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委屈巴巴三皇子

奉皇的脸色阴沉如墨,太子夏原在余山参加秋狩遇刺,凶手尚未查出,就连那驯兽师的蛛丝马迹,奉皇也没能查出来。现如今,太子竟又在洛阳城遇刺!

凶手,还是自己的二儿子,夏明湶!

这让奉皇如何能不恼火?

而跪倒在地的夏明湶,心神大乱!

完蛋了!

我刺杀九弟一事,竟在父皇的面前,浮出水面,且毫无狡辩之余地。

父皇一怒之下,剥夺我手中的所有权力,将我流放至边境,那该如何是好!

甚至,夏原再添油加醋一把,我很有可能惨遭杀害!

一想到这儿,夏明湶的汗水,犹如泉涌,浑身湿透。

大气不敢出!

夏原忽然在一旁吟诗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奉皇一愣,愤怒无比地抬起手,在夏明湶的脸上狠狠地来了一耳光,咒骂道:“你这该死的孽障,朕能生下你这孽障,实乃报应也!听到你弟弟的诗没?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作为太子的哥哥,竟在中秋之季对太子痛下杀手,派出上百人要将其置于死地!”

“你不配做朕的儿子!”

此言一出,夏明湶瞪大双目,眼珠几乎都要飞出去,瞠目结舌道:“父,父皇?!”

原本以为,奉皇再怎么愤怒,他夏明湶,毕竟是奉皇的儿子,而且是二儿

子。

两人相处多年,又是父子,一怒之下,发配到边疆,也就罢了。

结果,奉皇竟然说,不配做他的儿子!

这句话,比要把夏明湶发配至边疆,更让夏明湶恐慌不安。

即便是发配到边疆去,他夏明湶,仍然贵为皇子,可一旦失去皇子的身份,夏明湶自己也清楚,他的下场,究竟会凄惨到何等境地!

夏明湶的牙齿几乎要咬碎,惊恐地望着奉皇,心中痛苦不安道:“九弟,你好狠的心啊!父皇本就在盛怒之中,你还故意吟出这等诗来,你这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啊!”

他似乎忘记,他昨天晚上,是如何对待夏原的了。

就在夏明湶惊慌失措时,奉皇愤怒地一挥手,怒吼道:“将夏明湶再打入冷宫六个月,六月之内,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

“若是让朕知道谁暗中探望,朕必将追究责任到底!”

“非但如此,你夏明湶,不可离开冷宫寸步,否则朕就砍下你的人头!”

闻言,夏明湶如遭雷击,瞳孔也猛烈地收缩起来,颤声道:“半,半年?!”

虽说奉皇没有杀他,但也只是碍于父子身份而已,换成别人,定会举刀杀之。

打入冷宫半年时日,足以让夏明湶失去所有的权利,人走茶凉!

这跟直接夺权,没有分别!

且,不允许任何人前去探望……

夏明湶心如死灰,心中愤恨不已地咒骂道

:“九弟,你真该死啊九弟,昨天为何没有死于张武之手?为何!你已经许久没有作诗,现在故意激怒父皇,巴不得让我人头落地啊!”

奉皇却不管夏明湶的痛哭流涕,怒声道:“给朕将二皇子夏明湶打入冷宫,速速行动!”

文武百官,没一个敢说话的!

而很快,一大群羽林卫就冲上前来,拽住夏明湶的胳膊,要将其强行拉走。

现在,奉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此次夏明湶敢在洛阳城杀太子,日后会不会杀他这位父皇?

如此胆大包天,什么事他干不出来!

夏明湶急切地挣扎了一下,尖叫道:“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奉皇面如冰山一般,冷冽看不到分毫情绪,压抑着内心的愤怒,问道:“何事?”

夏明湶充满怨恨的目光,落在张武的身上,握紧拳头道:“父皇,儿臣杀九弟,的确罪该万死,您将儿臣打入冷宫之中,足足半年,儿臣不敢有丝毫怨言!”

“然而这个名为张武的蠢货,满嘴胡说八道,儿臣根本没有威胁要杀他的父母,是他听到儿臣有赏,主动请战。他身为一介草民,竟敢对太子出手,此乃死罪也!”

“父皇应当立刻下令,将那张武的人头砍下,挂在洛阳楼之上,以示皇威!”

说完,夏明湶愤怒地盯着张武。

若非张武反水,出面为夏原作证,夏明湶还有着一肚子的狡辩可以说。

然而,张武这厮,竟卖主求荣,实在该杀!

那些站队夏明湶的武将们,都是些粗鲁之辈,心中的怒火亦是烧得格外旺盛,纷纷出列。

“陛下,二皇子说得对,此等卖主求荣之人,满口谎言诓骗陛下,该死!”

“请陛下让老臣将他斩首!”

“陛下,请您下旨!”

张武大惊失色,愤怒地看向夏明湶,咒骂道:“二皇子,你可真是无耻之极也!我张武带着一帮兄弟们,跟随你多年,你威胁要杀我父母以此逼迫我对太子动手不说……”

“现如今,你竟然还想害死我!”

“多年来,你可曾从牙缝里扣出分毫的银子来给我们?你就是在利用我等罢了!”

夏明湶正要破口大骂。

张武气得发抖,怒目而视,忽然从腰间掏出一张令牌,呵斥道:“太子殿下得知我被你威胁逼迫之后,可谓仁义!他竟将免死金牌赐予我,不跟我一般见识,还要保我父母安危!”

“你是害不了我的!”

看到那免死金牌,夏明湶目眦欲裂,瞪大眼珠道:“九弟,你,你竟然舍得将那……你!”

话没说完,噗!

夏明湶嘴里喷出鲜血,气得吐血三升。

夏原在一旁冷声道:“他张武孝顺父母,我自然要保他安危,哪里像你这等小人,把人家张武等人呼来唤去,连银子都舍不得给?”

所谓的夏明湶逼迫张武父母一事,就是夏原在来的

路上,告诉张武的。

纯纯扯淡,只为恶心夏明湶而已。

现在,果不其然,夏明湶几乎要恶心死了。

见夏原一副讥讽之色,眼神深处也闪过一丝玩味,夏明湶怒吼道:“九弟,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你给我等着!”

几名羽林卫,立刻押送夏明湶前往冷宫。

而同样跪地不起,瑟瑟发抖的夏明熙,惊恐万分地左右张望。

眼瞅着二哥被带走,夏明熙哪里还有分毫的嚣张之色,颤抖个不停。

汗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上。

奉皇却并未放过夏明熙,转头怒视夏明熙道:“至于你,虽说没有铁证能证明你跟夏明湶联手杀太子,可不论如何,此事你也必定出了手!”

“否则,那跟你来往密切的苏藏,怎敢将李梦华强行劫走!”

“朕现在要狠狠地罚你,你将来四年的俸禄,朕不会再发放!不仅如此,你要抄我奉国皇室祖训一万次,每日必须有十份祖训,送到朕这儿来,朕要亲自检查!”

“夏明熙,你受不受罚?!”

夏明熙的脑子轰隆一声,只觉得嗡嗡作响。

抄写祖训一万遍,每日还要十份?

非但如此,还要罚未来四年的俸禄?

一时之间,夏明熙只觉得欲哭无泪,眼睛一翻,委屈又痛苦又不敢还嘴。

二皇子干的事,为何要让我来承担啊!

为何啊!

这些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哭得昏天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