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陈锋一路上都在估算着距离。
虽说周围层山叠嶂的,植被密集,不好判断方位,但众人起码走了三公里开外。
这里相较于外界的村镇,已经是极其原始化的山林了。
而且,这儿难保有没有野兽的出现,一个盗墓贼也敢有这样的胆量?
“东西都给您了,您饶我一命行不行?”
鸡贼青年都快被吓哭了,一旁的卡雷斯面色不善的在摩挲着他那把极其恐怖的开山刀。
锋利森寒的刀锋闪过的寒光在他面前闪过,也令这家伙的脸色惨白无比。
“我不是说了吗?现在放了你恐怕不行。”
陈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应该还有同伙吧?”
此言一出,队伍里的众人立即警觉了起来。
根本不需要陈锋下命令,位于队尾的梅肯和黄烁就散向周围,侦查外面树林里的动静。
听见陈锋的这句话时,那鸡贼青年果然就不吭声了。
这也恰好证明了,陈锋猜想的是正确的,这家伙的确不是一个人进入的大山,而是还有同伙!
“你们有多少人,有没有武器,是什么地方来的,都告诉我。”
陈锋的口气中,没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
“说!不说的话,我就用这把刀,一根一根的剁了你的手指头。”
一旁的卡雷斯冷笑了一声,随手从包里抽出一根手指长的钉子。
下一刻,众人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见那根钉子变戏法似的扎在了一旁的树干里。
刀光一闪,那根钉子嘎嘣一声被砍成了两截,火星四溅!
“别,别动手,我都说!”
在陈锋和卡雷斯的威压之下,鸡贼青年总算是彻底的放弃了反抗的念头,把他们这些人的底细都抖了出来。
正如陈锋推测的一样,这是一伙有组织的盗墓贼,内部的等级分明。
眼前的鸡贼青年,在这伙盗墓贼里,属于是最低一级的,也就是负责跑腿和挖土下洞的人。
“我们不是云川省这里的人,我是从华夏东北那边过来的,其他人我就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了。”
鸡贼青年低着头道:“而且,我也不是有心想要加入他们这帮人的,我是被迫无奈,几位老板,你们看看!”
一边说着,他将自己的两条袖子撸起来,让众人去看他的胳膊。
陈锋看了一眼,也不禁顿时眉头大皱起来。
这青年的两条手臂上,坑坑洼洼
的全是伤口,尤其是手腕处,有两道极深的,黑褐色的捆绑印记。
显然,这家伙一直以来受到的待遇,绝对不会多么美妙。
“你叫什么?”
陈锋皱着眉头,心里的警戒也稍稍的放下了一些。
他看得出,这个青年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反倒还真有点像是被胁迫加入盗墓组织的。
“我叫周余,几位大哥,老板,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就放了我行不?”
周余半跪在地上,向众人恳求道。
“周余?我还诸葛亮呢,你小子起了个名字倒是不错,怎么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儿?”
陈国富走上前,抓着这小子的头拍了两下说道:“我看你这年纪,也就是二十来岁吧?干点什么不好?”
听见陈国富这么问,周余顿时就不吭声了。
陈锋此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现在显然是不能放了他的,但是,带着他一起前进,那不是更荒唐吗?
尤其还有一件事更令陈锋觉得难办,那就是周余口中的那伙盗墓贼,很可能也在这片山里头。
这次行动,陈锋带来的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连常振山都亲自出马了,正面发生摩擦显然是不
会吃亏的。
但,有一点陈锋却很是头疼,那就是这次众人都已经伪装了身份,对外都是游客。
假如跟盗墓贼动手的话,那这层伪装自然是不告而破了,到时候势必会大.大的影响行动的保密性。
这下该怎么办?
陈锋心里很是纠结,倒是一旁的卡雷斯走了上来。
“陈先生,我看,不能放了这个家伙,他背后还有一个盗墓组织,如果放他回去,他叫人来报复怎么办?”
卡雷斯眯着眼睛,冷声道:“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闭嘴,捆起来往山涧里一扔,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别别别!别呀!”
一听见卡雷斯要把他扔山涧里,周余顿时慌了,连忙叫道:“这样行不行,陈,陈先生,我给你们带路,我带你们去见我们组织的头儿!”
“你给我们带路?”
陈锋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我看,你是想把我们带到你的老巢去,然后让其他人帮你报仇,干掉我们吧?”
他这一开口,众人也都面色不善的看了过来。
虽说这次行动以隐蔽为主,可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干掉这些盗墓贼也未必就不行。
“您放
心,我保证头儿不会对你们下手的,你们不是进山的游客吗?”
周余连忙解释道:“在我们眼里,你们这样的人,那就是金主啊,我们哪儿能害死金主呢?”
“你这个解释不够高明。”
一旁的赵营淡淡的说道:“你们弄的古玩,都是地下挖出来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来路不正,在华夏的市场上,谁敢买卖这些玩意?”
现在的华夏可不比几十年前,如今的市场法规和监督体系极其完善,尤其是古玩市场更是严格得令人咋舌。
可以说,如果有人抱着从地下挖出来的东西去兜售,连半天时间都不要,马上就能领到一副银镯子。
“你们误会了,我们的东西不会直接卖给咱们华夏的人,都是往海外出售的!”
周余解释道:“这些古玩先是跟国外的接头组织倒手一遍,这一倒手,经过他们的包装,来路就正了,然后再以工艺品的名义重新流回国内。”
“还有这种玩法?”
“既然你说的这么恳切了,那我给你个机会,你带我们去见见你们的头儿。”
陈锋听得也不禁笑了,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古玩的市场上还有这种见不得光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