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路程一点一点的缩短,白洛忍不住开始幻想,见到穆秋白的时候,后者是怎样的状态。
他会不会真的像两人聊的那样,陷入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
保镖直接将车开到穆家门口,往日打开的铁门这会儿却紧紧的合上。
“这是?”关啸走下车,来到门口,从铁门的栏杆往里望去,开阔的院子里面格外的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要怕,可能只是人不在家,别多想,”他回头安慰白洛,只是理由格外的蹩脚。
穆秋白不会做这种事情的,穆家的铁门一般都开着,关上就意味着穆家出事。
“我来开门,”她走上前,输入记忆中的那串数字,门上却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密码错误!”
其余几人默默的看着她,这道声音格外的刺耳,仿佛是落在脑海里的一道重锤。
“是不是输错了数字,再来一遍。”关啸小声说到,她点点头,重新输入密码。
那道声音再次跳出来,明晃晃的提示着他们。
不要再白费功夫了,密码已经改了。
“穆秋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改密码?你打电话给他问问。”
她掏出手机,调出穆秋白的手机号,按下拨通键。
手机这边迅速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的心里咯噔一跳,穆家绝对出事了!
“别着急,再打打看,或者有没有其他人的号码吗?”
关啸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谢乾越站在门边上,探着头往里望。
白洛再次拨打奶奶的手机,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
穆家别墅里,方小红正坐在床边,床上躺着昏迷的穆秋白。
指尖的虫子缓缓地爬向他的手臂,从上面凸起的血管中钻进去。
他被虫子撕咬身体的疼痛刺激的要抬起手臂,却被她一只手轻轻的按住。
昏迷中的人,完全挣脱不了她的控制。
虫子从他的血管一路往上走,顺着血管抵达它该去的地方。
穆秋白现在的记忆格外的混乱,有时候甚至会对着她突然喊出白洛的名字。
她不放心,只能将蛊虫的养料通过这种方式送进去。
现在的他,就像是木盒子里面的那些器皿,养着身体里的那些蛊虫,它们再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压制他的记忆。
穆秋白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方小红凑上前,缓缓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等你醒过来了,你就会重新爱我。”
她说完,带着自己的东西上楼,同时也让人将他从里面带出来。
站在大厅里,她感觉自己方才听见了院子门传来开门的声音。
这个时候谁会来穆家?
她来到二楼的书房,拉开窗帘一角,看向铁门,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扒在铁门上往里看。
难道是认错了位置的人?
她不认识这人,看他只是看了两眼院子里就离开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转身从抽屉的隔层里掏出一个手机,按下开机键,却显示没电关机。
她也没有将它再充满的想法,而是重新塞回去,将所有的东西都恢复原样。
穆秋白肯定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手机其实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人们总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句话有时候说的也没错。
“叩叩”
方小红回过头,门外的人穿着一身保安的服装,正恭敬的垂着头。
“夫人,白洛回来了。”
她迅速走到窗边,再次拉开窗帘看向一楼的铁门,这次看见了白洛的身影,她正背对着别墅,只露出一个头和肩膀,她的右侧站着关啸,刚才那个陌生男人站在她的左边。
忽然,陌生男人猛的抬头看向这里,她吓得迅速将窗帘拉上。
“别开门,我来处理,你回去吧。”
那人木楞的点点头,又回去了。
铁门外,谢乾越心里有了点怀疑,“那个窗户有人在看我们,就在刚刚。”
他对视线很敏感,尤其是那人看了他们很久。
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块位置,白洛看不见那里面有谁在看着他们,但是这也就能肯定,别墅里面有人,他们纯粹是故意不开门的。
“那个位置是书房,一般情况下,只有穆秋白会呆在那里。”
按照她所说的,里面的人肯定不是他,否则怎么会门都不给开?
这也可以证明,穆秋白肯定凶多吉少,他连给人开门的权利都没有。
“我再打电话试试看,”她拨通电话,抱着侥幸的心理,这次却奇迹般的打通了。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她紧张的在原地不停打转。
终于,那边接起来了,她迫不及待的说道:“秋白!我回来了,你怎么样,为什么穆家的门紧紧的锁着?”
那边一片寂静,等了一会儿,穆秋白才说道:“你走吧。”
他的语气丝毫没有起伏,冷冰冰的,她仿佛像是置身在那晚的梦境里。
那晚,他在梦里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你、你怎么了,我是白洛啊!”
“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他说完,电话就挂断了,看着屏幕上倒映出自己的脸,方小红看向自己怀里紧闭双眼的男人。
她伸手从他的脖子处拉出来一条两厘米左右长度的蛊虫,这个虫子会控制穆秋白学她说话。
她想,白洛不会被这两句话刺激的蹲在门口痛哭吧,想一下都觉得浑身愉悦。
然而她脑海里的画面并没有实现,白洛看着手机,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件事情不对劲,他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的,我去问问门口的安保。”
她直接来到门前,拨通可视电话,那头的保安没有反应过来,就自动接通了。
“开门,我是穆家的夫人,你们拦我想过后果吗?”
她说完,才发现这两人格外的陌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保安。
这两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眼里灰蒙蒙的,丝毫没有光亮,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有多少反应,而是晾着她。
这两人都不对劲,她观察了一会儿,明白这种奇怪的地方来自哪里了。
“他们,像是失去了自己思想的玩偶,这种状态,就像是被蛊毒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