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拿了一块布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布头包了起来,装进了背篓里,同样也用一块布把那只硕大的白眉蝠给包起来装进了背篓里。
再加上装着鬼见愁的酒葫芦,现在所缺的四样药材也就只差七色草了。
苏晚下意识的看向了师父,师父既然能知道师兄的坟里住着白眉蝠,那说不定也知道哪里有七色草。
老者这时候正拿着手电筒跟个三岁小孩儿一样一开一关的玩儿得不亦乐乎,接收到苏晚的眼神之后,他立即双手背在了身后,清了清嗓子,一脸威严的说道:“七色草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为师也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
苏晚悠悠的叹息了一声,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不过……”老者拖长了声音道:“为师这些年游历四海,倒是意外得到了一株七色草。丫头,你想要的话,为师也不是不可以割爱……”
老头子的话说一半留了一半。
有了之前手电筒的经验,苏晚也知道这老头儿是看上她的什么东西了,直接说道:“师父,您直说了吧,要我拿什么换?”
老头儿瞬间笑得见牙不见眼,眯缝着眼睛说道:“我看刚才给那个臭小子扎的那种大肚子的针还挺好玩儿的,你给为师一个。”
苏晚:……
这老头子还真是见到什么都好玩儿。
她从包里摸出了一个全新的注射器,爽快的给了师父。
老头儿拿到注射器更是眼睛都笑没了。
他在身上摸了半天,最后才从那破破烂烂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袋子,打开看了看之后,给了苏晚,“就是这个了,丫头,你拿去用吧!”
苏晚接过袋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由得眨巴眨巴。
这里面确实是晒干的七色草没错,但却不止一株,而是好多株在里面皱皱巴巴的缠成一团,因为每株上面的叶片都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不同的颜色。
这么多缠在一起,那团干草球的颜色看起来格外的绚烂,苏晚下意识的问道:“怎么这么多?”
老头儿这时候正研究注射器研究得起劲,听见苏晚的问题,完全想也没想的回答道:“老头子活得久一点,去的地方多一点,找到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一点,有什么好稀奇的?”
“丫头,你教教我,你这大肚子的针该怎么用?还有你刚才拿这针扎那臭小子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看见你拿这针在玻璃瓶里吸了一点什么水,再扎进臭小子的肉里,把那水弄进了臭小子的身体里。
你那个水是什么解毒药还是怎么的?
你是怎么想到弄出这么个东西把药打进人的身体里面的?”
苏晚一路朝山洞外面走的时候,老头儿一路追在她身后问。
苏晚惦记着还昏迷着坐在树下的顾远,脚步没停,也没空回答老头的问题。
虽然小狼和老头儿的大狼都被留在那里守着顾远,但她也始终不能放心。
等回到那棵树下,见顾远还好好的靠着树干坐着,嘴唇虽然还有些发黑,但脸色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不再是那种泛着青绿的黑色。
她的手搭上了顾远的脉搏。
顾远之前被毒素刺激得剧烈奔腾的脉搏已经缓和了下来。
老头儿问了苏晚一路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时候见苏晚又在仔细给顾远检查,有些不满的道:“丫头,老头子我跟你说了,这臭小子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
你倒是先跟我说说,你这大肚子针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晚无奈的回头,认真的看着老者,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老者道:“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老者豪放不羁的在苏晚的面前蹲了下来,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师父徒弟的不过就是个名头,丫头,你要是愿意当师父,我叫你师父也行啊!”
苏晚:……
她想到刚才老头子让她挖坟时候的语气……
原来这古代的老头儿这么看得开得开的吗?
不过她还真不想给一个这个老的老头儿当师父,那显得她多老啊!
趁着顾远还没有醒,苏晚倒是跟老头儿说了一下注射的原理,以及注射的优缺点,但也着重跟老头儿强调了,注射这种方式因为是直接把药物打进人的静脉或者是肌肉。
虽然见效快,但是对注射药物的要求十分严格,切记不可什么药都拿来注射。
她把这些说清楚之后,老头儿倒是没有追着问她,她的注射器和注射用的药物是哪儿来的。
苏晚便顺势问道:“师父,刚才还没来得及问您,您叫什么名字。”
“我姓华,叫华浩清。”老头儿说道。
苏晚莫名的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反应了过来,慈济堂的陶掌柜跟她说过,慈济堂的东家姓华,是神医华佗的后人。
华家除了神医华佗以外,早年还出了一个医学天才,号称医神,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
华家也因为出了这么个人物,借着医神的名头,将慈济堂开遍庆国的大江南北。
但是医神这个人性情古怪,从来不会以什么将家族发扬光大为己任,只潜心研究医术,经常一钻进深山老林里寻找药材就是好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
更是在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也正是因为他的销声匿迹带领着慈济堂开始走下坡路,后来又出了医死贵人的事情,再加上仁寿堂的打压,慈济堂才会成了如今的局面。
不过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慈济堂的底蕴在,如今就算再怎么不济,也是庆国上下除了仁寿堂以外第二大的医馆。
依然是在庆国全国各地都有分号,只是分号数量上比不上仁寿堂而已。
苏晚跟华浩清说起慈济堂的事情,华浩清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有些迷茫的想了起来,“我年轻的时候好像是开了一家医馆什么……”
不过他说着,便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别说那些了,什么医馆不医馆的,整天坐在鸟笼子一样的地方,就等着给人治一些小毛小病,能有什么意思?
丫头,你再跟我说说,你那什么什么注射用的药物,要怎么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