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当她看到苏晚摆出明晃晃的手术刀时,卫可沁还是紧张了起来。
只见苏晚熟练的剪开老夫人的衣衫,将裸露在外的皮肤一一消毒,确定了好下刀的位置。
动刀之前,她确定了一下工具齐全,又检查了一遍输血器,这才开始手术。
准备时间太短,苏晚来不及事先同卫可沁介绍每个工具的名字和作用,只能凭借记忆力告诉她要用的东西从哪个方向数第几个。
除了最开始被这种血腥的情况吓到,拿错了两个东西,之后的大半场手术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卫老夫人的病,是典型的急性心肌梗塞,十分凶险,哪怕在医疗完善的现代都是致死率极高的病症。
好在苏晚曾研究过这方面的病症,一应用药包括心脏支架,别墅里都有。
记着小嫩草的话,她并没有从空间拿出大型检测仪器,只勉强借着医药箱遮掩拿出一个便携的氧气面罩给卫老夫人戴上。
支架装上没几秒钟,老夫人嘴唇的黑紫色就散不少,呼吸也肉眼可见的顺畅了。
苏晚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赶紧进行后续的清理缝合。
缝最后两针的时候,苏晚的手已经软的有些发抖,还好卫可沁走了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才得以完成。
“晚晚,辛苦你了。”卫可沁拿了个帕子为她擦汗,眼底满是愧疚。
苏晚想安慰来着,但实在没什么精力,撑着一口气给卫老夫人扎上止疼消炎的针,这才卸了力道瘫靠在卫可沁怀里。
事先说明,她没有任何想占便宜的心思。
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卫姐姐的怀里可以那么软,那么香。
是她五哥那个傻的没福气,这么香香软软的嫂子都留不住,笨死了!
手术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卫可沁一个练武之人都站得脚酸,更何况是毫无内力的苏晚。
看她这么虚弱,卫可沁心疼的不行,恨不得自己就是个柱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靠着。
直到,外头响起卫将军询问的声音。
担心打扰到苏晚,又紧张老娘的情况,卫将军只试探问:“沁儿,可需要为父做什么?”
卫可沁没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怀中已经抬起头的苏晚,等她回答。
虽然很不想松手,但外头一群人抓心挠肝的等着,苏晚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占便宜。
她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去床边检查卫老夫人的情况。
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正常,脉搏虽然偏慢,但也属于正常的范围之内。
又检查了一遍伤口有无渗血状况,苏晚这才冲着卫可沁点点头,示意卫老夫人已然脱险。其实开始时,苏晚连三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
手术不是什么技术很高的顶尖手术,但难就难在,可供手术的操作环境太恶劣,手术过程出现任何的小意外都有可能要了卫老夫人的命。
当着卫可沁的面,苏晚又没办法拉出那些大型医疗器械检测卫老夫人的生命体征,一场手术坐下来整颗心也是高悬着。
幸好,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闻言,卫可沁猛地松了一口气,冲着门外的方向喊道:“父亲稍安,祖母暂时已无性命之忧。”
院子里的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见卫将军激动的要进屋,苏泽赶紧将人拦下,解释道:“卫伯父有所不知,舍妹医治时,不喜有人在旁。”
“你看我,竟是急糊涂了,多怪贤侄提醒。”苏晚治病的规矩卫将军此前是听过的,经苏泽这么一提醒顿时想了起来。
想到卫可沁做出的事情,卫将军只觉得没脸面对苏泽,站都站不住。
反观苏泽,没有半点的拘谨,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态,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卫将军是爽快的性子,见他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再拘谨,让人去备好茶要好好招待苏泽。
苏泽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苏晚可能还要一会儿,总不好让卫将军夫妇他一直等着,只好答应下来。
等院子里的人都走了,彻底安静下来,苏晚这才找到合适的机会说话。
关于卫老夫人的并,她有些话,要同卫可沁讲。
看出苏晚像是有话要说,卫可沁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开口道:“晚晚,祖母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有什么尽管说便是。”
听她这么说,苏晚也没什么好再犹豫的,直言道:“老夫人的病,是急症。”
“急症?”卫可沁虽不通医理,可这两个字的意思,她明白。
犹豫了一下,她面带难色道:“晚晚,祖母是前日回来的。”
旁的她没多说,可苏晚也没猜到,卫老太太是前日礼佛回来听到那些传言,给气病的。
前日距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两夜,要是急症,根本不可能等到她今日过来治病。
这一点,苏晚身为大夫最清楚不过,也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