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晴儿,夏原心神巨震,眼里也掀起惊涛骇浪,吃惊道:“晴儿……竟然是你?你,你竟是丞相的女儿!”
晴儿的脸色也微微一变,略有几分尴尬,一想到在城隍庙内发生的事,晴儿浑身都不自在,有几分羞怯地低下头去,脸红道:“太子殿下,您为何会出现在丞相府……”
夏原也顾不上回答晴儿的问题,接连摇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不得你能包下洛阳楼,连续四年在灯谜大会上夺冠。”
“你身为丞相之女,方能有这许多的资源堆砌。”
要知道,女子一般不被允许读书,而晴儿,不仅能读书,天赋还极高。
若非从小受到良好的熏陶,又岂能破解上百道灯谜?
夏原内心关于晴儿的疑惑,也随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大家都说晴儿神秘,现如今,可不神秘么?贵为丞相的女儿,那些个小老百姓们,纵是要查,也查不出蛛丝马迹来。
她的皮肤雪白,原来是常年不晒
太阳所致。
温渊一愣,继而目瞪口呆道:“殿下,你竟认识我女儿?”
夏原看到晴儿时,就大喜过望,如今确定晴儿就是温渊的女儿,更是喜不胜收道:“不错不错,丞相,我可不仅仅是认识你女儿那般简单,昨天夜里,我们……”
不等夏原把话说完,晴儿就急切地打断道:“你,你住口!”
说话时,满脸绯红,羞羞答答。
夏原瞬间回过神,转了转眼珠子道:“丞相,我们昨晚在花灯会上见过的,不得不说,晴儿不愧是丞相的女儿,饱读诗书,真乃奇女子也!”
好险!
差些将事情说出来了。
若是让温渊知道,昨晚我跟晴儿私会,还在城隍庙里将晴儿看了个一干二净,即便是为晴儿医治伤势而已,按照古代人的封建思想,温渊得把我给大卸八块啊!
然温渊何等火眼金睛,一看二人的姿态,便觉得不对劲,眉头紧蹙道:“女儿,看你们二人之间的言谈举止,甚是不对,难不成,你们有什么事?
”
平时,温渊都不允许晴儿外出,只因怕晴儿在外病发身亡,但每年的中秋节灯谜大会,他都会让女儿前去参加,毕竟女儿多年以来,只有这么一个爱好。
现在想来,昨天夜里,女儿的确外出迟迟未归,听家丁说,是到深更半夜才回来。
不仅如此,温渊起身去看她时,还看到她肩膀受伤,且是被箭矢穿透。这让温渊勃然大怒,当即询问发生了何事,为父要为你报仇云云。
然提起伤势,晴儿只顾得上羞怯,愣是不愿意多言。
虽说,温渊不好逼问,但看到温晴儿跟夏原相遇的一瞬间,震惊、羞涩、紧张的情绪,一瞬之间,就明白二人绝对有事瞒着他。
等等!
太子在昨夜遭遇刺杀之前,据说登上洛阳楼,跟一名女子幽会。
不多时,二人就掉进护城河,女子的肩膀受伤,正是箭伤!
温渊张了张嘴,刚要开口。
夏原突然好奇地问道:“我说老温啊,你这是在作甚?突然之间,发呆干啥?”
太
子不说话还好。
他这一说话,当场击溃了温渊的心理防线。
平日里,夏原都对温渊毕恭毕敬,现在……却突然叫他一声老温。
难不成,我的女儿,已经跟他?!
毕竟,女儿的伤,是在肩膀上啊!
回到家中时,女儿肩上的伤已处理妥当,而当时女儿跟夏原果真一同逃命,那么伤必定是夏原亲自包扎处理。如此一来,太子岂不是已将女儿看了个遍?
想到自己尚未嫁人,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被夏原看得一干二净,能从容面对任何事的温渊,猛地跌倒在地,神色呆滞无比。
夏明熙一惊,急忙上前搀扶,瞪大眼珠道:“丞相,你这是?!”
夏原率先一步扶起温渊,奇怪道:“我说老温,你这是在作甚?忽然发呆,又忽然跪地不起,怎的,昨天夜里,本太子遭遇刺杀时,你在府邸之内享受鱼水之欢?”
“否则怎会站不起身?”
谁知,温渊一把将夏原推开,瞪大双目道:“太子,你,走开!”
我的女儿啊!
我可怜的女儿!
不,可怜的是我才对!
夏原诧异道:“丞相,你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失心疯了?倘若我是个小姑娘,你看着我也就罢了,可我身为男子,你一直盯着我,实在让我瘆得慌啊!”
话音刚落。
温渊仍是无法回答夏原的话,突然抬起双拳,在地面捶打不断。
砰砰……
他又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凄厉之色道:“作孽,我这是上辈子作了孽啊!”
此时此刻,温渊把夏原生吃的心,都有了!
但,最悲哀的,莫过于他不能将这份心思直言出来,免得闹出更大的笑话。
我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富养长大的女儿,竟被夏原给……
温渊几乎要心脏骤停。
更何况,一想到女儿跟夏原的关系匪浅,甚至有着一抹暧昧,温渊头皮发麻。
我这一生,已见惯了权力的厮杀和斗争,现如今,又要让我卷入皇权争斗?!
唉,树大招风,树大招风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