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之六 整装

“阿崇啊阿崇~你看你都瘦了。”江何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缠着阿崇,捏着他的脸说。

吃完东西后,君寻非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栀只得抱着小寻坐在边上陪着他。

江何玩够了。突然开口来了一句:“唉,阿崇今天累坏了吧。走,爸爸带你洗澡去!”说完起身就要拉着阿崇走。

“等一下!”白栀君寻异口同声的叫住他。

江何愣在原地,回头看向他俩。

“阿崇伤口不能沾水!”白栀先说道。

江何低头看了看阿崇头上的纱布,想想也是,抓着脖子“哦”了一声。

“你小子刚才让阿崇叫你啥?”君寻一脸生气的问道。

“啊?什么?”江何赶紧装傻,他怎会不知道君寻疼阿崇,天天把它当弟弟看待。

气的君寻一个抱枕飞了过去,只是手上没劲儿,根本没打到。

戏精江何却先一步躺倒在地上:“哎呦!我受伤了!”

气的君寻哭笑不得,阿崇也欢脱的把躺下的江何当栅栏,在他身上跳来跳去。

一场混乱中,唯小寻不为所动,还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好了好了,不逗了。”江何躺在地上,浑身是汗。

翻个身,爬起来,他向浴室走去:“我要洗澡去了。”

“等一下!”君寻又喊到。

“又怎么了大哥?”江何叹着气一脸不情愿的停下脚步。

“你这屋子有几个浴室?”君寻问道。

江何想了想,怪就怪他这房子只有一套卫浴:“哦对,女士优先。”

可话刚说出来,他突然又改口了:“不对啊,你都这样儿了,自己能洗吗?一会儿不待你俩一起洗啊!行行,我最后,你们先去!”

白栀听得都傻在那儿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君寻肯定是还没和他解释清楚。

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君寻直接吼道:“江家一,你想死吗?!”

“你抽哪门子疯啊!”江何也会怼过来。

君寻气的不说话,不想再理他。

江何咬着牙看着君寻,把刚脱下来的衣服狠狠扔在地上,又深吸一口气,却是先对白栀说道:“妹子,你先去吧,他交给我。”

白栀洗完澡再出来时,不知他们说过什么,都是一脸平静。

“来,我扶你!”江何对君寻说道。

“不用。”君寻回绝,硬是要自己走。

“他的伤口……”白栀有些担忧嘱咐道。

江何跟在君寻后面,朝白栀点点头,和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少了他俩,屋里变得格外安静,静的白栀能隐隐约约听到浴室里的声音。

江何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要扶君寻进去,君寻抗拒的不行:“搞什么鬼,你要跟我一起洗?!我不要!”

“你那脸上的伤和手,淋浴沾水的话要感染的!”是江何的声音。

“去死!我是说你非要和我泡一缸水的事!”君寻吼道。

白栀在外面听得笑到不行。

“我不进去,你自己也没法洗啊?”江何在解释。

“滚开啊!”浴室里君寻大叫道。

白栀在外面听着,紧张的上前。

下一秒,“啊!我的眼睛!”是江何在喊,“你泡沫甩我眼睛里了!”

……看来,完全不用担心君寻的自保能力。

等一下,我在担心什么???白栀恍然大悟。

白栀不敢再听,擦着头发,赶忙转身离开。

最后听到的声音似乎是江何妥协了:“好好好,你自己泡去,我冲淋浴得了,我不管你了……”

男孩子们的快乐都是这样的吗?白栀感叹道。

洗完澡的下一步就是回房休息。

当君寻听到江何打算自己一间房时,第一时间不答应:“你不要乱分了。”君寻吐槽到,此时和江何互怼一晚上的他,显然没了之前的战斗力。

“那你要怎么样嘛,不管怎么说这是我家啊大哥,虽然这屋里床都比较大,但是我睡相不好占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江何交底道。

“好,那我去睡沙发!”君寻懒再说了。

这下是白栀和江何连忙阻止,怎么也不能让病号睡沙发啊。

“这样,抽签,抽签还不行吗!你要想和我挤,抽中我也认了!”江何说着,翻出纸笔来。

君寻点头,看江何在纸上随便写了“寻”、“白”、“江”三个字,撕开又团成球,放在君寻面前。

“来吧,拿一个就行,剩下两个一屋!”江何痛快说道。

君寻抓了一个,打开一看,竟然是个“寻”字?!才反应过来被捉弄的他。那眼神就像是要把江何活吃了。

“我错了我错了!”江何叫着,“失误失误啊!”

“君寻,再抽一次吧。”白栀赶忙说道。

君寻瞪着江何,把手里的纸条再次揉成团混了进去。

江何抢先抓了一个:“你看,是‘江’哈哈!”

回了屋,熄灯躺在床上。

白栀还在想着刚才的抽签,久久吐出一句:“我们是不是,被骗了啊?”

君寻没有说话,但是白栀可以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对了,君寻,你刚才喊过的那个‘江家一’,也是他的名字吗?”

“嗯,确切说是身份证上的名字。”君寻说道。

“哪两个字?”白栀追问道。

“家族的‘家’,第一的‘一’,江家一……”说到这君寻绷不住了笑了出来。

白栀还没有get到他在笑什么。

“是他爷爷起的。他算是富三代了吧,老家东北有公司,他是他爷最宝贝的大孙子,寓意‘家族第一’。”君寻边说边笑着。

如此简单、直白、朴实的名字,白栀听了也没忍住。

“可为什么他自己要叫江何呢?”白栀好奇问道。

“因为……他妈姓‘何’。听说出生时他起那个名字,他爸也抗争好久,但是失败了,他爷说了算。长大后他偏要和他爷爷对着干,一下从东北考到云南,就是为了离家远一点。”

“东北到云南……”白栀就是地理学的不好,再路痴,也知道这两个地方在地图的两端啊。回想起从小没独自出过远门的自己,江何的这份勇气,心生佩服。

“你比他大吗?听他喊你哥。”

“是吧……”君寻思索着,“我射手,他水瓶,就差那么几个月。

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嗯,晚安。”白栀侧过身来,手轻轻附在君寻的胳膊上,就这么睡着了。

此时的小寻似乎是被江何房里那堆宠物零食的吸引,竟去隔壁蹭吃蹭喝了。

阿崇守在门口的小毯子上。

似乎只有君寻,失眠了。

他不时给白栀拉拉被子,轻轻为她拨一缕头发。他可以为她做很多事,此时,唯独不敢做的却是——表白。

转天睡的饱饱的白栀,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手滑倒了君寻胸口,害怕压得他喘不气,赶忙抬起手。

感觉到胸口的那只手离开,君寻赶忙拉住握紧,又放回胸前。白栀偷偷看他还闭着眼,自己也赶忙吧眼睛闭起来。

那一瞬间,感觉心底有一丝甜甜的味道。

“你确定今天就要去保护区?你这样子能开车吗?就你那破车放哪也不会……”江何瞅着君寻说道。

君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一路上三人相对无言,君寻只是看着窗外。

江何开起车来又疯又快,前排的阿崇几乎把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哟,你想来吗?”江何笑着对阿崇说道。

阿崇回看了他一眼,满眼都是期待的眼神。

“准备好啦!”江何喊着,一下子讲前排的车窗都一下降到底。

白栀看着他们,以为阿崇会像别的狗狗那样,把脸伸出去吹风。可她玩玩没想到,先探出头去的是江何?!紧接着阿崇的半个头也探了出去!

本来坐他的车,白栀就在紧张,这下心都快跳到窗外了,江何还越开越快,吓得她直接紧紧抓住了君寻的手。

“啊~哇啦哇啦~”江何学着狗狗的样子用嘴接着风,似乎还不过瘾,干脆把整个车顶都打开,“阿崇!怎么样,算不算狗生巅峰!”他大喊道。

随着车顶打开,白栀直接闭着眼搂住了君寻的脖子。

“你小子好好开车!慢点开!”君寻冲江何喊到。

“好了您嘞~”江何应着,回归一本正经,车速也降了下来。

终于回到保护区,江何把车停在君寻的皮卡旁边。阿崇看到他的车,立马兴奋的叫了起来。

江何一脸不开心的看着它,还是收拾了一大包没吃完的狗零食堵着气系紧袋子,没有十斤也有七八斤的一大包,直接递给了阿崇,“自己叼着!”

阿崇完全没被他影响,等车门一开,直接跳下去,像是打包回来等在君寻的皮卡边。

白栀先带小寻和阿崇进了车里。江何扶着君寻上了皮卡车斗,看他收拾着,掏出烟来,叼在嘴里一根,递给君寻一颗烟。

君寻摆手:“你也不要抽了,这里不能吸烟。”

江何看着他,一侧嘴角轻轻一提笑道:“是吗?是因为保护区不能抽烟吗?”

君寻没理他,白栀安顿好小寻,牵着阿崇下了车:“我们去营地拿东西吧。”

“行,走!”君寻说着,扶着江何的肩膀下了车斗。

“不就拿东西嘛,你还是歇会吧,阿崇认识带我去就行了。”江何说道。

“我也去!君寻你在车里等我们,我们很快回来。”白栀说道。

君寻想要亲自去,但是他的脚崴了下,虽不严重,但是想想一会要开车肯定更困难了,便招呼阿崇过来:“阿崇,照顾好姐姐。”摸了摸阿崇的头。

阿崇唤了声作为回应。

“看看能拿的尽量都带回来,坏的拿回来丢。湿地不能留下人类的东西。”君寻嘱托道。

于是君寻和小寻在车里等,白栀牵着阿崇去营地,江何跟在他们后面。

差不多走了半小时,回到营地。白栀终于明白君寻为什么那么说了,睡袋和绵垫已经被鸟儿拆了一部分筑巢了。阿崇看着白栀在那里整理着,江何一个人蹲在水边,朝水中一颗一颗扔着小石头。

直到要拆帐篷的时候,白栀找不到方法,江何起身走过来,低头看了下,去了地钉,轻轻一提,帐篷直接收紧。

江何本以为白栀会像那些小女生一样“好棒啊”“哥哥好厉害”的夸奖一番,而白栀只是平静的说了声“谢谢”。

从没见过这一款美女,阅人无数的江何顿时来了兴趣,“哎妹妹。”

白栀自顾自收拾,没空和他说话。

“我说他要真是一直这么到处找下去,你就一直跟着?”江何调侃道。

白栀停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他:“和你有关系吗?”

江何被怼的语塞,尴尬的笑了下,接过白栀递过来的君寻的背包。

又是默默回程。

“我有那么讨厌?就那么不想和我说话吗?”江何朝着前面只顾赶路的白栀说道。

白栀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来:“你说过……”

“说过什么?”江何有点被整懵了。

“你说‘带走阿崇他就真一个人了’,所以他还没有女朋友对不对?”白栀转头问道。

江何猛吸一口气,这脑回路……

“嗯。”江何点头应道,也不再多说什么。

“谢谢。”白栀却看着他笑了下,转头继续走。

“就你那手脚,确定可以开车吗?”江何看着君寻说道。

“少来,老子好得很!”君寻笑了下,为了不遮挡视线,一把扯下眼角的纱布,眼角到眉头的缝针还还带着血痂。

活动活动手腕,也还行:“这两天躲谢了,兄弟!”君寻拍着江何的胳膊,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我们去哪?”车上白栀问道。

“湖北。”君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