爆棚的好运。
更知道,一次性解出来两块翡翠的可能性更是低得可怜。
这要是普通人,他们还能打打心思。
但这是纪佳阳。
他们只能望而却步。
梁达光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看着解石师傅手上的动作,随着那快被切开的豆青种翡翠呈现在眼前,手上原本解出来的翡翠都有些烫手了。
纪佳阳这块被一分二位的豆青种,半个都比他这一整个大!
“师傅,辛苦你了。”
收下翡翠后,纪佳阳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随时携带的红包递了过去。
师傅连连道谢。
“小施,我们该走了。”
纪佳阳说完这话,在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已提前离开的梁氏兄弟俩,眼底的神色都淡了几分。
回到车上。
纪佳阳把两块翡翠放好后,侧过头笑看着她。
“咱们先去吃宵夜?”
“好。”
车子在京市街道上飞驰。
纪佳阳今晚的心情格外的好。
处处跟她作对的梁达光今晚吃了亏,她还解出来了非常不错的苹果绿,无论是哪一点,都让她心情畅快。
许多饭店都关了门。
把车停在了一处大排档,纪佳阳点了不少烧烤。
坐在很朴素的凳子上,纪佳阳也很自在,她们聊了一阵天,聊的大多都是今晚原石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
纪佳阳话锋一转,突然问:“小施,之前那块料子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那块表现很好的毛料,是她一眼就看中的。
甚至梁斌也一直在守着,像是有点想法。
本来都打算买单了,在关键时候施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有点不舍得,一咬牙还是选择相信她。
果不其然。
那块料子被梁达光买走了。
但是,垮了。
一点绿都没有。
她当时就在想,施盼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对上纪佳阳有点探究的目光,施盼的右手食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点着。
她面上一片从容,隐隐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阳姐,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不轻不重一句话说出来,纪佳阳一点也不恼,反而还笑了笑。
她说道:“忙了一晚上,快吃点东西。”
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的接过。
知道这种事情施盼不会说出口,纪佳阳也没打算继续探究她的隐私。
吃完宵夜。
已经是深夜了。
“我送你回家?”纪佳阳问。
“阳姐,麻烦送我去人民医院。”
“医院?你哪里不舒服?”
纪佳阳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她,还以为她身体不适。
施盼解释道:“我外婆生了病,在住院,我得过去看看。”
“那行。”
看她没有再提别的话题,施盼也没有主动开口问。
她知道。
纪佳阳还会再来找她。
……
等施盼进了医院大门后,纪佳阳才升起了车窗。
她直接回了家,还带上了今晚解出来的翡翠。
当视线落在后备箱里那块像大石墩一样的原石上时,她也没当回事。
不过是一块有裂纹的废石,当时买下来也只是看施盼坚持想买,加上梁达光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她实在是懒得听。
原石被随意丢在了后备箱,她没打算带上。
……
另外一边。
梁达光还在公司的加工室里。
工作台上还有好几块翡翠。
这些翡翠的种水都很一般,最好的也就是一块冰糯种,其他的都在糯种以下。
他那么大的公司,这点翡翠根本不够!
想到今晚本来打算弄点上等翡翠回来,结果就弄回来了一块豆青种,脸色更是阴郁的难看。
“你让我相信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纪佳阳都解出来了苹果绿,还有那么多同行在,你这让我的脸往哪放?”
旁边的梁斌一抖。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干巴巴的说:“按理说,我们选的翡翠的确没有问题,都是表现非常好的,特别是那块最好的翡翠,纪佳阳都一直想买。”
“她想买?那她为什么没买?她真要看上了,会给你机会?”
梁达光眼神阴暗,全然不见在外面的温和文雅。
听到这反问,梁斌一思索,也觉得有些奇怪。
他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我是记得她看了那块原石很久,都准备结账了,却放弃了。”
见他这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梁达光眼里有精光闪过。
“那她为什么放弃了?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什么异常,就是她带来的那个小姑娘摸了摸那块石头,然后就没买了。”梁斌如实说。
“看你这意思,是打算把责任都推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梁达光刚还真的以为有什么情况,听她说起那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脑子里黄色废料装的太多了,天天除了女人,还能干什么?”
那个丫头明显不懂翡翠。
说起来,今晚要不是那个丫头,他还不能忽悠纪佳阳买下那块有裂纹的石头,亏了纪佳阳十万块,还算是弥补了一下。
只是那块色泽清亮的苹果绿,现在还梗在他心头。
实在是很不爽!
梁斌看他动了怒,也没敢再说。
虽然他们两人是亲兄弟,但家族产业都掌握在大哥手中,他这个弟弟都是跟着混饭吃,始终低一头。
盯着豆青种看了好半晌。
房间里的气压很低。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梁达光眉头紧皱,突兀的问了一声:“今晚那个丫头,是纪佳阳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