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女士。您别激动,我只是个人的好奇...”
“我不懂艺术设计,这我得承认。可能在这个不懂艺术的人眼里,加入一面国旗图桉,其实并不影响其对称的美感,所以我不太理解您为什么要因此忍受外界那些无谓的指责与谩骂...”
卡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敲门声响了。以为是诺顿两人有什么最新消息要告诉自己的卡特,连忙起身:
“抱歉,我去看看是不是我的同伴有什么事情...”
丢下林璎缓和情绪,卡特走到门口拉开门。却没有见到诺顿与德米尔,反而是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白人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这特么什么情况?!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存在,卡特姑且还能当对方是林璎的姘头,可这...没有哪个姘头会带着一个女的来找另一个女的吧?
“你好?你找谁?”
短暂的愣神后,卡特问道。
“额...你...抱歉,我们可能找错地方了。我们想找玛雅林,结果,对不起先生!打扰您啦,我们这就走...”
卡特被眼前这一幕搞不会了,对方显然也对见到卡特这件事很是错愕。连连抱歉后,就打算离开,然后...
“等等!你们没找错,玛雅林女士的确住这里。不过,你们是什么人?”
“哈特先生?!”
就在卡特叫住对方的同时,听到门口动静的林璎也起身走向门口。在看到门口那人转身的侧脸时,林璎发出了声音...
见到两人是认识的,卡特便自觉让开了位置。可殊不知,这人啊,认识归认识。可认识却不代表是朋友啊!
“哈?玛雅林?!呵呵,原来你不去工地,不去参加越战老兵协会的听辩会,是在这幽会情郎啊?”
之前的礼貌瞬间消失,在路过卡特身边时,那个叫哈特的家伙还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伙计,你是怎么看上这个亚洲老的?晚上跟着哥哥我出去玩怎么样?保证给你介绍几个身材比她辣十倍的妞!”
“亲爱的!你是发钱了就开始飘了是吧?你说好要给我买车的呢!”
“买买买!肯定买!宝贝儿~”
搂着身边的女人,哈特猖狂地大笑着越过一脸懵逼的卡特,走进房间:
“三十万的奖金呢!足够啦!哦,对了,那个哥们,你听见了?三十万美元,什么样的妞找不到?你跟着她...”
哈特扭过头,将炮口对准林璎:
“哦,亚洲老!听说你这次第一名的奖金才两万?哦哇!第一名,冠军,两万...哈哈哈哈!多么可笑的名头!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冠军得主是怎么还有脸呆在华盛顿,还有脸呆在美国的!”
“如果你识趣的话,现在就滚回去!滚出美国!我还能给你报销一下机票,怎么样?头等,不,公务舱吧,猴子不配坐头等舱!我真是太仁慈...慈...额...呃呃呃...”
已经反应过来现在是何局面的卡特,一把拽住这个哈特的后衣领。强行打断施法...
被老黑上士体罚出来的麒麟臂要拖拽这么一个文弱的设计师,那简直就是“狂扁小朋友”般的对位碾压...
lgb的,老子本来就赶时间,哪有功夫在这听你唧唧歪歪?!三十万很多吗?!
将哈特拖拽到门口,顺便侧身躲过那女人的“抓捞攻击”,确认女人的身体已经出了房间后,卡特提起自己的大长腿,一脚补在哈特的肚子上:
“诺顿!德米尔!我不希望他们再来打扰我的谈话,ok?”
在女人因第一次攻击落空而转身,以及被踹倒在走廊上的哈特起身之时,卡特冲着走廊里大喊一声。接着在两人气势汹汹地准备发起第二回合进攻前,一把关上了大门。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简单地就好像朝门外丢了包垃圾。哦不,在美国的公寓楼里向走廊上丢垃圾,可能还比较麻烦,远不如这么轻松...
哈特的拍门声只持续了不到五秒,接着就是一阵喧哗...接着在一个女高音的惊呼后,世界清净了...
“抱歉,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没想到...”
拍拍手掌,卡特吐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节奏。
“没事,这不怪你。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来...”
或许是被哈特口里,亚军奖金三十万,而她这个冠军得主才两万的报酬给刺激到了。在有些愣神地给了卡特一句回应后,又走回到床上坐下。双眼出神,一言不发...
就连卡特追问“他之前还来过?他就是设计军人凋塑的那个费特烈·哈特吧?”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回应。
知道林璎此刻心理不好受的卡特,想要宽慰对方两句。可在迟迟得不到回应后,也只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待。
一直等了近十分钟,莫约八九分钟多的样子后,林璎这才开口问道:
“我们之前聊到哪了?”
“我们聊到在纪念碑中加入国旗的问题。我说:我很好奇,在我这种一般人眼里,不会影响建筑主体对称美的情况下,你为何那么抗拒加入国旗图桉?”
“因为我不想让它沾染上过多的政治元素。在我看来,纪念碑纪念的是过往逝去的人,最重要的是人!我希望我的纪念碑能够让那些前来悼念的人,感受到一种死亡的痛苦与肃穆...”
微微扬起脑袋,林璎的目光并没有看卡特。而是盯着房间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地回答着卡特的问题:
“你想啊,从阳光普照之处走入漆黑幽暗的通道之中。两旁一个个逝者的名字相伴你的左右,放空你的思绪去感受...把这些名字当成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他们中有人可能昨天还在与你说笑,昨天还在与你嬉闹,而今天...随着通道越来越深,光明逐渐被两旁的黑暗所遮挡。两旁的名字越来越多...”
“这就是战争啊!当黑暗来临时,许许多多的人都将逝去,曾经的欢声笑语也会逐渐减少。通道,还有减弱外界声音的作用,我希望看到我纪念碑的人,能够切身体会到那种死亡的顾及,与逝者感同身受。”
“来访者会哭泣,会难受,心里会觉得痛苦!当人们的痛苦被压缩到一个程度时,再次走向通往光明的通道里,才会觉得阳光,是如此得值得被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