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当即敛了笑,脸色阴沉的看着苏祁月,“侧妃娘娘身为三皇子殿下的侧妃,一言一行皆代表的是三皇子府的脸面,这些入宫之前难道侯府都不曾教过?”
这些礼仪规矩,苏祁月自然是懂的,且之前各方面做的都很好。
也正是因为都懂,所以她更知道,姜嬷嬷这话有多严重。
苏祁月脸上彻底没了血色,伸手抓住姜嬷嬷的衣袖,哀求道:“方才是月儿失言,嬷嬷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跟月儿计较。”
她姿态放的很低,却仍消不了姜嬷嬷心口的那团火。
一想到在她身边伺候时,受到的冷眼,侮辱,她就恨不得撕烂苏祁月这张脸。
见姜嬷嬷冷着脸没说话,苏祁月还以为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忙道:“此前都是月儿不懂事,开罪了嬷嬷……”
“听苏侧妃这话,是老奴故意刁难您?”姜嬷嬷冷笑打断她的话。
苏祁月摇头,想解释什么,却被姜嬷嬷一把甩开。
她跪了两个时辰腿早就软了,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前狠狠摔去,手中擦过地面。
掌心传来钻心的痛意,疼得苏祁月瞬间红了眼。
姜嬷嬷弯腰扶她,嘴上关心着,“侧妃娘娘怎的如此不小心,可有伤到哪儿?”
“我没事,劳烦嬷嬷了。”苏祁月泪盈于睫,却不敢掉下,更不敢埋怨半句。
不光手上疼,她这会儿更想要去如厕,肚子憋的仿佛要炸开一样。
再等下去,她非得出丑不可。
思及此,苏祁月咬了咬牙,抬头对上姜嬷嬷好似看戏的眼神,哀求道:“嬷嬷能不能行行好,让月儿去方便一下。”
“侧妃娘娘这话可折煞老奴了,您身份尊贵,如何能求我?”姜嬷嬷语调惶恐,眼底却满是得意。
那眼神仿佛在说:小贱人,你有本事继续狂。
苏祁月恨得牙痒,可如今有求于人,也不得不放下羞耻心。
她扬起恭维的笑,“嬷嬷是母妃身边的老人,又照顾殿下多年,不是长辈胜似长辈,您自然当得起。”
她的话姜嬷嬷十分受用,整个人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只是想想隐隐作痛的肚子,她眼珠一转,面带为难道:“娘娘说了让侧妃娘娘在这里等她,不曾吩咐别的。
若是让她知道老奴给您行了方便,怕是要发脾气。”
苏祁月也不想惹怒贵妃,但人有三急,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姜嬷嬷一把拦住。
对上苏祁月不解的眼神,她解释道:“殿内人多眼杂,若是让人看见侧妃娘娘直接离开,怕是不妥。”
“那我应当如何?”苏祁月急的站都快要站不住了,声音都染了哭腔。
姜嬷嬷扬起一抹笑,道:“侧妃娘娘跟我来便是。”
半刻钟后,苏祁月捂着鼻子看着面前简易的露天茅房,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转身怒瞪姜嬷嬷,质问道:“这不是给奴才用的吗?”
“侧妃娘娘好眼力。”姜嬷嬷脸上堆着笑,承认的毫不迟疑。
很明显,她就是故意的。
苏祁月涨红着一张脸,气得浑身发抖。
姜嬷嬷用手在鼻尖扇了扇,面带嫌弃道:“侧妃娘娘若是不用,便赶紧的,这味儿也太浓了。”
她边说边往外走,生怕自己身上被熏染上。
闻着传来的阵阵恶臭,苏祁月憋得难受又觉得恶心,一时间又气又恼竟然一偏头又吐了出来。
姜嬷嬷本想说她太矫情,这点味道都闻不了,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测一样,苏祁月越吐越厉害,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没有一点血色。
那单薄的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侧妃娘娘!”姜嬷嬷暗道不好,赶紧冲上前,一把扶住苏祁月。
不等苏祁月回过味儿来,她立即高声喊道:“快来人,扶侧妃娘娘回去!”
紧接着,又喊道:“再去请王太医过来。”
苏祁月只听到王太医三个字,便两眼一翻,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来了。
——
“这都行?”听说苏祁月在宫中查出有孕,苏晚麻了。
不是说三皇子如今和梁清韵感情正浓,日日宿在她那里吗?
难不成,苏祁月不甘寂寞,勾搭上了别人?
看苏晚那越来越兴奋的眼神,卫可沁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语调失望道:“孩子是三皇子的,上个月刚种上的。”
“这你都知道?”苏晚嘴角抽了抽,有些嫌弃。
卫可沁抓了把瓜子,白了她一眼,“装什么装,要不是你忙着操办太后的寿宴,怕是恨不得趴人家床底下去!”
“算了吧,我怕长针眼。”苏晚光是想想,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对别人的房事不感兴趣,尤其是苏祁月和那二傻子的,辣眼睛。
听她这么说,卫可沁也搓了搓胳膊,“是怪恶心的。”
苏晚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卫可沁受到嫌弃,只觉得委屈。
要不是苏泽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说担心苏祁月对苏晚,她会不放心安排人盯着三皇子府?
谁能想到,碰巧知道了这些……
呸,晦气!
苏晚被她气呼呼的模样逗笑,赶忙抓了把杏花楼送来的猪肉脯递给她,笑道:“辛苦卫姐姐了,是我没良心,竟然误会了姐姐。”
“哼!”卫可沁傲娇地一抬下巴。
想到她方才说的,苏晚脑海中灵光一闪,问:“卫姐姐是什么时候派人盯着苏祁月的?”
“不记得了,反正有一段时间了吧。”想到那些天被苏泽折磨,卫可沁就恨得牙痒。
要不是怕给他打废了不好交代,她非得拉着他去比试两把,好好给他松松皮。
苏晚一拍大腿,笑了,“卫姐姐,商量个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