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竟要直接动手抢人!

周春花忐忑不安,一时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

看这场热闹的人却并非是非不分。

山窝沟又不是大村子,乡亲四邻都知根知底,再加上应淑打从一来就不低调,又是买自行车又是大张旗鼓地做生意,更是频频招惹村里的关注。

要是说她不孝顺、冷血,可能还有人相信应和,可要说她勾搭别的男人——

七岁小孩也不信呐。

她家比起别人家来,是时常有男人进出,不过一来,周春花家除了炒炒货时掩着门,有人来时从不遮掩,二来不管是周春花还是应淑,做派都是坦坦荡荡的,从不做张做致。

最重要的是,应淑这么能赚钱,不是没人打她的主意——就算她还没离婚,可她住刘国强家三个月都没见婆家来接人嘛——能勾走她,岂不是抱回家一个财神爷。

更别说这财神爷还长得和天仙一样。

打她主意的男人多了去,应淑不是不知道,不过她既没有普通女人的虚荣,也不是一捧就飘的笨蛋,村里想跟她谈朋友的男人那么多,硬是没听说过谁能跟她传出几句闲话。

村里人暗地里都说,她是掉进钱眼里的女人,这辈子是没男人缘了。

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应淑就是一个一心赚钱的铁直女,恋爱绝缘体那种。

有人凉凉地问了一句:“你说应淑攀上了有钱的,谁啊?叫啥名?哪个村儿的?说来听听。指不定我们这有谁能认识呢。”

裴老太语塞,她随口瞎说的,从哪儿整一个有名有姓的来跟应淑有一腿。

看她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裴老太耳尖地听见掺杂在嘲笑里的闲话:“没见过这样的老婆婆,儿媳妇还没怎么样,忙不慌的先给儿子带顶绿帽子。”

裴老太涨得通红,心道怎么跟裴家村不一样?为什么他们不信她的话?应淑本来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周春花暗中松了口气,还没松完突然又是一顿,她松什么气,应淑跟裴和璞本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她要是没攀上有钱的,她的钱从哪儿来的……”裴老太依旧嘴硬。

周春花哼了一声:“你花钱只能跟别人要,我家应淑的钱全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赚的!”

“她的本事?”裴老太轻蔑地讥笑:“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本事!”

“话不是这么说的。”

有人听不惯她了,“应淑吃苦能干,赚的每一分钱都是从汗水里得来的,这点没作假。要是你嫌她没本事,那就别来找她。”

“就是,从骨子里瞧不起人家,还好意思过来吸人家的血呢?”

裴老太脸庞红得都有点泛紫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应淑怎么也有人帮了呢?

她明明听应清芬说,山沟窝一样不待见她,才敢找上门的呀。

“要是谁能像应淑一样,三个月,天天不断地去县城镇上来回跑,再穷都能富起来。”

“她有钱是她该的。别说她搞了歪门邪道,不服你跟着她去做一个月,干了你就知道是不是歪门邪道了。”

应淑和周春花都没想到,山沟窝的人竟没有在一旁看热闹,而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替应淑说起话来。

所谓山高路远知马力,日久天长见人心,大致便是如此吧。

应淑在山沟窝住了两个多月,乡亲四邻早在日常的来往里知道应淑不是传言里那种人。

再加上她做批发炒货,不知道有多少人因她收购葵花籽、花生赚钱致富了。在应淑没有察觉的时候,山窝沟已经悄悄地接纳了她。

裴老太见了这架势,心知这趟没来对。

要是山窝沟把应淑当自己人护着,那她至少得叫上裴东升那个大队长,才能镇住这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

瞧她自己来了是什么下场?

这山窝沟的人一人一句,话风密得好像恨不得不让她喘气儿。

但她手里握着张底牌,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她让路。

——孝顺。

“她本事再大,也得伺候我!”

裴老太捶拍了拍她裹着石膏的腿,眼睛瞪得像铜铃,恶狠狠地朝四周扫去。

“谁敢撺掇应淑!我非得找上门去理论理论!你们山窝沟有这样的道理?婆婆妈伤了腿,儿媳妇回娘家躲清闲!”

“……”

“……”

“……”

围观的相亲四邻纷纷避开了裴老太的目光。约莫是觉得无趣,约莫又是觉得裴老太不好惹,纷纷从刘国强家门口散开了。

“怪不得应淑到她舅家的时候伤得起不来身,有这么个婆婆,被折磨死都不稀奇。”

“她儿子还大学生呢,大学生的娘这么刁……”

儿子可谓是裴老太的逆鳞,提到裴卫东,她愈发恼怒起来。

“是应淑跳河,腆着脸非嫁给我们卫东的!卫东本该娶个正经姑娘,让她耍脏赖上了!就凭她的所作所为,我这辈子都瞧不起她!”

“让人瞧不起是她活该,可她嫁了卫东,就该尽好当媳妇的义务!”

她那样子只差跟人打起来。剩下寥寥几个看热闹的怕殃及池鱼,也都纷纷走开了。

一时间,刘国强家门口只剩下裴老太和周春花两个人。

见帮周春花说话的人都被她赶走了,裴老太叫得更来劲儿。

“周春花,说穿了应淑跟你没太大的关系。你非要给她出这个头,多少想想你儿子。今天你不让她管我,小心明天报应回来,你儿媳妇也把你踹到一边去!”

周春花让她咒得心口疼,但她怎么着都不能松这个口。

暂且不提应淑不想跟裴卫东过了,只说应淑当初的遭遇,就算回裴家,也该是裴卫东和宋香低声下气上门道歉,诚心诚意接应淑回去的。

借着伤来闹事,逼应淑回去伺候她,这哪是来接儿媳妇啊,这分明是要回她家的奴隶!

“宋香,我们当家的不在,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我家的接走应淑,可是跟你们说好的,这婚非离不可!我家应淑早不是你家人了!”

“你受伤,该伺候你的人排着个数,都轮不到前儿媳妇!”

“想要人伺候,去找你娘家侄子去!”

周春花半分都不愿意妥协,裴老太在地上躺久了,寒意穿透石膏,骨裂的腿针扎似的开始疼起来。

她瞥眼,从门缝里看见应淑厚实的棉裤裤脚。

那是新做的棉裤,一定比她这身死板板的薄棉裤暖和得多!

一股凶恶的劲儿从小腿骨裂开的缝隙直蹿脑顶,裴老太抄起拐杖,劈头朝周春花打了过去。

她凭着周春花顾虑她的伤不敢碰她,竟要动手直接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