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常扶着苏泽,苏晚扶着卫可沁走进院子里。
卫可沁还在一边手做举杯状,一边说道:“苏泽,来,再干一杯,今天老娘要是不把你喝趴下了,老娘就不姓卫,跟你姓苏!”
苏泽身体绵软无力的垂着头,小声的嘀咕道:“等你嫁给了我,你就是要跟我姓苏的……”
顾妍听到动静从屋里迎了出来,一副为难的模样走到苏晚的面前,“四嫂……”
苏晚知道她要说什么,点点头道:“妍妍,没事儿。我去招呼她,你先带着小婉儿一起去厨房煮醒酒汤。”
苏常已经轻车熟路的将苏泽扶到客房去躺下了。
苏晚也将卫可沁扶进客房安置好了之后,才走进花厅。
苏祁月正坐在花厅里喝茶,看见苏晚,她立即起身,规规矩矩的福礼,低眉顺眼的说道:“姐姐,我听娘说你住在这里,就不请自来过来看姐姐了,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说着,她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看向了苏晚,那双眼中满是委屈和可怜,活像苏晚欺负了她一样。
苏晚根本懒得跟她虚与委蛇,一双冷眸睨着她道:“苏祁月,你是不是贱?
明知道我不待见你,还跑过来找骂?”
苏祁月当时就红了眼眶。
苏晚赶紧伸手将她叫停,“苏祁月,你可把你的眼泪给我憋回去,别脏了我的地儿。
还有,你着实不用在我这里假惺惺。
之前你去清水镇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你忘记了,我还没忘。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所以,你就别装了,要不你演得不难受,我看着都恶心!”
“姐姐,我知道我在清水镇的时候昏了头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回来之后,父亲已经责罚我了,我也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如果姐姐你是因为我占了你的身份讨厌我,才不愿意回府去,那我去跟爹说,姐姐你搬回去,我搬出来住。
毕竟,姐姐你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苏祁月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看着苏晚,泫然欲泣的说道。
苏晚睨着苏祁月,她想看看苏祁月今天唱的这出,到底是要给谁看。
所以,她干脆下了猛料,直接说道:“哦,原来在你心里杀了你自己亲生父母和哥哥,只是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啊?
不知道那时候要是你的计谋得逞,我也死了,你这会儿会跟谁哭诉对不起?”
苏祁月的脸色一白,赶紧摇头说道:“姐姐,那件事真的是梨子自作主张做的,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苏祁月说着,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可怜兮兮的说道:“姐姐,你若真觉得我做了那些事情,你恨我,我也无话可说。
可你怎么也不该人都到了京城了,却不回去看看爹和祖母啊!
昨天娘刚回府中,祖母就因为姐姐没有回去而生了娘的气。
娘有心疾,祖母年岁大了,都不能生气。
姐姐,算我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府去吧!”
苏祁月说着,当真就要给苏晚跪下。
苏晚冷冷的看着,她倒要看看,苏祁月究竟能不能跪下去。
然而,苏祁月的腿才弯到一半,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放肆,你妹妹是未来的皇子妃,你怎能让她跪你!”
苏晚眼底顿时一片了然。
哦,难怪苏祁月演得那么起劲呢,原来是给她的便宜老爹看的啊!
她看都没有看便宜老爹一眼,小眼神儿继续直勾勾的盯着苏祁月,慢悠悠的说道:“你跪呀,我这儿还等着呢!”
苏祁月倒是也能屈能伸。
“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只要姐姐能消气,回去陪伴娘亲和祖母,让娘亲和祖母宽心,我跪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定北侯看着苏晚嚣张的模样,气得差点跳脚,“苏晚,你知不知道何为忠,何为孝?”
之前苏祁月在清水镇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心中是有些芥蒂的。
但这几个月来,苏祁月在府中规矩老实又乖巧孝顺,比起那几个儿子,不知道要贴心多少倍。
再加上想着苏祁月马上是要嫁入皇家的,若她的性格当真就是纯良无害的,在宫闱之内那样的虎狼之地,又如何能生存下来?
而刚才听到苏祁月对苏晚说的那番话,则是让他彻底放下了对苏祁月的那点芥蒂。
他的月儿不管对外人如何心狠手辣,对他们都是孝顺的。
但这个在乡下养大的臭丫头,就跟月儿完全不同,对外人倒是整天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对他这个亲爹却是冷若冰霜。
如今更是都到京城了,也不知道跟她娘一起回侯府,去拜见拜见祖母,简直一点规矩都没有!
定北侯还想开口斥责,苏晚转头看向他,淡淡的问道:“定北侯一向都这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吗?”
“定北侯若是这么闲,不如先把你女儿带回去,再好好教教你女儿什么是忠,什么是孝,什么是礼貌!
别让她动不动就跑出来,跑到别人家里去哭,脏了别人家的地。”、
定北侯看着苏晚那冷淡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
但却说不出话来,毕竟他还没有认下她,她也没有认他!
苏祁月见状,赶紧可怜兮兮的开口乞求道:“姐姐,爹爹都亲自来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这院子虽说是娘的嫁妆,但你和姐夫一直住在这里到底也不妥当。”
苏炳荣看向苏祁月,问道:“这院子是你娘的嫁妆?”
苏祁月仿佛这时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边,一副懊悔的模样,轻轻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苏炳荣顿时像是抓住了苏晚的把柄一般,脸上的小胡子都不由得有些得意的抖了抖,“住着我夫人的院子,要赶我和我的女儿出去,你还真是好大的脸!”
苏晚目光犀利的看向苏炳荣。
只是她还没有说话,一个声音先从花厅外面传来,“侯爷才是好大的脸!
侯爷如今这是连我的嫁妆要如何支配都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