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温床

两人距离太远,子母蛊开始翻腾,穆秋白快速跑出来找白洛。

他刚走到暖房门口,就看见白洛小脸煞白的在前面跑,一群不知道是什么的昆虫紧紧追在后面。

穆秋白脸色骤变。

他按响暖房门口呼叫器,焦急间他瞥见了暖房不远处的小喷泉。

飞速的脱下睡衣上衣,他把上衣浸湿,然后跑回到暖房门口。

看着白洛越跑越近,她身后的虫群马上就要追上她了!

穆秋白把被反锁住的门踹开,发出“嘭”的一声。

他喊着白洛的名字。

在白洛意外的眼神中,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女人,用浸湿的衣服把白洛裹住,然后一把把人抱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

“少爷!少夫人!”

管家带着佣人拿着灭火器赶来。

穆秋白抱着人头也不回的冲出暖房,跨出门槛的那一刻,白洛只听见数道喷射的声音。

暖房门口,白色的白粉将人们的视野填补成一片洁白。

“关……关门!”

白洛在穆秋白怀里挣扎了半天才冒出个头。

她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背景音中。

她伸手戳了戳穆秋白紧实的胸肌,成功吸引了身体主人的注意力。

“让他们把暖房的门关上。”

穆秋白经过刚才这么一遭肾上腺激素飙升,定定地看着女人数秒才理解女人的意思。

“关门!”

管家第一时间接收到主人家的命令,顶着漫天的干粉把门拉上。

刚刚穆秋白为了进去把门踹坏了,门关不上,白洛注意到之后悄无声息的放出一只锦蚕。

小小的、乳白色的一只圆头圆脑的小飞虫借着干粉掩护迅速飞到暖房门把手的位置。

按照主人的命令,锦蚕飞快的吐丝,将破洞的位置填补上紧密而又结实的蚕丝层,门缝的位置也被填满。

锦蚕的蚕丝是带有生长特质的,这也是为什么它可以把被摘除的内脏重新缝补回去。

也就是说,这回别说是蛊虫了,就是穆秋白再来一脚都要考虑考虑。

白洛不了解暖房的构造,但现在把暖房隔离出来迫在眉睫。

“怎么了?”

看怀中的女人眉头蹙在一起,穆秋白伸手抚平。

白洛没注意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她指着暖房房顶上的堆叠在一起的帘叶状的东西。

“那个东西放下来之后能把暖房包裹起来吗?”

穆秋白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在看到遮光帘之后心中也有一丝恍然。

之前好像母亲还在的时候,会时不时的把暖房的遮光帘放下来,还不让人靠近。

“可以。”

在穆秋白的指挥下,家里的佣人把遮光帘放下来,这下暖房彻底成了一座孤堡。

“找杀虫公司。”

穆秋白的胸膛传来震动,白洛低垂着眉眼。

没用的,蛊虫已经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昆虫了。

千挑万选出来的昆虫经过毒素共培养,再加上与成千上万的毒虫进行厮杀,最后才存活下来的这一只蛊虫,杀虫剂是绝不可能杀死他们的,甚至有可能会伤了无辜人的性命。

“穆秋白,你把我松开。”

之前女人还叫他秋白,现在又叫上了全名,穆秋白的心绪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果断松手。

白洛身上的睡衣已经被他的湿睡衣洇湿,玲珑曲线若隐若现。

“穿好。”

穆秋白冷着脸把管家刚拿来的干净浴袍裹在白洛身上,腰带系得死死的。

身上两层湿衣服的白洛:……

看了眼明显心情不是很美妙的穆秋白,白洛忍了。

她小心靠近已经被封好的暖房。

穆秋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

之前被放出来的锦蚕在感应到主人的召唤之后,悄无声息的释放一滴毒液,把之前粘补好的蚕丝层融出了一个小洞,大小刚够一只蛊虫通过。

木盒里的红玉自从被关起来之后,一直躁动不安的发出常人听不见的嘶鸣。

正常蛊虫可以以主人的血肉为食,但现下实在不是喂食的好时机,所以白洛有了一个想法。

她避开穆秋白的视线,悄悄把红玉放出,让它去锦蚕融出洞口的地方一只只的引诱进食,锦蚕还能跟着吃点残渣。

要知道想培养出一只蛊虫可不容易,这里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可算是便宜她了。

在杀虫公司来之前,红玉和锦蚕应该能把那群蛊虫解决个七七八八。

不过……

白洛看着像是特制的暖房遮光罩,眼神意味深长。

之前她就觉得暖房的建筑形态熟悉,现在被封死之后她终于想起来暖房像什么了。

养蛊虫用的蛊盅!

身上被下了蛊毒的穆秋白和奶奶,以及这个不知存在了多长时间的养蛊场地。

起码穆家的这一处房产,已经沦为了培养蛊虫的温床!

还有老宅,奶奶到底是在哪里中的蛊毒现在还未可知。

这幕后下毒之人真是一副好歹毒的心肠!

因着闹了一场虫患,穆秋白请杀虫公司对整栋房子进行了全面彻底的杀虫消毒。

为期半个月的工期,最后穆秋白决定给佣人们带薪放假,他带着白洛先回老宅住一段时间。

白家。

“妈!我不要嫁给赵二!他就是个流氓无赖!”

白玉婷挺着个肚子不顾形象的坐在床上撒泼。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白父为了拉拢资金,想把女儿嫁给赵家的纨绔二少爷,赵铮。

“啪!”

白父在房门外听女儿这么不懂事,直接冲进来就给了白玉婷一巴掌。

“孩子他爸!你这是干什么啊!赵二那可是个荤素不忌的主儿!你想把婷婷嫁给他,要不,要不你干脆把我打死算了!”

母女二人哭成一团。

白父用力闭了闭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他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娘俩委屈,可这是咱们白家最后一条出路了,要不然咱们就都去喝西北风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白父又出去找关系拉资金去了。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还怀孕的女儿,张艳左右为难。

只有白玉婷,她垂着脑袋,倒是不再哭了。

她藏在阴影下的面容上是诡异阴狠的笑容。

最后的出路?不,她还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