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湶见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顿时急了,满脸涨红道:“九弟,你胡说八道!”
方才他还暗暗开心。
虽说昨天晚上下令行刺之人,是他夏明湶,但他也没想到,夏明熙竟然站出来背锅。毕竟,苏藏劫持李梦华,在一定程度上,能说明夏明熙有问题。
父皇肯定会怀疑三弟夏明熙。
谁能想到,夏原忽然调转枪口,对准了他夏明湶?!
见夏明湶不承认,夏原冷哼一声,面若寒霜道:“二哥,你竟敢说我胡说八道?好好好,我且问你,那城东流氓头子张武,你难道不认识?难道不是你暗中联系,让他们来行刺?”
闻言,夏明湶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慌张,反而愈发恼火道:“我根本不认识所谓的城东流氓头子张武,你不是胡说八道又是什么?”
哼!
还敢狡辩!
夏原心中冷笑,呵斥道:“既然你不承认,我就让人来跟你对峙,张武,现身!”
话音刚落。
张武走进金銮殿内,一脸严肃之色。
而看到高高在上的奉皇,他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份敬畏。
还是第一次,
看到这位奉国的天子。
夏明湶的眼珠几乎要飞出眼眶,震惊无比道:“张武,你,你怎会出现在金銮殿,这,这……”
昨天夜里,得知太子离开东宫之后,我立马联系张武,让张武去行刺。
结果,直到现在,也没有张武的丝毫消息。
本来,我还觉得是不是太子过于凶狠,将那上百人一并杀了?
可,这,这张武,为何会出现在金銮殿之上!
难不成……
夏明湶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个让他冷汗直流的想法。
张武这厮,被夏原给买通了?!
进入金銮殿的张武,跪在地上道:“草民张武,参见陛下!”
奉皇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武,面无表情道:“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一说来!”
张武不敢怠慢,仍是跪地不起道:“陛下,太子句句都是实话!昨天夜里,二皇子派人来联系我等,让我等拿出刀剑,将太子殿下秘密杀害!”
奉皇脸色一沉,皱眉道:“继续说。”
张武站了起来,恭敬地低着头道:“还望陛下息怒,草民一开始并不敢杀害太子,毕竟太子,可是陛下的儿子啊!
但草民不得不听命于二皇子夏明湶。”
“二皇子说过,如若草民不按令行事,他就要杀害草民的妻儿老小,并且将草民手里的上百个兄弟们家眷一并杀之,他贵为皇子,如此行事,无人能管!”
言罢,张武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大好男儿,竟泪如泉涌道:“陛下,您向来以孝治国,草民的父母已年过七十,正该享福,他们辛劳一生,上税纳粮,从未怠慢!”
“草民身为儿子,怎能眼睁睁看着二皇子对草民的父母下死手?被逼之下,只能无奈向太子举起屠刀自保啊!陛下……”
既然现在已经效忠夏原,张武自然是把夏明湶描述得极为邪恶歹毒。
夏明湶吓得脸色煞白,怒斥道:“张武,你在说谎!”
夏原立刻抓住机会,高声道:“父皇,您听到没?二哥刚刚口口声声,说他不认识张武,现如今,却在张武刚进入金銮殿时,就直呼张武之姓名!”
“张武所言,都是真的,若非我劝告张武,告诉他我定能保他父母之安危,他只能走投无路,对儿臣痛下杀手。父皇,请父皇明察!”
文武百
官们,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二皇子叫出张武之姓名,岂不是说,太子所言句句如实?”
“还真是二皇子要刺杀太子!”
“二皇子真的嚣张跋扈啊!敢在陛下的眼皮底下,杀害太子,手足相残,实乃狂妄至极!他今日能杀太子,明日难不成……”
奉皇越听,脸色越是阴沉。
而就在此时,那些效忠夏明湶的武将们,纷纷发出怒斥。
“你们这是在落井下石!”
“尔等文官,真乃小人也!”
“三皇子夏明熙,一定也暗中跟二皇子联手,否则,二皇子一个人,怎敢如此行事!”
眼见他们吵吵闹闹,奉皇虽然心神烦闷,但也在一瞬间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冷冰冰地看着夏明湶,面无表情道:“老二,你实在是胆大包天!你能在洛阳城杀太子,就能在洛阳城杀朕!朕在你的眼里,恐怕也是可杀之人!”
“莫非,你已经在暗自谋划,将朕杀之后快,登上皇位?!”
见父皇震怒,夏明湶吓得肝胆欲裂,下意识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道:“父皇,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
然而,除了求饶之外,夏明湶说不出半个字,毕竟都是事实。
他即便想反驳,也是无能为力!
刚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叫出张武的名字,此事洗不清啊!
奉皇也以为,夏明湶要狡辩几句,谁知夏明湶根本说不出话。
更加坐实刺杀一事,是夏明湶在暗中捣鬼。
他立即愤怒地走向夏明湶,一脚将夏明湶踹倒在地,怒斥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账玩意儿!你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举起屠刀,对准你的兄弟!”
“怎么,你是想效仿朕当年的所作所为,将太子杀害之后,再逼迫朕退位?!”
龙颜大怒之后,满朝文武,皆是跪了一地!
唯独夏原,冷漠地站在不远处。
而遭到怒斥的夏明湶,已经变成失心疯,嘴皮乱颤,带着哭腔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日后再也不敢了,儿臣定会好好辅佐太子,儿臣不敢了!”
“儿臣,儿臣真的不敢了……”
奉皇既然已认定他行刺一事,夏明湶决然不敢再狡辩。
只剩下求饶而已!
否则,奉皇震怒之下,非得将他也抽筋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