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C城的穆秋白还在看文件,下一秒拿住材料的手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疼痛像突如其来的海啸席卷而来,刹那之间,他俊朗的脸蛋便惨白一片。
“穆总,你没事吧。”一旁的男人瞧着他全身失控的颤抖也察觉出了端倪。
“痛!好痛!”任凭穆秋白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此时也压抑不住痛苦,声音嘶哑。
不等男人上前查看,穆秋白撑着身子却没站稳,一个踉跄,随机便瘫倒在地。
“穆总!”他脸色一变,惊呼道。
穆秋白大口喘气,疼痛由指尖逐渐蔓延全身,他的脸色也愈发惨白。
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天旋地转了起来。
男人立刻号上他的脉搏。
下一秒,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
黑暗中,白洛只觉得自己一会似是奔跑了许久,一会又似是溺水之人,无处着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觉得自己慢慢平静了下来。
那锥心的疼痛也慢慢从身体内退了出去,身上的衣衫此时已经完全湿透,她原本红润的唇角更是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白洛顾不了那么多,子母盅疼痛相连。
她刚刚疼到昏迷,怕是穆秋白现在也不好受,只愿这次穆秋白相信她的话,尽快与她取得联系。
她半撑着身子挪到了软塌旁,勉强坐好后,深吸一口气,立刻再次用医盅将子母盅压下。
而疼到几近昏迷的穆秋白突然觉得一口气续了上来一般,竟是一身轻松。
他缓缓从地上起身,满脸震惊,看着男人便忍不住开口道,“我刚刚是怎么了?”
“为什么疼的受不了,突然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男人看了一眼他,皱着眉头摇头道,“穆总,你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
“因为什么?”穆秋白预感不好,急切追问。
“是蛊虫!”男人叹息了一声之后这才小声道。
穆秋白震惊之余还有些懊悔:“你说我中了蛊虫?”
男人认真地点了点头,忙与他解释道,“是的!”
“穆总,你并未做任何触动蛊虫的事却突然全身疼痛,应该是有人与你同被中下了盅,而那个被中下蛊的人被解开了压制!”
“随后你又觉得毫无感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或许是因为对方又重新压制了蛊虫。”
说到这里,那男人也同样满脸疑惑和震惊,“不过,这种蛊与我平日里看过的都不太一样,竟可以远距离影响你们两人,我并未见过。”
顿了顿,男人又紧张的看了一眼穆秋白,虽然继续道,“但我可以很肯定,穆总,你的确是中了蛊。”
白洛没有骗他。
她告诉他,他们两人被下了子母盅。
穆秋白随意擦拭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汗珠,一切恍然若梦,却又是如此真实。
他眉心紧缩,虽然他从不相信这些蛊,蛊虫……在他看来不过是玄幻小说里哄骗人的玩意。
可是刚才的疼痛是那样的真实,所以,他们之间是真的被下了子母盅?
而这世间竟也真的有蛊、蛊虫、医蛊……
等下!
“你是说我刚刚的疼痛来自于蛊虫,那么与我一同被中下蛊虫的人也会受到同样程度的疼痛?”穆秋白突然想到什么,拉着男人便紧张询问道。
男人被问的猝不及防,但还是立刻点了点头。
“该死!”穆秋白暗啐了一口,心中暗恼。
这么说来,倒是他误会白洛了。
这女人刚刚……会不会也被疼晕过去,他一大男人都无力承受,更何况她一女人。
穆秋白唇角泛起苦涩,旋即便吩咐道,“好了,会议取消,今天就回去。”
“提前回去?”一旁的梁特助有些吃惊,他们老板可向来不是个会临时改变行程之人。
穆秋白未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心中却升腾出另一个不好的预感。
如果蛊虫一事白洛并未跟他开玩笑,也并未跟他撒谎,那么他父母的死是不是也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诅咒。
而是被同样下了蛊?
他心底泛起寒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倒是要好好查查当年父母的死。
不自觉间,他眉心紧蹙,指尖差点暗扣入到桌边。
梁特助心惊,忙应声道,“穆总,我这就去安排下午的班机。”
因为出差地点是隔壁市区,所以穆秋白和梁特助很快便回到了公司。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他不是回去,而是让梁特助联系白洛。
好在白洛此时就在公司,梁特助第一时间便接到了白洛,同时按照穆秋白的要求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的晚餐。
这段时间老板和少奶奶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始终粘在一起。
梁特助是看在眼中的。
他不由感慨,往日里两人便形影不离,今日穆秋白这才出差不到半日,一回来谁都不见,却要第一时间见到白洛。
这……两人感情真是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啊!
按照老板的要求今晚给两人的晚餐地点在富康大饭店,为两人特意准备了包厢。
高雅饭店内乐声靡靡,安静而悠闲。
白洛也没想到穆秋白这么快便回来了。
她在疑惑之余,心中却泛起了异样的情绪,她竟是对他第一时间回来有些期待的。
坐在餐桌前,白洛不动声色的询问道,“你这么快回来,是不是已经是不是因为相信了我的话?”
这些都是她的猜测,不过她放开医蛊导致穆秋白蛊虫活跃,再加上他近来暗地里找人调查,她想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闻言,穆秋白放下手中的餐具,一双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看着眼前的白洛。
随后这才缓缓开口,“没错,之前是我误会了你。”
话音刚落,白洛为之一愣,她没想到穆秋白竟然如此坦白,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白洛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穆秋白。
穆秋白被白洛这般瞧着有些不自然,忍不住干咳了一声,随后摸了摸鼻子,继续解释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被种下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