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老踩着吴涛铺设好的勘察踏板来到了尸体的面前。我看着尸体极度扭曲的状态,心中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从体貌特征上来看,年龄应该不超过的40岁,身材高高瘦瘦的,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但五官却不怎么精致略带几分凶恶的气质。再加上临死之前极度的痛苦使他的五官全部都纠结在了一起,更加的显得面目狰狞。
嘴唇发紫,血灌瞳仁,眼珠暴起,第一眼看上去,真像是凶神恶煞一般。难道李卫国在说到死者的时候,会表现出那种极度惊恐的神色。
死者的手臂高高地抬起,双臂弯曲,食指紧握,甚至都能看到指甲都已经嵌入了肉里,渗出了鲜红血液。这恰恰说明,死者陈可法的死亡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而且在死亡的时候,巨大的痛苦使他的全身肌肉痉挛,才会呈现出如此恐怖的状态。
这时,秦老眉头紧皱地说道:“小宋,从尸表上来看,你能推断出死者的死亡方式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拄着拐杖走上前去,扒开死者的衣领。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死者的脖颈处,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勒痕和缢吊的痕迹。我心中不由的纳闷,想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秦老,根据现有的尸表特征来看,我并不能推断出死者的死亡方式。”
说完之后,我就顿了一下,看着死者的尸体继续说道:“从表面上来看,死者的嘴唇发紫,手掌紧握,手臂微微的抬起,甚至都能看到指甲掐进了肉里,说明死者在临死之前是很痛苦的,而且这种痛苦很是剧烈,但时间很短,一瞬间就夺走了死者的生命。我倾向于死者可能是中毒而亡。”
秦老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从尸体现有的特征来看,很像是被毒死的。”秦老说完之后就看到了李卫国走了进来。于是秦老对着李卫国说道:“小李啊,说一说你们当时是怎么发现的这具尸体。”
李卫国并没有直接回答秦老的问话,而是对着的身后的两个民警说道:“刘义,张文武,陈可法的尸体是你们发现的,你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李卫国这边刚一说完,他身后的两位民警同志上前跨了一步,给我们行了一个敬礼之后这才将刚才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按照他们俩的说法,李卫国在审讯陈二狗的时候得知,他之所以能将尸体卖进实验基地,完全是依托了他堂哥陈可法的关系。但是,一问到具体是什么关系的时候,陈二狗就不知道了,他说陈可法这家伙很神秘,已经在的一边荒地里神出鬼没的。干了这么多起的杀人卖尸的违法行为,他也没见过陈可法几次。陈二狗感觉自己的这个表哥很是神秘,但他也知道道上的规矩,不该问的事情千万别问,否则就会惹祸上身。
后来的经过陈二狗的指点,刘义、张文武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这一边杂草丛生的荒地。其中刘义和李卫国一样,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孩子,所以他知道这片荒地以前是属于一个胡老头的,胡老头是个老绝户,当年媳妇忍受不了胡老头的虐待,带着孩子跑了,由于跑得很是突然,当地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的。问这个胡老头也没问出个屁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胡老头竟然一夜之间发了一笔横财,逢人就吹嘘是自己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可能是有人眼红胡老头的财富,就有人报警,说胡老头的媳妇孩子不是跑了,而是被胡老头给杀了,还把他们的尸体给卖了。后来当地的民警也调查了几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最后都不了了之。
直到有一天,这个胡老头和他的五百万全部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留下这个破旧不堪的草房子空荡荡的留在这里好多年。后来这里也就成了一片荒地,时不时的还有一些村民夜里经过这里的时候还看到过“鬼火”之类的现象,也闹出了一些神神鬼鬼的怪事。慢慢地这里就成了一片村民口中的“禁地!”
这件事成为了当地孩子的噩梦,所以当时还是半大小伙子的刘义对这件事印象很是深刻。
直到今天,刘义一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不由地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表现得有些胆怯。
刘义一直说这里好久都没人居住了,陈二狗这小子提供的肯定是假线索,要不是张文武不信这些,非要进来看看,肯定发现不了陈可法的尸体。
听完他俩的讲述之后,刘义就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面对李卫国刀子一样的目光,脸上立即涨红了一片。
李卫国看了一眼低头认错的刘义,冷冷地说道:“好了,不要像个娘们似的,回去给我写一万字的检查,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
说完之后,李卫国就要他俩离开去吴涛那里帮忙。
可谁知,刘义的这一番话,一下子就把我和秦老的兴致勾引了起来。因为我们知道,往往是这种玄而又玄的陈年旧事,里面总能隐藏着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真相。
正当刘义臊眉耷眼正要离开的时候,秦老眉头紧皱地说道:“小刘同志,刚才你说,这里以前的主人叫做胡老头是吧。”
刘义愣了一下,不知道秦老这是什么意思,随即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点了点头,然后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们。
秦老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说道:“那好,当时胡老头的妻子和孩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还记得吗?”
刘义大致地想了一下,嘴里喃喃地说道:“我记得当时我还15岁,刚刚高一,现在我都26了,应该是11年前左右吧。”
秦老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好,这个胡老头失踪之后,你们的村民都寻找过他吗?”
谁知,秦老这边刚一说完,刘义就不假思索地说道:“那是肯定的啊,我当时也是寻人大队中的一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