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你快走。”
泡泡里的史大力对着他大声说。
林凡朝天空看去，看到黑色的云朵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物。
怪物长着两个犄角，身上到处是尖尖的刀。
躺在地上的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所有的怨灵都放出来，怨灵都从怪物的鼻子中钻了进去。
“主人！”
小貘想吐一个泡泡出来包裹住林凡，但它还没来得及吐泡泡，怪物就向林凡发射身上的尖刀。
那些尖刀极其怪异，刀柄上还长着人脸，似笑非笑，冲着林凡刺过来。
林凡来不及躲闪，被一把尖刀刺中了手臂。
“啊！”
他吃痛，捂着手。
尖刀也没得到好处，它沾染上了林凡的血，瞬间就开始腐蚀。
尖刀太多了，它们没有感情地朝着林凡刺来，就算被自己被腐蚀也无所畏惧。
林凡只能进入系统，穿上了透明防御。
那些刀还在源源不断地朝着他刺来，只是这次他开启了防御，那些刀都被反弹到地上，掉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刀开始四分五裂。
虽然刀已经碎了，但还是能勉强地看出来刀柄上的脸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小貘发出了一声惊叹。
“哇塞，主人，厉害！”
林凡冲它一笑，表示这是小意思。
怪物看尖刀的进攻对林凡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它怒吼了一声，就自己变成一把刀的样子，朝着林凡狠狠地刺过来。
林凡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一把刀，有一幢50多楼的高楼那么高，他有点担心自己的防御是否能抵挡的住。
不过他转念一想，天神做的防御，应该还好靠谱的。
于是他把身体面对着大刀。
“来！往这刺！”
大刀像受了刺激，速度都比之前快了很多。
它刺向林凡的身体。
但毫不意外的，它被反弹了。
黑夜中一道闪电划过，刀就在反弹的过程中，被劈了一下。
林凡困惑地看着史大力。
史大力不好意思地说，“这毕竟是我的梦，就算我什么都不能做，制造一道闪电还是可以的。希望能帮到你。”
林凡点点头。
他们就这样看着那把大刀痛苦地摔在地上，再慢慢地破碎。
里面的怨灵因为被闪电击中，都在四处躲避。
“小貘，不能让它们乱跑，快把它们都用泡泡围住。”
林凡吩咐小貘。
小貘吐出泡泡，可是太迟了，有些怨灵还是狡猾地早就躲了起来。
“主人，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不过也不怕，等会我把这个梦吃了，就让我来慢慢消化它们吧。”
林凡夸奖小貘，“现在你已经能不用事事问我，也能自己拿主意做决定了。”
小貘被夸地不好意思，“是主人教的好。”
林凡走到关着史大力的泡泡前面。
“你输了，你还是杀不死我。”
林凡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他是喜还是忧。
“我认输，之后我会把命给无名，换取小花母女平安。”
史大力像是得到解脱一样，他无力地瘫坐在泡泡里，似乎早就决定了要用自己的生命救李小花。
“大力，这里是人间，你在人间犯了罪，要收到法律的制裁，你想自我了结，是断不能行的。而且，今天你梦里发生的一切，当你醒来以后你是不会记得的。”
林凡悲怜地看着史大力。
“什么？我不会记得今天的梦？”史大力有点懵。
“是的，现在还有怨灵躲在你梦里，要是我不处理这个梦，等你醒了，怕它们会趁机去到人间作乱。”
林凡指了指前面的一座钟楼，最高处的地方，有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
史大力闭上眼，叹了口气。
“就算我不记得梦的内容，但没有杀死你，这是事实，无名不会饶过我的。我的下场也只有死。”
这时小貘开口说，“主人，无名这么针对你，他对你杀心已起，我想这个闲事，已经超过了我们能管的范围。”
林凡何尝不知道。
只是史大力如果死在无名手里，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冤魂，是不能得到安息的。
这个闲事如果不管，还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蝴蝶效应。
他皱了皱眉头，用手摸着下巴，想了想。
“大力，小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无名的目标，就算你死了，他也会对孩子下手。”
“眼下不如你先伏法，我会想办法让天神保护小花。”
史大力犹豫了。
“林凡，你说你是天神派来人间的使者，但你又何尝不是像我一样，是天神的工具人，我想工具人，是不能提要求的。”
林凡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以我目前的实力，确实保护不了小花，我和无名实力悬殊巨大。但我相信，天神不会袖手旁观，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神是站在你这边的。”
史大力很纠结。
他也想不出更好的保护小花的办法，那个天神，又是不是有能力保护小花？
可他还有其他路能选择吗？
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说：“林凡，我要你用生命向我保证，小花不会受到伤害。”
林凡郑重地点点头。
“我答应你。”
史大力也点点头。
“我愿意伏法，请让我受到法律的制裁，让死在我手里的冤魂都能得到真相，让它们看到我被处死。”
“小貘，开启梦境和现实互通模式。我要史大力现在认罪，并且认罪的内容在现实世界里其他人也能听到。”
小貘得到指令，把泡泡上伸出来一个长长的吸管，那根吸管越伸越长，长到触碰到梦和现实的结界。
“好了，你开始吧，把你杀过什么人，怎么杀的，全都说一遍。”
史大力闭上眼睛，从第一个在孤儿院被他杀死的胖姨说起。
现实中，坐在史大力对面的有两名警察和魏强。
他们听到史大力在讲话，都有些意外。
魏强赶紧示意警察要录像，又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他们越听就越觉得不可思议，警察甚至觉得不知道怎么写报告。
什么无名……什么和弟弟互换灵魂？什么在梦里杀人？
这些内容都太令人震惊了，但做为犯罪心理学的魏强却坚定地说，“报告我亲自来写，这确实他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