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雨柔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夏原的身前,低着头道:“对不起啊,夏原,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平日里回一趟娘家,倒是能受到欢迎。”
“但跟他们提起钱财一事,所有人都表示不借。”
“就连我爹,得知我是来要钱的,还要一百万两白银,也觉得我甚是荒唐,不仅当众呵斥我,乃至于直接让家仆把我赶出来了!”
夏原不敢置信道:“从小到大,你都是你父亲最宠溺的那个孩子。”
“现如今,不借钱,那就不借,为何还把你给赶走?”
江雨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哼一声,俏脸撇到一边道:“还能为何?自从嫁给你之后,你从未登门造访江家,你哪怕是提着二两小酒,去跟我父亲喝几杯呢?你有过么?”
“从来不去见人家,现在却求着人家办事?”
“人家心里怎么看你?怕不是认为,你把他们当冤大头了!”
闻言,夏原认真地说道:“好好好,既然雨柔去,被赶走。本太子亲自前往,就算他们不喜欢我,那也是不敢将本太子扫地出门的。”
“我去一趟便是!”
江雨柔恶狠狠地瞪着夏原,委屈道:“哪家女子的丈夫,从不登门造访?”
“你知不知道,自从我嫁给你之后,洛阳城的权贵们,都嘲笑我,嘲笑江家。”
“既然要去,那就赶快去!”
夏原宠溺地抱住江雨柔,轻声安慰道:“以前的太子,罪该万死,现在的太子,已经脱胎换骨。雨柔宝贝,我会好好地疼爱你的,莫要这么委屈。”
“我们来日方长,时间还很多,让我们慢慢修复跟家里的关系。”
江雨柔的小脸羞红,尤其是听到雨柔宝贝四个字,打了下夏原。
“肉麻死了,快去啦!”
夏原笑着点点头,让太监商云牵马而来。
两人坐上马背,向江家缓缓而去。
与此同时,夏明湶在房间里坐着,听完属下的汇报后,面无表情道:“这个江家,不过是有个老将军撑腰而已,不过是在洛阳城的时间足够长,才攒下一些家产。”
“拿出一百万,的确不难,但他们敢帮助太子,他们就是找死!”
“你马上过去,告诉江家,莫要说是一百万两白银,便是一万两,敢让我那该死的九弟拿到手,本皇子会让他们的下场,跟苏府一般!”
那属下低着头道:“小人现在就去!”
江家的位置,在城东。
夏原纵马跟在江雨柔的马儿背后,骑马来到江家大门外。
江家确实如夏明湶所言一般,在洛阳城的根基深厚,扎根很长时间。
到江雨柔这一代,她已经是第十多代的子孙。
而江家的主营业务,是纺织业,他们产出的衣物、枕头、被褥等等,在奉国之内四处流通,可谓
是家财万贯。可眼前的江家祖宅,却并不如常人所想的那般辉煌。
就连一个二品官员的宅子,都比它好看不少,奢华不少。
江家祖宅的门口放着两尊石狮子,而江家的大门,一眼望去,似乎已经有数百年的时日,若非牌匾上写着江家祖宅四个大字,寻常百姓家,会下意识认为这是个破旧之地。
整座祖宅都透露出一股朴素无华的感觉。
除了两尊石狮子外,还有家丁站在门外守护。
江雨柔带着夏原走向江家正门,而就在此时,两个家丁齐齐站在江雨柔身前。
一人低着头道:“这个……小姐,老爷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江家。”
“江家今日,有重要之事要处理。”
江雨柔气死了,瞪着美目道:“喂,瞪大你们的眼睛看仔细些!”
“我是你们的小姐,你们为何要拦着我?”
那说话的家仆无奈道:“小姐,您如今已是太子爷的妻子,故而,您已经是外人了。”
江雨柔气得浑身发抖,愤怒地咒骂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的混蛋,给我滚开!”
“我的父亲,绝对不可能不让我进去!我可是她的女儿!”
“滚!”
几个时辰前,她还回来过。
结果,现在又回来一次,竟然说什么她江雨柔身为太子妃,已经是外人。
还不得随意进入?
真是混蛋!
家仆满脸难色,跟另
外一名家仆无奈地再次拦住江雨柔。
“小姐,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此事毕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是啊,老爷不让您进去,我们二人身份何其低微,怎敢轻易让您进入?”
“小姐,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江雨柔咬牙切齿,正要痛斥。
夏原收敛起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高大的身躯缓缓而来,站在江雨柔的身边。
一看他那气场不俗、衣着不凡的模样,两名家仆吓得瞳孔一缩。
此人是谁?
看着好生华贵!
夏原面无表情道:“孤身为东宫太子,手持监国之大权,你们二人竟敢拦路?”
“怎么,要让孤拔出奉王剑,将你二人的头颅砍下,才肯让路么?”
“给孤退下!”
家仆们,本就为夏原的气质感到震撼。
而夏原的一番话,更吓得他们浑身发抖。
“东宫太子?!”
“这,这……”
夏原冷笑一声,拔出腰间奉王剑,眯着眼睛说道:“孤手里的奉王剑,下能斩九品小吏,上能斩一品大员!就连皇子,孤都不放在眼里,再敢拦路,信不信孤当真动手!”
“见奉王剑,如见奉皇,你们还敢愣在原地!”
然而,家仆们互相对视,既害怕,又不敢相信。
其中一个家仆,惊疑不定,继而又咬牙道:“太子怎会来我江家?绝无可能!”
“你手中
的奉王剑,也多半是假的。”
“总而言之,我告诉你,没有老爷的命令,就算你真是太子,你也不能进!”
夏原一惊,继而瞳孔一缩,高声怒斥道:“你们两个狗奴才!”
“孤说了,见奉王剑如见奉皇!”
“你们非但还拦着孤,甚至于,还不赶快跪地磕头?你们狗胆包天!”
“是要孤立马砍下你们的头颅?!”
一名家仆咬牙道:“就算你是太子,你也不能如此行事霸道!”
“我,我可是江家之家仆,你怎敢动手?!”
夏原咬牙切齿,实在是恨得牙痒痒。
看来,民间对我这位太子所作所为,还是不甚了解。
他吗的,竟敢拦着我!
找死!
若只是阻拦,我倒也不会动怒。
但,你怎敢一副瞧不起人的脸色?
一瞧见对方那副用鼻孔看人的表情,夏原用奉王剑的剑背,猛地砸中说话家仆的头颅。
砰!
家仆被打得头晕目眩,另外一人,则神色一变,急忙上前帮忙。
可夏原毕竟是练习两年半的武者,他们,岂能是夏原之敌?
很快,被夏原按在地上摩擦,打得哀嚎不断。
夏原冷哼一声,收回奉王剑,握住江雨柔的小手,安慰道:“雨柔,莫要动怒。”
“走!”
二人半只脚,刚跨入江家。
一道怒斥随之传来。
“你个疯子,竟敢出手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