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渊在温晴儿的身边走来走去,一脸匪夷所思道:“竟真的治好了!”
曾经,温晴儿只能在傍晚或清晨出没于阳光之下,太阳稍微大一点,她就浑身瘙痒难耐,痛苦万分。可如今,女儿暴晒在正午的烈阳下,一点事也没有。
一时之间,温渊情绪激动,泪如泉涌。
身为丞相,温渊却只娶了一个妻子,自从妻子离世后,便只剩下温晴儿这么一个女儿。犹记得,妻子离开之前的临终遗言,是让温渊务必令温晴儿活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故而,温渊把那份对妻子的爱,都加倍到了女儿温晴儿身上。
不仅是从小宠爱,还让温晴儿读书识字。
虽说在奉国之内,只有男子能够为官,但女儿的才华,丝毫不逊色任何男子。
可多年来,温晴儿不可在阳光下生活,一直是他的心病。
为治好温晴儿,他耗费的金银无数,就连奉皇,都为他张贴过不知多少次皇榜。
当看到闻名奉国乃至诸国的神医周镇山都无能为力时,温渊可谓是绝望至极。
可他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一向不会医术的太子
夏原,竟治好了女儿!
温渊下意识看向夏原,眼神复杂。
而夏明熙,眼见夏原治好温晴儿,眼中的情绪比温渊复杂无数倍。
其中,更多的,自然是震惊。
他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瞠目结舌道:“我不是在做梦?可,可是九弟!你怎能治好那厉鬼附身之怪疾?历朝历代,从未有任何人,能医治此病!”
“你却三下五除二,让晴儿姑娘彻底痊愈?怎会如此,岂能如此!”
夏原一脸讽刺之色,淡定道:“瞧你那没见识的模样,三哥啊,就算你贵为皇子,你也不是无所不能。这天底下,你不知晓缘由的事,数之不尽,何足怪哉?”
一直说不出话的周镇山,心神巨震道:“太子,这膏药,当真是你制作而成的?你……你给它取名了么?”
夏原斜眼看了看那周镇山,平静道:“倒也并非是药膏,而是治疗基因层面的一种膏药,名为防晒膏。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并非属于药膏。”
在场的众人一愣,纷纷跟彼此对视,显然不知道夏原说的话为何意。
基因层面?
防晒膏?
这
究竟是在说甚?
周镇山还误以为是古籍之中自己尚未学到的医术,忍不住老脸一红,再也不敢开口。
夏原一笑置之,对那满心欢喜的温晴儿笑道:“当然,此次我调配得太过匆忙,毕竟想急于证明,我是有法子能治好你之顽疾的。晴儿,等你嫁入我帝王家,我再给你制作更好的防晒膏!”
“那防晒膏不仅能帮你在太阳底下自如活动,还能让你美容养颜呢!”
此言一出,原本沉浸在喜悦之情中的温渊,忍不住一愣,扯动了一下嘴角。
下意识看向夏原,眉头紧蹙道:“太子的言下之意是,我女儿若是不嫁给太子,太子就不再对我女儿进行医治?一旦这份防晒膏用尽,我女儿又要忍受病痛折磨?”
夏原笑眯眯地说道:“倒也并非如此,不过嘛,老温啊,你贵为丞相,坐上今日之高位,实属不易。难道你不晓得,这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干饭啊!”
“无论如何,你这岳父,我认定了!”
说罢,夏原就要行礼。
温渊吓了一跳,匆忙道:“决然不可,决然不可啊!”
即便夏原
治好了女儿,温渊这老狐狸,仍是不愿意插手夏原跟皇子们之间的争斗。
皇权,水是很深的。
当年能把奉皇扶持上位,那可不仅是他温渊的本领,还有那闲云野鹤的功劳。
若是再加入庙堂争斗之中,温渊也很难保证,他能够全身而退。
夏原的言行举止,仿佛已将温晴儿当成妻子一般,这让温晴儿脸色羞红一片,耳根也随之通红,不断地跺脚道:“这,这个无耻之徒,又在说些浪荡的话语了!”
见温渊还犹豫不决,不肯加入自己的阵营,夏原略有几分不爽,忽然放低声音道:“我说,丞相啊,晴儿是有病,但并非那厉鬼之病,而是另外的病。”
温渊瞳孔一缩,放在平时,他可不信太子的鬼话。
但太子方才当着他的面,治好了温晴儿。
这让丞相无论如何,都必须相信夏原,不敢置信道:“什么病?”
夏原扫了眼周围,尤其是夏明熙,毫不犹豫道:“人多口杂,不能轻易说啊。”
闻言,温渊心中一声长叹,看来,太子是要在三皇子面前立威啊!
摆明了在告诉三皇子
,我已经拉拢了温渊,你还是先走一步吧。
他事何等的人精,对此自然一清二楚,立马说道:“三皇子,要不您请回?老朽已经年迈,精力实在不足。如今已至午休时间,老朽想去好好睡上一觉。”
夏明熙又岂能听不懂夏原的言外之意,焦急地走上前去,心急如焚道:“丞相……”
太子现在,可是要着手拉拢温渊了。
我可不能走啊!
但不论夏明熙如何神色为难,温渊心一横,既然女儿还有别的疾病,那周镇山又未能看出来,说明根本无药可医。
只要能让女儿健康,付出些代价,也算值得。
温渊顿时吩咐道:“送三皇子!”
一众家丁走上前去。
“三皇子,跟我等走吧。”
“我们老爷要休憩了。”
“我想,三皇子也不至于留下来,扰人清梦吧?”
夏明熙的眼睛瞪得很大,在心中怒斥道:“可恨的九弟,该死的九弟!”
“温晴儿的病,为何能让你治好?你可谓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
但,眼见温渊亲自让他离去,态度也不容抗拒,夏明熙只能黯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