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乾越没有再管身后人的反应,马不停蹄地赶到一户人家里。
他早上出来的时候带着她和孩子离开了关啸家里,然后将他们带到了自己朋友的空房子里,暂时安置。
“你终于回来了,没有人跟着你吧?”关啸探头看了看他的身后,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让他进来。
“没有,时间来不及了,现在就抱着孩子跟我走,我们出发去机场。”
关啸看着他带着人坐上飞机,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机场玻璃外面,一架飞机正缓缓地起飞。
他看着飞机消失在云层里,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汇入人群。
飞机上,谢乾越看着洁白的云朵,身侧躺着白洛和孩子。
他没有哭闹,陪在自己母亲身边的时候,大多心情平静。
头等舱里所有人都很安静,他已经联系好了自己的好友,等飞机一落地,就能立刻将两人接走。
……
机场门口,等着众多前来接人的外国人,其中也不乏华国人。
谢乾越与机场工作人员,推着白洛的担架车来到大厅,远远的,他就见到人群中那个显眼的男人。
“谢乾越,这边!”
两人对上视线,他抱着孩子来到他身边。
“好久不见,你这是什么造型?”
“先回去,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伽林点点头,上前帮着他推行李,几人的组合很显眼,更何况谢乾越人高马大的怀里,还抱着个粉嫩的孩子。
周围的人不断递来眼神,几人脚步加快往外走。
“去我的医院吧,床位已经整理出来了。”
等到了医院,伽林紧急给她安排了各项身体检查,有了老板自己亲自催促,结果出得很快。
“这个事情有点棘手啊,怎么会惹来这种东西的?”
“说来复杂,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就是因为棘手,我才带着人来找你。”
伽林凑到他面前,眉毛一挑,笑嘻嘻地问:“这是你爱人?”
他一边说,手上不停,拉过她的手。
“不是。”
伽林猛地站起身,“不是你的老婆,你这么上心,我敢打赌,你小子肯定对人家有意思。”
他没有反驳,自己心里确实对白洛很有好感,只是不知道这个好感又有多少。
“怎么会搞成这样,好好的一个人,这个蛊毒看起来有点凶啊。”伽林看向他,意图知道更多关于白洛的事情。
“别好奇,好好救他,我知道你有能力。”
他摊开手,有些无奈:“好吧,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想到我这个老头子。”
伽林今年已经52岁,然而从外表上看去丝毫感觉不到年龄的痕迹,和三十多岁的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他的祖上是苗疆大巫,家族世代相传有关蛊毒的东西,到了他这里,他直接带着巫蛊之术来到国外,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医院。
“需要什么,我去找。”
伽林的脸色轻松,意味着这次肯定能救。
“我想想,等会儿给你列一个表格,去华人街找找,肯定有的。”
伽林不愧是祖上传承的巫蛊医术,在他看来格外困难的子蛊,在他的手底下也轻轻松松地清除。
谢乾越有些迷惘,如果前段时间伽林没有闭门不出,也许白洛和穆秋白就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可他又想,若是如此,他也没机会带白洛离开。
“好了,现在只要等她醒过来就好,我去看看那个小孩儿,我很喜欢他。”
伽林没注意到他的若有所思,连忙去到育婴室里。
这里有专门的护士照顾小宝宝,小家伙过得格外舒适。
经过伽林日复一日的用药和拔蛊,再加上谢乾越的精心照料,白洛有了清醒的迹象。
“谢乾越,人要醒了,去刮刮你的胡子吧,别伤着人家的眼睛。”
谢乾越摸了一把下巴的胡茬,迅速地跑出病房。
床上的人还没有醒来,他慌乱地刮完胡子,整理好着装,才重新回到病房里。
就在这一秒,白洛刚好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伽林凑上前,扒开她的眼睛查看,白洛不受控制地眨眼。
“等等,我检查一下,马上就好。”
白洛看到他身上的白大褂,没有抗拒,等到他检查完,她张开嘴准备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别这么着急,等等哈,我让人来给你喂点水喝,”伽林招手让谢乾越进来。
谢乾越有些紧张得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倒来一杯温水来到她的身边。
“白洛,是我,别担心,刚刚那位是我的朋友,他叫伽林,也是位会蛊毒的医者,这次多亏了他,你才能醒过来。”
她眨眨眼表示明白,温水顺着喉咙进去,一路温暖自己的身体。
干涩的嗓子这才有了松动的感觉,她尝试性的发声:“谢谢你。”
嗓子嘶哑难受,她说完这句就没有再继续。
谢乾越的喜悦瞬间被这句话带走了一半,自己无论如何付出,最后都只能得到一句谢谢。
然而转念一想,她才刚离婚,舍不下之前的那个人也可以理解。
慢慢来,人醒来了就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另一边。
穆秋白得知白洛死亡的消息,立刻让人去问了医院。
她的主治医师告诉他,白洛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家属放弃治疗选择将人带走,但没有人知道她的家属将人带到了哪里。
他不信,白洛一定还活着!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这里早就失去了子母蛊,他再也不能用这个来确定子蛊地承载者是否还活着了。
“穆总,没有找到,他从这栋楼离开后就消失了。”
梁特助回来,看到他依然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妇产科的大楼。
“再找,我不信一个人可以凭空消失,她肯定是被谢乾越那些个家伙藏起来了。”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然而无论他们将范围扩展到多大,他们都没能找到白洛的踪迹。
他们找到关啸,后者怒气冲冲地直接冲到医院来,指着穆秋白的鼻子破口大骂。
没有人敢拦他,穆秋白也没让人离开,宛如自虐一般,默默地听着他细数着白洛的委屈和遭受的痛苦。
“她在哪儿?”
他再次询问,声音嘶哑得恐怖。
关啸冷哼一声,“她死了!”
他说完,抹了一把脸,转身离开了医院。
直到出院,他都没有找到她的任何消息,穆家的佣人又换了一批新的。
他们都很奇怪,自己的老板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个穆家只有他们这些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