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儿闭上美目,深吸一口气,再看向夏原,咬住嘴唇道:“夏原,你切莫再满口胡言乱语,我跟你没有丝毫的夫妻之实,你为何愈发离谱!”
“你若是再得寸进尺,我只能让人将你扫地出门了!”
本以为,夏原是在跟她闹着玩。
结果,夏原非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反倒是越来越认真,竟将她称呼为妻子,这是何等的荒谬?即便两人并无夫妻之实,再这么说下去……
在旁人的眼里,两人也跟夫妻无甚分别了!
她的嘴唇几乎要被咬破,只觉得夏原今日在发羊癫疯。
然而,夏原非但没有动怒,反倒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跟她对视。
这让温晴儿额头青筋乱跳,心中暗道:“难怪不得你前些时日会在余山之内遭遇刺杀,有人利用驯兽师,要将你活活咬死,你是如此的犯贱之人啊!”
“倘若我常年跟你相处,我恐怕也忍不住要对你痛下杀手了!”
夏原眼见温晴儿可谓怒火中烧,低声道:“三哥,虽说我跟温晴儿已有夫妻之实,但毕竟没有八抬大轿,将她娶回帝王家,女儿家嘛,较为娇羞,见我当众说出,故而恼怒。”
“你莫要见笑。”
夏明熙人都傻了,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呆呆地看着两个人,说不出半个字。
假如说,温晴儿果真跟夏原之间有着不少的密切关系。
那么,我即便拉拢温渊,又有何用?
温渊是会向着他的女儿,还是向着我这个外人?
想都不必多想的!
而站在不远处的张武,也是一脸懵逼之色,摸了摸后脑勺,心中喃喃道:“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太子果真如晴儿小姐所言一般,实乃无耻之鼻祖。”
“若是让太子脱下一身长袍,换上寻常百姓家的衣物,他怕是跟流氓别无二致!”
“我已是无耻之辈,常年厮混于市井之间,怎料太子爷比我更无耻啊!”
温渊心神巨震,且不论那夏原说的是真是假,他可不想让夏明熙认为,他跟夏原穿一条裤子,忙对夏明熙道:“三皇子,太子殿下看来是吃醉了酒才来的,满口荒唐。”
“你可切莫当真啊,我的女儿我是知道的,虽说在洛阳楼跟太子相见,但绝不会说见了一面,就爱太子爱得死去活来,不可自拔,更不可能芳心暗许,主动献身。”
夏明熙的脑袋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活活打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温渊之女,从不在外现身,毕竟身染怪疾,而太子夏原,常年以来都从未接触过这温晴儿,难不成,两人见个面,温晴儿果真爱上他?
他夏原有个屁的如此魅力,绝无可能!
夏明熙终于明白,夏原这是在跟自己争温渊,斜眼看着夏原,嗤笑道:“九弟,人家丞相温渊的女儿,毕竟是位高权重者的子嗣,你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实在不该
。”
“你身为太子,怎能调戏丞相之女?你的道德何在?”
夏原却玩味地笑着说道:“三哥,我骗你作甚?我和晴儿姑娘,在城隍庙里的事,可谓是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啊,如若不相信……晴儿,你快细细说来。”
“不得不说,晴儿,你的身材确实乱人心神呀!”
说到这儿,夏原还故意舔了下嘴角,一副猥琐的笑容。
温晴儿气了个半死,昨天夏原也并未如此猥琐,今日怎的变成了一个地痞流氓一般?
还当众夸赞我的身材。
温晴儿猛然起身,瞪着美目道:“夏原,闭上你的狗嘴,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了!”
夏原见对方盛怒不已,摇头道:“也罢,你既然害羞,我倒也不再惹你,只要你知道我们发生的事情就好。”
夏明熙见温晴儿大怒,冷哼一声,你小子真是满口荒唐言!
他立即抓住机会说道:“丞相,实不相瞒,跟随在我身边的这位太医,手段高明,比起宫廷内的那些个太医们,更是不俗!”
“周老,你快快为晴儿姑娘诊断一番身体,查出她的病因。”
老太医周老,一脸恭敬之色,低头道:“好好好,三皇子,老臣马上诊断。”
周老?
温渊愣了一下,继而一脸震撼之色起身道:“周老,周老……你是周老?你就是那个得到陛下免死金牌的周老?陛下当年赐予你免死金牌,只因你
在民间悬壶济世!”
“不论何等难治的病,甚至将死之人,你都能一一医治。非但如此,太过穷苦的人,你甚至不收取他们分文,是也不是?当真是你?!”
周老笑着摆手,眼神认真道:“正是在下,小人见过丞相。”
“小人的确懂得些医术,不足为道耳。之所以为那些个穷苦百姓们免费医治,也并非小人心善,小人只是见不得人间疾苦罢了。”
温渊瞪大双目,确认了周老的身份后,立马来到周老身前躬身道:“您真乃国士无双也!放眼整个奉国,乃至于整个天下,那些个有点手段的太医们,哪个不常年身在皇宫内?”
“又有多少人,悬壶济世,免费救人治病?”
“真乃当代华佗,当代神农也!”
太医周镇山微微摇头,笑容平淡道:“做些该做的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相较之下,比起丞相的功劳,我的所作所为,算得了甚?”
温渊兴奋不已,看到周镇山,心里终于生出一股希望。
此人,或许能够治好女儿的怪疾!
他并不是不知道此人,而是多年来,此人都在各地游走,悬壶济世。
很难追寻其踪迹。
今日竟然让三皇子请来,实在是幸运不已!
周镇山,奉国内闻名天下的奇才,当年中了举人,却向先皇请求,要跟太医们学医。先皇不忍拒绝这位才子,将奉国最好的医学书籍,全部分享给他
。
等学有所成后,周镇山前往各郡各县悬壶济世,是整个奉国出了名的好郎中。
世人都尊称他一声,周圣手。
温渊一直找不到此人,一看到此人就站在身前,心神振奋!
他立马就对夏明熙刮目相看,暗中赞叹道:“三皇子真是有心了!”
当然,温渊并不知情,周镇山也不能免俗,已是夏明熙的门客,为钱而留在夏明熙府中。
温渊打量了一番周镇山之后,这才激动地说道:“你我之功绩,不可相提并论,你救人无数,我却只是精于朝政而已。周老,你快快为我女儿诊断一番!”
“若是能治好我女儿,我必有重谢啊!”
周镇山微微点头,认真地说道:“老朽不敢夸下海口,说定能让晴儿姑娘痊愈,但老朽定费心费力,竭尽所能。”
说着,周镇山看着温晴儿,道:“晴儿姑娘,请你跟老朽而来,站在日光之下。”
温渊急切地说道:“女儿,你快去!”
虽说心中有几分担忧和害怕,温晴儿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正午的阳光底下。
果然!
不出片刻,晴儿的身上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那红点,患有密集恐惧症的患者,怕是要吓得魂飞魄散。
此时此刻的她,哪有平日里的美丽,凡是日光所及,都有红点。
看着化身厉鬼一般的温晴儿,周震山眉头紧蹙道:“晴儿姑娘,你快退回去,老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