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们没有特别多的共同语言,一向能说会道的她也不知道该跟司空诏夫妇说些什么。
她只是笨拙的说出自己的状况想要司空夫人放心。
宁秀想,可能是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珍贵无比的龟壳,这龟壳里有她想要的亲情,友情,导致她不愿再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那般努力的融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了。
司空夫人拉住宁秀的手不肯放开,“宁儿,你就不想陪娘一天吗?娘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宁秀的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后看向司空朗,眼里明晃晃的两个大字。
司空朗看的清清楚楚,冲宁秀做了个口型,“加钱。”
宁秀眨了眨眼睛,扑到了司空夫人的怀里,“好哒我亲爱的娘亲~我也想您呀!”
司空朗:“……”
有灵石的感觉真好。
这妹妹不认亲情只认钱,怎么办呢?
这一天一夜,宁秀都陪在司空夫妇身边,承欢膝下,给两口子哄得服服帖帖,脸上的笑容都没下来过。
司空朗满脑子的问号,“为什么不提加钱你就不愿意陪陪爹娘呢?”
“你让我怎么在短短时间之内接受自己有爹有娘有哥哥,还得跟个孤儿一样自己活了这么久呢?”
“自我有记忆开始,亲情是师尊们给的,友情是师兄们,好友们给的,我什么都有了,我也特别优秀,我不觉得亲生父母家族有多么重要啊,毕竟你们缺席了我的人生那么久。”
“我一共才多大岁数啊,你们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过,哦,对不起,可能这样说并不严谨,但在我的认知里,这才是事实。”
“就像你说的,我两岁多就被抱走了,你也不能指望我对你们有多深的感情吧?”
“不为灵石的话,我图什么呢?”
司空朗被宁秀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那,娘对你的爱,就没有让你有一点动容吗?”
宁秀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怎么不动容?不动容我为什么会开口叫她娘?”
“可你并不想认我们,不是吗?”
宁秀歪头想了想,“你这么说也没毛病,对于我来说,有你们是锦上添花,并不是雪中送炭。”
“或许我失忆之前每天都在想着你们,每天都在盼望着你们来找到我也说不定呢?”
她的话让司空朗如遭雷击一般的愣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宁秀见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大哥?给钱哈。”
司空朗如梦初醒一般看着她伸出嫩白的小手朝他要钱,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把你的卡给我。”
“卡?”宁秀想了想,然后一拍脑门,从储物戒的深处掏出一张九州商会的黑卡,“这个?”
司空朗点点头,拿出自己的卡在宁秀的黑卡上一划,“一千万极品灵石,在九州商会的任何一个分部都可以兑换。”
宁秀狐疑的看着手里这张灵石银行卡,翻过来调过去的看,“是不是真的哦,你别忽悠我啊!”
司空朗直接带宁秀找到了苏醒过来的于管事,“带小姐去取灵石。”
于管事九十度朝宁秀鞠躬行礼,低头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有没有哪里怠慢过宁秀。
“小姐,这边请。”
宁秀笑着拍了拍于管事的手臂,“见外了老于,还和以前一样就行。”
于管事面带微笑,心里直抽抽,“老于…”
挺好的,这说明了他的服务还是挺好的,至少没有怠慢过东家大小姐。
宁秀取出了一万极品灵石,被告知里面的余额之后,这才放心的把卡丢进储物戒里,面对此情此景,司空朗道,“你对我能有一点点信任吗?”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别介意哈,穷人乍富,穷人乍富。”
司空朗恍然,突然就有些难过,真不知道妹妹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穷日子。
司空夫人将整个九州商会里的女修穿的各式各样的防御法衣拿给宁秀试,“宁儿,你看看这件,是不是很适合你?”
司空诏在旁附和,“那件也适合,粉色的好看。”
夫妻俩欢欢喜喜的给宁秀置办着衣裳,当杵在一边的司空朗是个透明人一样。
宁秀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任由司空夫人往自己身上套衣裳,跟玩奇迹暖暖一样,一会儿一套。
她木然的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司空朗。
司空朗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宁秀咂了咂嘴,开口道,“这么多我也穿不了,要不就挑一件吧。”
她把一字说的特别重,可却让司空夫人脸色一沉,“定是这些衣裳没有宁儿喜欢的。”随即吩咐司空诏,“你去,让他们从别处调来一批,让咱们女儿挑一下。”
宁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些我就很喜欢了,别再大费周章了。”
“那哪行啊,我就不信,这么多九州商会分部没有一件我女儿一眼就看上的衣裳,去,给我调过来。”司空夫人驳回了宁秀的意见,双眸瞪向司空诏,“还不快去!”
司空诏马上领命就要走。
宁秀无奈只能使出撒娇大法,“娘~你给我挑的我都喜欢,真的,别再拿别的过来了,这些衣裳我穿就是了。”
司空夫人勾唇一笑,颇为得意的样子。
她拉起宁秀的手拍了拍,“乖乖,娘亏欠你的,以后都补给你,你接受与否在你,但娘的一片心意,也想让你看到。”
司空朗笑道,“咱家无论嫡支还是旁支,只有你一个女孩,你不知道,你出生的时候,把咱们全族人都乐坏了,大摆了一个月的宴席。”
全族人都乐坏了,宁秀咂摸着这句话,不敢苟同,这几天的相处中,她对于他们一行人中的所谓司空家旁支的几个人可谓是印象深刻。
偶尔看她的眼神就像恨不得她死一样,让她疑惑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内心里的警惕是从何而来。
突然就有点担心,自己这对生理学上的父母是怎么坐稳了司空家主的位置的。
这样恋爱脑的父亲,这样柔弱善良的母亲,这样没什么脑子的炼器狂魔哥哥…
但转念一想,能在家主位置坐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如表面一般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