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也没有说什么,能让祁放都做出这种举动的,那必然是奶奶当时已经处于极度危急的情况下,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保住她的命。
若是命都没有了,就算是有一双健康的腿又如何。
“不过,我没有告诉穆秋白这件事情,他应该会一直寻找,能让她站起来的机会。”
若是自己一开始就说了毒素都在腿上,怕是老太太以后知道了,心态不好,还会导致蛊毒席卷而来。
那时候,怕是就压不住了。
蛊毒在老太太的身体里存在时间太久,久到已经无法完全剥离,所以只能采用这种方法。
这个方法不会影响她的寿命,只会影响她的腿部。
“谢谢师父,在穆家的时候,奶奶对我最好,若是她因为蛊毒而离开,我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祁放伸手揉揉她的头,就像是把她当作白一冉一样。
“不会的,有师父在,她自然是不会出事的。”
他说完,想到了方小红。
祁放在手机热搜上,看到了方小红被处死的消息。
那时候,他的心情复杂,方小红好歹也是自己的徒弟,一朝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让他不心痛。
“我和方小红了解了穆秋白和你之间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是她一直故意搅和在你们两人之间,只是现在,她也得到了自己的报应。”
祁放希望她能放下过往的仇恨,专心和他学习蛊虫的知识。
他这一身本事,可不能平白地丢失继承。
“我希望你能安心在这里学习,这些缪山人嘴上说着自己蛊毒不行,实际上他们用蛊养蛊非常厉害。”
白洛点点头,她已经从伽林的手上领略过他养蛊的技术,自然不会对祁放的话有所怀疑。
“白一冉就让我来给你照顾,这小子,不知道像谁,竟然也不哭不闹。”
她知道这孩子最像谁,可是她不好说出口,那个名字,是她现在最不想提起的禁忌。
“你之后是什么打算?”
白洛站起身,眼神坚定:“师父,我要跟着你继续学习蛊毒之术,这次跟着义父回来,就是为了来这里找寻解除他身上的秘密的办法。”
她这次过来就是跟伽林一起钻研医术的,只是这次多了自己的师父。
“好,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学,师父还有很多东西,都想教给你。”
还有很多,是他这些日子以来走南闯北遇见的事情所总结出来的。
俗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他们师门总共就两个人,所以祁放对两人都很上心,从来不会出现厚此薄彼的状态。
“好,还有义父,义父给了我一本书,书上的内容也是关于各种各样的蛊毒之术,他希望我能够学习。”
“拿来我看看,”他从白洛手上接过那本书,翻看了几页,只觉得这些人写的方法都非常的不错。
“很好,这本书不错,随时带在身上也好。”
他说完,伽林带着什么东西从门外进来。
吃过饭后,他们就来到了祁放的暂住地。
这是缪山人给他打扫出来的一套空房子,后来就归由他长住。
“义父,这是那只蛊虫吗?”
祁放从他的手中接过木盒子,用手蘸取了一部分药粉,这才打开了这个盒子。
看到那对明显多出的触角时,祁放也明显一愣。
“这是?”
他将蛊虫用镊子夹起来,放在盒子上方。
“饶是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
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蛊虫养出触角的,还是这么恶心又恐怖的虫子。
难不成它要变异了?
虫子被他手上的粉末沾到,这才像是安静下来,静静地呆站在他的盒子上,一动也不动。
“死了吗?”
伽林有些奇怪,这是一个什么神奇的状态?
“不是的,只是暂时迷幻它,让它误以为周围什么都没有。”
这是祁放自己亲手调制出来的药粉,作用不止这些,但是他仅仅用来做这个。
“这只虫子和你身上的状态有些类似,你前面和我说过,你被它咬过一口之后,陷入了很奇妙的状态。”
“它和你身上给我的感觉是一样。”
伽林没明白,什么叫做他身上给他的感觉,和蛊虫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难道这个意思,他现在是一只虫子?
“你确定吗?”他看向白洛,后者摇摇头,她感觉不出来。
但是白洛相信自己的师父,她不觉得祁放会用这些东西来骗人。
“我确定,说得再直白一点,你就是一只虫子。”
伽林只觉得脑海里轰隆一声巨响,所以他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他一直以为是这个虫子给自己带来的问题。
现在看来,自己身上的问题全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这些和我之前发生的事情是否有关系?”
祁放摆好倾听的姿态,示意他尽管开始说。
伽林缓慢地讲述那段时光的痛苦,将自己的伤疤再次剖开来,放在世人的面前。
“那些人怕是在寻找能够长生的办法,也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些,你得到的理由就是假的。”
根据伽林之前的面貌长相,他们应该是成功了一部分。
只是没想到的是,脸和外貌虽然年轻了,但是他的身体内部,却被各种东西一点点的瓦解,直到什么都没有。
“他们想让你变成一只蛊虫以此获得长生,这件事情,我曾在某个地方的书中曾经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那些人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就会陷入极速的衰老。
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只能继续下去。
他们把这个认为是蛊虫之神对他们的恩赐,让他们拥有年轻的容颜。
同样,这反噬也是很严重的。
所以就分裂出了两个派别,一个派别认为这个事情的做法太过于残忍,另外一个派别认为,对方是在假惺惺,等他们真的成功了,怕是第一个要求的就是他们。
为此,两个门派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这些记载着大量数据的书籍也在两派争夺中,消失了踪影。
这些是祁放根据自己还记得的内容所讲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