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此人,手中跟着上百余名流氓,都是些精壮男子,他本人更是从奉军中退下来的中年人,厮杀经验丰富。既然他要刺杀夏原,定会将上百人一同带着前往。
而夏原离开东宫后,身边除了李梦华,并无其余人等。
就算他手里拿着上次对付楚国的暗器,又如何?
难不成他还能面对上百人的冲锋?
正当夏明湶心里焦虑不安时。
一名武官从门外心急如焚地冲进房内,急切地喊道:“殿下,大事不妙!”
夏明湶眉头一皱,心里生出不祥之感,一把抓住那武官的手问道:“何事不妙?快快说来!莫要卖关子!”
武官有几分谨慎,见夏明湶的房内除了他并无别人,这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一番话,让夏明湶瞪大双目,震惊又不敢置信道:“怎会如此!”
东宫内。
李梦华显然吓得不轻,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见她躺在床榻之上,一脸惊慌之色,夏原留在李梦华身侧,握住她的小手,转头对珍珠说道:“去,取三万两银子,交给张武。
”
张武等人站在门外等候,就是为了夏原许诺的三万两银子。
夏原深知这些人的秉性,不拿出银子让他们安心,他们是彻夜难眠。
珍珠点点头,跟另外一名婢女抬出一个大箱子,捡出三万两银子,装进小盒子里。
两人又一同将盒子提到门外,放置在张武的身前。
珍珠说道:“张武,这是太子赐予你等的。”
张武瞪大双目,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躺着白花花的银子!
这让他的情绪十分激动,兴奋地带人跪倒在地喊道:“太子殿下的恩典,我等谨记在心!”
夏原在房内说道:“你们去见太监商云,让他给你们安排住处,孤要睡了。”
张武也不敢再打扰,带着一群对夏原感激涕零的流氓们,寻太监商云去也。
而洛阳城的苏府,火越烧越旺。
洛阳城的百姓们,几乎都惊醒,或走上街头观望,或待在家中不敢妄动。
大家都在议论,究竟发生了何事。
第二天清晨。
苏府已只剩下房屋的主体构架,以及瘫软在门外的家丁
。
而苏修,也在门外守了一夜。
他一脸痛苦之色,跪在地上,不断地敲打自己的胸膛,似乎很是自责。
就在此时,一个家丁将苏藏的尸首分别找到,带了出来。
苏修一眼望去,眼珠几乎要飞出眼眶,扑倒在儿子的尸骸身边,嚎啕大哭道:“我的儿,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被太子剥皮抽筋之后,竟然还砍下头颅,烧得不成人样啊!”
此时此刻的苏藏,浑身焦黑一片。
一名家丁忽然又拿着苏藏的人皮走了出来,哭丧着脸道:“大人,这是少爷的人皮!”
苏修的眼珠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清晨六点。
文武百官们,已在金銮殿门外恭候,议论不休,个个神色震惊。
“太子带着八十余人将洛阳城第一才子苏藏剥皮抽筋,砍下头颅了!”
“我也知道了!上朝时路过苏府,还看到了苏藏的尸骸,嘶,那叫一个惨啊!”
“整座苏府烧得一干二净,太子可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陛下会不会震怒,这究竟发生了甚?太子不是已经跟之
前不一样了?为何突然之间,对苏藏痛下杀手,手段还如此狠辣!”
而夏原,也出现在金銮殿外。
昨晚李梦华一夜未睡,似乎是受惊过度。
故而夏原也一夜未睡,他的脸色非常阴沉地缓缓走来。
看到夏原时,原本都在议论的群臣们,急忙打了下身边的同僚。
“王大人,赶快住口,太子来了!”
“切莫让太子听到我等在背后嚼舌根啊!”
“看他的那副脸色,今日恐怕有大事要发生!”
夏原面无表情,并不理会周围的群臣。
又过去一刻钟,太监们扯开嗓子,让文武百官们上朝。
等文武百官全部站在各自的位置后,夏原这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就在此时,夏明熙嘴角翘起,故作愤怒之色道:“九弟,你胆大包天,昨晚之事,我等已然知晓。想不到你竟突然发疯,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来!”
夏明湶亦是冷笑连连,厉声呵斥道:“九弟,你眼中还有没有父皇?没有父皇的旨意,你安敢如此行事,你这是要将父皇取而代之?
!”
闻言,夏原冰冷的眼神,落在那二人身上。
定是你们其中一人,刺杀我。
想到这儿,夏原的目光显得冰冷刺骨,杀气腾腾,却一言不发。
忽然,在总太监彭乐的服侍下,奉皇缓缓走来,坐在高位之上。
奉皇懒洋洋地说道:“诸位爱卿,中秋佳节过得如何?朕昨晚可是一直在皇城之内散步赏月,只睡了个把时辰。”
他实在是困倦无比,摇头道:“若是无甚重要之事,明日再谈,退朝。”
言罢,奉皇刚起身。
披头散发的户部侍郎苏修,从金銮殿外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一脸痛苦之色,喊道:“陛下为老臣做主,为老臣做主啊!陛下!”
奉皇一惊,只看到苏修身上的衣物残破不堪,头发也并未梳洗,他的头脑清醒了几分,愕然道:“你快起来,有何事让你一个二品大员如此慌张?”
“快快起身,有事直言!”
苏修身体忍不住地发抖,脸色扭曲,痛哭流涕道:“陛下应当让太子从那太子之位上滚蛋啊!陛下,呜呜呜,陛下……”