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儿急忙退到凉快的角落,身上的红点消散了不少,但还是有些。
她一副哀伤之色。
温渊见周镇山脸色凝重,忍不住感到焦虑不安道:“周老,我女儿的病怎样?有无救治之法?我已请了无数的神医,他们都信心十足,然而最后都是无药可治。”
周镇山眉头紧锁,一脸沉重地答复道:“的确如此,此病确实难医,想来,传闻中晴儿姑娘被厉鬼附体一事,所言不虚!这厉鬼最惧阳光,实乃难治!”
温渊的心脏乱跳,心说难道我的女儿,要一辈子躲在阴影之中,不见天日?
他走上前去,急切地握住周镇山的手,问道:“周老可有法子?若是周老能治好我的女儿,我定有重谢啊!日后遇上任何难题,周老尽管说与我听!”
周镇山却神情复杂,哀叹一声道:“从古至今,遭厉鬼附体之人,多半是没有好下场的,而这惧怕阳光的厉鬼附体,老朽倒是略知一二,有些经验,也曾遇到过类似之人。”
“但,老朽只敢说能控制住晴儿姑娘的病情,不敢说能彻底治愈晴儿姑娘啊!”
能控制,也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一听周镇山或许有法子,温渊更为用力地抓住周镇山的手,颤声道:“周老,你快快用你的药方,医治我的女儿,我对你感激不尽啊!”
夏明熙在一旁趁热打铁般地往自己脸上贴金,严肃道:“周老,我千辛万苦将你找来,你定然不能让丞相失望,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晴儿
姑娘。”
周镇山自然明白夏明熙的意思,微微点头道:“遵命!”
言罢,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之下,周镇山打开他携带多年的药材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些个用竹筒制作而成的罐子,认真地调配起来,院落里飘荡着中药材的味道。
夏原站在一旁,一副讥讽之色。
古代中医虽然很牛,但对于这种基因层面的疾病,还是很难根治的。
毕竟医学是进步的,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医学也在逐年变得更加厉害。
周镇山妄图用中医药材治好基因性疾病,实在是痴心妄想。
作为一个现代人,夏原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道:“厉鬼附体?实乃荒谬!这分明是日光性皮炎,弄点防晒膏之类的,站在太阳底下暴晒也不会出事。”
“还厉鬼附体,实在是可笑至极。”
夏原对这些奇怪的病症,甚是了解,以前看过不少类似的医学书籍,对于医治之法,甚是精通,可以说没有能难得住他的病。
当然,这并不是他有多牛逼,而是历朝历代的医生们,在几百上千年之后,积累出的医治经验,归根结底还是那些医生牛逼,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但,此时此刻,他却能利用他们的经验,来为落后时代的人服务。
而夏原的话,让夏明熙先是一愣,紧接着一脸鄙夷地看着夏原说道:“我说九弟,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何为日光性皮炎?我是闻所未闻。”
“你不会治病,你就不要胡说八道,好么?”
这厮怕
不是着急了?
担心我治好晴儿,晴儿对我暗自喜欢,从而跟我在一起?
从此以后,我都不用再刻意讨好温渊,温渊自会站在我的身后撑腰。
想到这儿,夏明熙愈发确信,夏原是着急了!
夏原不屑一笑,斜眼盯着夏明熙道:“三哥真是孤陋寡闻之辈,自己没有见识过的事儿,就认为不存在,看吧,我说那是日光性皮炎,那就必然不会有假。”
两人言谈间,周镇山忽然拿出他调配好的药膏来,递给温晴儿,认真道:“晴儿姑娘,你将此物均匀地涂抹在肌肤的每一寸,保证让你能药到病除!”
“当然,前提是,你体内的厉鬼,法力没有老朽想象中那般可怕。”
闻言,温晴儿也激动万分,她早已想跑到阳光之下,去晒个日光浴。
每当艳阳高照时,她都很想出门,但奈何身体有怪疾,只能待在家。
接过周镇山的药膏,温晴儿毫不犹豫地冲进闺房之内,将药膏涂抹在身上。
紧接着,激动地冲出闺房,来到阳光之下暴晒。
众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唯独夏原不动声色。
而一刻钟过去,温晴儿的身上始终没有生出丝毫的小红点,看上去已跟常人无异!
即便遭到暴晒,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温渊瞪大双目,情绪愈发激动,兴奋难耐道:“周老,你可真是当世华佗,神医,国士无双的神医啊!放眼整个奉国,多少神医拿我女儿毫无办法可言?”
“你,你却治好了我女
儿,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周镇山松了口气,看来情况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严重,他心神大定,微笑道:“丞相,小人的药膏,是用诸多的中医药材为原料,再采摘奉国境内所有的阴气药材。”
“这药材分阴阳二者,阴气越多,就越是能压制晴儿姑娘体内的厉鬼。”
“现如今,晴儿姑娘体内的厉鬼,已被我的阴气所摄,晴儿姑娘自然能站在日光之下,毫发无损。”
温渊兴奋至极,激动万分道:“好好好,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快,为周老大摆宴席,今日我要开设十桌宴席,我还要宴请陛下!”
“不仅如此,我要免费为洛阳城的百姓们发放粥粮!”
在古代,粮食就是生产力的代表,百姓们每年需要上缴的粮食,远远超过他们的承受能力,因此,贫穷的百姓往往吃不饱饭,就是把耕地的大量粮食上缴所致。
而奉皇减轻百姓们的赋税,让他们吃得起、吃得饱肚子,故而奉皇上位之后二十余年,奉国各地,从未有任何的起义之事。
但这就会导致国库严重缺粮,尤其是要养庞大的官员、官员的家眷。
所以,温渊愿意为百姓们发放粥粮,可见其有多开心。
夏明熙也急忙凑上前去祝贺。
可就在此时,夏原在一旁叹了口气,道:“丞相,你可切莫高兴得太早了。”
“不得不说,周镇山的医治之法,确实有用,且古今罕见。但这医治之法,也只能管一阵子,并非将晴
儿彻底治愈,终究会再次复发。”
此言一出,温渊脸色一变。
夏明熙也吓了一跳,怒斥道:“九弟,你在放屁!你就不能盼晴儿姑娘一点好么?”
夏原翻了个白眼道:“实话实说而已,不信你们等着便是。”
众人的脸色各异,温晴儿则心神有些杂乱,不知为何,她竟相信夏原的话。
毕竟此病怪哉,多年来都无人能治……
正当温晴儿胡思乱想时,突然就觉得身上疼痛瘙痒难忍,尖叫道:“啊,我好疼!”
众人定睛一看,温晴儿原本白嫩的肌肤之上,再次生出密密麻麻的红点点!
果真如夏原所言,周镇山的医治之法,只压制了病情片刻!
温渊往后倒退一步,不敢置信道:“周老,你不是说能让我女儿痊愈?!”
周镇山惊慌失措,手忙脚乱道:“丞相,小人可并未说过类似的言辞啊,小人只说能暂时压制……”
闻言,温渊忍不住露出悲愤之色,哀叹一声道:“难道我女儿,要一辈子被这怪疾纠缠?!”
周镇山见温渊没有怪罪他,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劝说道:“丞相也莫要失望,等小人一段时日,说不定小人能找到令千金痊愈的法子来。”
夏明熙的一张脸,已经变得如同黑炭一般,咬牙道:“就连周镇山,都无药可治?”
“这可如何是好!”
那我,还如何让温渊站队?!
就在众人一阵绝望时,夏原淡定地站了起来,笑眯眯道:“他治不好,我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