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詹广利见多识广,看透了官场的腐败、乱象。但是事情真的落在了他的头上也不淡定了。凡是给他打电话询问的,他统统回答“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是不是搞错了?”仅此而已,不作任何解释。
怕什么来什么。詹广利陆续接到同学,同事打来电话或信息询问,他又惊又怕。他万万没想到,一向温顺柔弱的小女子,竟然做出如此恶毒勾当,此事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正在焦虑中的詹广利接到了院长周继新打来的电话:
“詹广利,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周继新正色、严肃的声音让詹广利有一种恐惧感。他与周继新个人关系非常好,在驻省城办事处时虽然是副处级单位,周继新是处长,他是科长,因为单位人员少,又是驻外机构,工作人员在处长面前都放得开,处长也没有架子。现在不同了,这可是上千人的科研单位,年资金流水十几个亿,每天围在周继新身边的副处级就有七八个,科级更是多得很,此处长不同彼处长。他詹广利虽然是周继新带过来的,但是渐渐地也有了距离感。
“院长,你找我?”詹广利敲门进了院长的办公室,和周继新打了一声招呼。
“詹广利,你小子行啊,学会了金屋藏娇了。”周继新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看詹广利一眼,继续一边在电脑上浏览网页,一边说。詹广利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依然一脸微笑,好像说的事情与己无关似的。周继新离开电脑,把转椅转向詹广利,一脸严肃的表情说:
“詹广利,你是我带到院里来的中层干部,出现这种事情我的脸上也无光呀。你的事情在院里中层、高层传得沸沸扬扬,影响很坏。为了慎重起见,院党委责成我找你谈话,你要把事情说清楚,避免事态的扩大。这件事情纯属你个人的事情,可是考虑到你是个老同志,没有两年就要离岗了,临了临了闹出这种事情,丢人是小事,再弄出其他事情来,那可关系到你后半生的大事。那个叫洪娇的女人虽然通过短信把你俩的事情曝了光,但是她还没有走官方渠道反映你俩的事情。趁事态还在可控范围,你要抓紧时间平息这件事情。”詹广利没有好解释的话语,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周继新又说:
“我和你共事多年,始终是上下级关系。我的为人你也清楚,对下属历来是关心和保护的,不管作为领导还是作为兄弟。我不能看你的事情不管,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时间很久了,你的很多事情她不会不了解的,事情再闹下去牵扯出别的事情来,那可不光是生活作风问题了,我说的话你懂的。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也救不了你。我的话你好好琢磨琢磨吧。不要因小失大,好了,你走吧。”周继新看也没看他一眼,就下了逐客令,詹广利狼狈的离开了周继新的办公室。他想,周处长从来没这个态度对待我,以后我在他的心里的地位肯定没有了,再也得不到他的信任了。他的谈话并不是代表组织,而是怕我的事情闹大了把他牵扯出来,把更多的人牵扯出来。他詹广利作为一个小小的科长,得了那么大的好处,没有顶头上司的支持和纵容能轻而易举的得逞吗?就像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形成和壮大,没有保护伞庇护是闹腾起来的。他詹广利能捞得盆满钵满的,他周继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两个人心中都有数。
詹广利第一次见周继新阴冷的表情、生硬的语调,感到自己发财之路已经走到了头。他心中郁闷、沮丧,痛恨这个曾经令他痴迷的女人。他想,他给洪娇和她家里那么多的钱和物,她怎么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呢,怎么能下这样的黑手呢?他越想越生气,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虽然不合法,但也是自己绞尽脑汁,冒着风险得来的。突然心中一个可怕的念头——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