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奉皇坐在龙椅之上,愤怒地拍打着龙椅,怒斥道:“一千四百万两?距离两千万两的数额,还相差足足六百万!你们难不成是在糊弄朕!”
“忘记朕昨天跟你们说过的话了?!”
“真是一群混账东西,混账!”
朝廷命官,压根不敢说话,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面对奉皇的龙颜震怒,每个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在奉皇接连的怒斥之后,他们跪在地上,还是不敢说话。
夏原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自言自语道:“温渊的猜测果真不假,这些个草包们,终究还是心生侥幸,私藏了不少的金银。也对,让他们,拿出全部的金银来,是不可能的。”
“人,总有贪婪之心,不可能要求他们都跟温渊一样清廉。”
想到这儿,夏原原本是很鄙视这些朝廷命官的。
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理解他们了。
如果我不是太子,我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我会不会拿?
我会不会私藏?
恐怕也是会的。
当然,是对是错,那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温渊等奉皇发怒之后
,方才开口道:“上位,的确还差足足六百万两。”
“臣以为,这六百万两,已被满朝文武给花得一干二净,再让他们吐出银子来,他们只能被逼无奈,去搜刮民脂民膏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另寻法门。”
“与其逼着他们对百姓下手,搞得百姓怨声载道……总而言之,是划不来的亏本买卖。”
奉皇眉头紧皱,黑着脸道:“说说你的法子。”
“不论如何,这两千万两银子,是一定要有的!”
“否则,我奉国如何跟楚国交战?一旦开战,连将士们的衣食都得不到保障!”
“难道说,也效仿那楚国之法,让将士们自带粮食和金银细软?哼!那是压榨之法,朕,绝不屑于使用!若是如此,还不如将奉国土地,交给楚国皇帝,免受百姓战乱之苦!”
他一向是保护百姓的,还记得三年前,有个地方士族家中长子,欺男霸女,被他知道之后,直接让三皇子去了一趟,当着百姓们的面,将那地方士族灭门。
从那以后,地方士族多少都收敛了几分。
温渊心里也清楚,奉皇要两千万两,那就不
能少一分一毫。
他的目光锁定夏原,眯着眼睛道:“这就要看太子爷了!”
夏原一惊,摇头道:“我有什么法子?我自己都是个穷光蛋!”
温渊的眼神,深意不减分毫,玩味道:“太子爷当真是穷光蛋?”
夏原瞪着眼睛说道:“如若不然呢?我每个月的俸禄,就那么一点,难不成还得从手里的太监、宫女们手中搜刮金银?带头捐赠?你这不扯淡嘛!”
温渊仍是没有放过夏原,笑着说道:“现在大战在即,楚国对我奉国虎视眈眈,百万雄师,就在边境之地,随时可能发生兵变。”
“需要的钱粮,数之不尽,犹如无底深渊。”
“太子爷手握监国之大权,定要带头捐赠才是。”
妈XX个八字。
夏原算是看明白了。
既然从朝廷命官嘴里,挖不出银子来。
那么,就从皇子们的嘴里,挖点银子出来。
昨天夜里,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可从未现身过。
我站出来的话,说不定也能逼着他们捐赠银子。
想到这儿,夏原无奈地瞪了眼温渊,挺身而出道:“半年以来,父皇
赐予儿臣的金银,足足三十万两白银。这三十万两白银,儿臣尚未动用分毫,儿臣这就让商云拿过来!”
奉皇嗯了一声,夸赞道:“太子真是忧国忧民,一心为朕效力,朕是看在眼里的。”
“商云,还不去跑一趟?”
站在金銮殿外的商云,急匆匆离去。
夏原立刻说道:“我说,三哥啊,我都拿出了足足三十万两,你也应该拿出一点来吧?我是你的弟弟,我掏三十万两,你再怎么着,也得掏出六十万两,是也不是?”
闻言,夏明熙脸色一变,摇头道:“二哥还没捐赠,岂能让我捐赠?二哥,你先来!”
还不等二皇子说话。
夏原无奈一笑道:“三哥,你就莫要提二哥了,且不说二哥吧,单说你一个,我看那国库之内的税收,你拿得最多,然而昨天夜里,你却一分钱没有吐出来。”
“你还不赶快交出金银?父皇在看着你呢!”
闻言,夏明熙冷汗直流,见父皇的眼神定定地盯着他,急切地说道:“太子,你满嘴胡言乱语,我何时私吞过国库的税收?你就算要血口喷人,也得拿出证
据才是!”
这个该死的夏原!
温渊让你拿钱,你拿了钱之后,显然是心里不平衡。
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
真是混蛋!
你自己遭殃,也要带着我一同遭殃?
你真该死啊!
总而言之,我今天,是绝对不可能当着父皇的面,承认我私吞国库税收的。
特么的,你这不是让我把脑袋送到父皇的面前,让父皇砍?
你娘的!
见夏明熙打死都不承认他吞了国库税收,夏原一脸玩味之色道:“三哥的演技确实让人吃惊,若非我查出了三哥的某些证据,我还断然不敢如此坚定地说你私吞了国库税收。”
“嗯……三哥,你既然没有侵吞税收,那证明我听到的是假的?”
“我怎么听温渊说,你想让他在庙堂之上为你撑腰,把好几箱银子抬着送到……”
话音未落。
夏明熙瞪大双目,下意识看了眼温渊,又看了眼奉皇。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
这事儿,可不能让父皇知晓啊!
我的脑袋,还想留在脖子上,吃香喝辣。
卧槽!
夏明熙惊恐万分道:“你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