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头发,是少年白头吗?”
祁放的视线落在他的头顶,心里总有一股子怪异感,就像是这个头发不应该长在这样一个人身上。
他应该和缪山人一样,都是满头黑发才对。
“不是,这几天内白的头。”
伽林看了一眼白洛,后者心领神会,迅速走上前,解释这些事情的经过。
“义父的身体出了问题,用血压制了一只蛊虫后,似乎是遭到了反噬,三天内,头发变成了现在这颜色,身体也衰老得迅速,原本的义父,他长得就像是个三十岁出头的。”
祁放皱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人五十岁长着三十岁的脸?
难不成,这人身上真的有数不尽的秘密?
看来,这次选择回到缪山,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抱歉,我对你身上发生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不知道能否好好给你做个诊断?”
后面的三叔也走上前来,大力的推销祁放的能力。
“伽林,祁放的医术非常好,是我们这些缪山人里面最好的了,他擅长制作各种类型的医蛊,疑难杂症他蛊到病除。”
祁放在这里呆的时间不久,但是随手救助过山脚下求上来的半个缪山人血脉的市民。
名气在这些人里面迅速地扩散开,有不少人想要他来会诊,价钱好商量。
他一般不会过去,但是遇见了自己感兴趣的病症就会下山去给予一些治疗。
只是次数逐渐减少下来,因为山脚下的人因为更新换代,知道这些的人也在逐渐减少。
“不敢当,我来到缪山之后才发现,原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说的完全不假。”
他这话不过是自谦,他对于蛊毒的状态,一直抱着敬畏和学习的态度。
所以,缪山人才会热情的接纳他。
这个人身怀绝技,却从来不会以此来宣传自己,只会默默地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缪山因为祖祖辈辈的积累,山上适合蛊毒的东西繁多。
但他们这些后辈大多对这些东西的了解,没有祁放多。
当然,每个缪山人的家里,都有那么几个善用蛊毒的。
他们和祁放比起来也不相上下,只是用在医术方面,没有他的熟练以及老道。
“祁放先生自谦了,既然各位都是老相识,那我们就一起移步到食堂,吃顿饭吧?”
大会堂每次聚集,最后都要进行一场简单的祭拜祖先才能离开这里。
这意味着,是在和祖先们借用大会堂,现在借完了,自然要换回去。
“好,我还是很喜欢刘姐的手艺,”
祁放在这里多数是自己做饭,他的厨艺一般,仅仅处于能够果腹的状态。
所以他喜欢去别人家中蹭饭,饭点的时候出去逛一圈,遇上谁了,就和谁聊聊。
热情的缪山人就会邀请他回家里一起共进午餐。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道德,但是祁放事后对于这家人都是有求必应。
其中蹭饭最多的就是刘姐,他后来索性给刘姐付钱,自己天天到她家吃饭。
“所以啊,这次还是刘姐做的午饭,快来尝尝。”
所有人一窝蜂地进入到大会堂的食堂里,满满当当的坐满了各个位置。
“白洛,坐到我身边来。”
祁放抱着白一冉招呼白洛过来,另外一个男人见此,转而坐到了别的位置去了。
祁放一直在和三叔聊天,聊着聊着,怀里的白一冉有些不舒服,于是开始发出抗议。
“咿呀!”
白洛听到了声音,立刻将白一冉抱进怀里。
“师父,我先去给他喂奶,等会儿就回来。”
她找人要来热水,给他放到冷水里隔着水冷着。
这么久没有喝奶,他怕是饿坏了。
好不容易好了,白一冉见到奶瓶一过来,就立刻抱着奶瓶大口大口的喝着。
瓶子里的奶逐渐就消失在白一冉的嘴里,白洛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别喝这么快,慢一些。”
但是白一冉不知道,他这么激动地喝了一半,才慢慢吞吞的放缓速度。
等到奶全部见底,他就自己松开奶瓶,睁着大眼睛晶亮地看着白洛。
她熟门熟路地站起来,抱着孩子四处转悠,手掌在他的后背轻拍,直到听见两声嗝,她才停下来。
远处,祁放正在和伽林聊着什么,两人的面色严肃,尤其是伽林。
脸色沉得几乎快凝聚成水似的滴落下来,她的心脏被攥紧。
想也知道,他们两人在聊的肯定是伽林的身体问题。
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不知道祁放对这件事情又了解多少。
最好是师父就能救义父,这样一来,她也能放心一些。
这两人都是她信任的人,所以她丝毫不担心祁放不会给伽林提供治疗。
“洛洛,我曾经去穆秋白那边找过你。”
白洛吃饱了抱着白一冉跟在旁边听着,他在说的,都是一些关于蛊毒的知识,所以她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话题就逐渐跑偏,最后到她的头上。
“什么时候?”
祁放什么时候来找过她,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华国,所以我不曾见到你。”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两人没有遇上,那个时候的她在国外,他在华国找,必然是找不到人的。
“穆家人说你死了,但是你的命蛊告诉我,你还活得好好的,所以我便回来了,想着等到哪天你出现了,我再来找你。”
只是事情过于巧合,他没有主动去寻找白洛,反倒是白洛主动出现,阴差阳错之下,两人汇合了。
“是的,师父,我现在回来了。”
“不过,那会儿穆秋白的奶奶,陷入昏迷,他求我一定要救救她。”
当时他看过那个老太太,若是再晚个几天,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白洛心里一紧,虽然穆秋白是个渣男,可是奶奶对她的好都是真的。
奶奶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假死离开华国,自己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那后来呢?”
“我救下来了,只是我将所有的毒素都逼到了她的腿上,她这辈子应该是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